“你……嘶……”
手腕處一痛,方才扭傷的地方感覺好多了。
原來是聲東擊西,給她治療手腕,不想她痛喊出聲。
雖然這是好意,但是做法確實有點難堪。
慕容謙放開了她,從寬大的袖子里掏出一個青色的小瓷瓶遞過來:“一天三次,擦在傷處。”
他的話音還沒有落,臉上就挨了一記清脆的耳光。
“給你治手,就是這麼回報恩人的?”
“男女有別,哪有人這麼施恩的?”
看著李錦元氣呼呼的臉,慕容謙斂起笑意,故意冷冷地說:“敢打我的臉的女子,你還是第一個,想不想知道有什麼后果?”
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怎麼會害怕“活閻王”呢?
“我這個人吧,別人給一個甜棗,我會還十個甜棗。如果別人給一個非禮,只怕,后果不是別人自以為的花拳繡腿了。所以,公子請在要我想想后果之前,先想清楚自己的后果。”
第3章 有點意思
男子的目光掃過她鮮紅的唇瓣。
低醇的男聲再次響起來:“回味一下剛才那個蕩氣回腸的吻,莫不是你說的甜棗?我倒是不介意你還十個……咳咳咳。”
慕容謙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對面的女人一抬衣袖,紅色的粉末灑得他滿臉都是。
霎時間,整個車廂充滿了麻辣的氣息。
拋灑辣粉的始作俑者麻利地跳下馬車,不管不顧地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他一邊咳著,一邊掀開簾子,看著越來越遠的背影,嘆了一口氣:“還真是讓人印象深刻啊。”
從墊子上撿起碎裂的玉鐲子,慕容謙用帕子包起來,揣進自己的衣兜里。
這個時候,布簾外響起青松的聲音:“爺,已經追回受驚的馬車,給方才那位夫人送回去了。
”
“好,回錦繡莊。”
馬車繼續行駛起來,慕容謙修長的手指,從臉頰的掌印劃到似乎殘留余溫的嘴角,無聲地笑了笑。
車廂中間的小幾抽屜里,還有好幾塊鵝卵石,方才他只是取了其中的一塊,一擊即中,讓對面的馬受驚了。
在北邊奔波了大半年,剛回到京都,他掀開簾子的第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叮囑丫鬟的李錦元。
原本只是想戲耍她一下,沒有想到,她竟然自動滾到了他的懷抱里。
確實是有點唐突了佳人,自己都不知為什麼會忍不住,這一耳光挨得并不冤枉。
李錦元并不知道慕容謙所想,當她坐著馬車回到侯府的時候,婆母劉氏那邊已經大發雷霆。
走到菩提苑的門口,她就聽見劉氏仍在喋喋不休:“口口聲聲說要伺疾,這才幾日呢,今日就開始怠慢了?”
深呼吸一口氣,李錦元大聲說:“紅素,去廚房將今日采買的新鮮血燕燉上,娘的身子需要細心調養。”
說完,她緩步走入室內,看見劉氏冷著一張臉瞪著自己,解釋道:“娘,最近的天氣有點干燥,我方才去朱雀大街,選購了最上等的血燕,滋補養顏,對于您的身子大有裨益。”
劉氏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可是一想到管家方才來報的事情,又氣不打一處來,遂厲色道:“既然成為人婦,就要遵規守矩,慌慌張張在大街上跑,成何體統?整條大街的人都可以看到我永寧侯府的馬車,你讓我們侯府的臉面往哪里擱?”
聽到劉氏這麼說,李錦元知道自己出門就被跟蹤了,她壓著內心的不快,輕聲說道:“馬兒突然受驚了……”
“大膽!長輩訓話,哪有晚輩回嘴的?你且跪在庭院里,好好反思自己的過錯。”
以前,劉氏不是沒有讓她跪過。
她總是想著自己是晚輩,而且,確實行為有失體統,所以,顧不上庭院里還有來來往往的下人們,老老實實地去跪著。
只是,這一次,她可不想讓步。
因為,有了第一次的退讓,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娘,媳婦被摔下馬車,傷了小腿和膝蓋,此刻疼得厲害,確實難以跪下去。再說了,堂堂侯府少夫人,總是跪著,也顯得娘過于苛求。要不,娘罰媳婦去刺繡吧。”
第4章 鬧翻了天
也就是變相指責她這個婆母刻薄媳婦了?
劉氏想著方才的確看見李錦元是一瘸一拐地走進來的,讓她跪著,也只是不想看見她罷了,此刻卻成了她反過來指責自己的把柄了。
出門一趟,這個向來唯唯諾諾的媳婦,似乎有點不一樣了。
但是,能夠翻起什麼浪花來呢?
嫁入了侯府,就得孝敬公婆,操持中饋。多為了侯府貢獻銀兩,就會少看一些冷臉子。
鼻子哼了一聲,劉氏淡淡地說道:“招呼廚房早點把燉好的東西送過來,你去自個兒房里繡五十條帕子,好好反思一下如何做好侯府的少夫人。”
李錦元一邊答應著,一邊抓了抓脖子,喃喃自語:“怎麼回事,突然這麼癢?”
劉氏低頭一看,無意中瞥見李錦元雪白的脖子上起了指甲蓋大小的紅點點。
隨著她的抓撓,紅點點肉眼可見多了許多。
“別抓了,還不趕緊去繡帕子!”
趕走了李錦元,劉氏不耐煩地對身邊的柳嬤嬤說:“到底是商戶出身,上不得臺面,行為舉止浪蕩輕浮,簡直讓我們侯府掉了不少身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