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就不能好好的呆在他的身邊?
傅思沉堪堪轉身,剛提起的步伐還未落下,就聽到窗外一聲汽鳴聲,回過頭,便見一輛停在門外的白色跑車,以及那個忽然變得欣喜若狂的女人。
車窗搖曳而下,坐在車內的男人飛似的涌出,幾乎毫不猶豫,白雅婷便跟著他傾身坐進了車內。
還真是迫不及待。
白雅婷并未坐到副駕駛,而是徑直走向了后排的座位。
她的目光別在窗外,毫無波瀾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樊哲透過后視鏡看了眼白雅婷,柔聲寬慰道:“放心!我會陪著你的。”
車子在狹窄的街道外停下,白雅婷跟著樊哲下車,沿途拐進十分破舊的巷子,墻上斑駁印記,已經能隱約看得見赤紅的磚石。
巷子里陰暗臟濁,隱隱發出陣陣惡臭,越往里走,白雅婷的心就越亂了幾分。
樊哲帶著白雅婷在一處破舊的房屋前停下,門口的垃圾已經堆積成山。
白雅婷不可置信的望著樊哲,她無法想象向來養尊處優的哥哥,竟然會蝸居在這種地方。
樊哲看了白雅婷一眼,便抬腳將腐銹不堪的鐵門踹開。
一股惡臭隨之撲鼻而來,四處彌漫著靡爛的氣息。
樊哲見白雅婷臉色不好,有些后悔,輕觸她的手腕,卻仍舊被不動聲色的避開。
簡易的出租屋內,只有一張拼湊起來的木板床,屋內的男人卻蜷縮在地,他雙手抱頭,手腳上的淤青一片,傷口可怖,嘴中斷斷續續地呢喃自語。
“哥!”縱然再窘迫,白雅婷也能一眼就認出他來。
白言顧像是神志不清,見有人來卻猛然從地上爬起,一臉驚恐的望著兩人,“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有錢的,我有錢!”
似乎已經分辨不出對面前的人到底是誰……
白言顧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幾乎遍布全身,原本清秀的臉早己狼狽不堪。
樊哲將白言顧送到了私人醫院,一切安排妥當,白雅婷在病床旁陪了一夜,任憑樊哲如何勸說,她也不肯離開半步。
專屬清晨的屢屢薄光酒在白雅婷的身上,照的她恬靜可人,望著眼前纖瘦堅強的女人,樊哲不再勉強,只是剛提起的手還未落下,便感覺到了她的閃躲。
樊哲的手僵在原地,始終沒有觸及夢寐以求的女人。
“雅婷……不要拒絕我,好不好?”他神情落寞,喑啞著聲音哀求著。
白雅婷微垂著眸,只輕輕搖了搖頭,卻是什麼話也沒說。
她不能這麼自私,負了他還要給他希望。
白言顧終于有了些殘存的意志,睜開眼看到白雅婷的那一刻,心里卻是五味雜陳,眼眶中泛著淚水。
他別過臉,梗著脖子,好一會兒才吐出一句,“我吸毒了!雅婷。”
白雅婷的臉上沒有太大的波瀾,早在醫生替他檢查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白言顧染了毒,而且已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她的手輕撫上白言顧微粗的手背上,輕聲安慰,“哥,會好的……”
她又有什麼資格去怪他。
白雅婷覺得自己虧欠哥哥和白家太多。
兩兄妹就這麼僵持著,白言顧的臉始終別向一側,不肯面對她,白雅婷正打算說些撫慰的話,卻見白言顧忽而回過頭來,雙目猩紅,深眸中閃過一絲恨意。
“是傅思沉!一切都是傅思沉害的!”
第6章:我滿足不了你嗎?
白言顧資質平庸,更沒什麼經商的手段。
父親突然走后,白氏的擔子便落到了白言顧的身上。
之前白言顧之所以能穩坐白氏,順風順水,也是因為傅思沉。
如果不是傅氏支撐著,恐怕白氏早已落沒。
當初白雅婷如果能夠早些明白這一點,那麼或許,那時她便不會只顧著自己毅然決然的跟著樊哲逃走。
而現在,她還是要回來求這個她又怕又怨的男人。
自從她逃走后。傅思沉就抽走了對白氏所有的支持。
白言顧走投無路只有去求傅思沉,幾次上門,都被傅思沉拒而不見。
就算好不容易堵到了他,等到的,也只是傅思沉的一句,“讓白雅婷來求我。”
他明知道她已經離開,卻要用這種方式,來逼她出來。
白雅婷雖心有不甘,卻也不可能為此埋怨。
她知道,商人本就從來不做賠本買賣。
況且,傅思沉從來沒有義務去支持白氏集團。
白言顧的精神狀態好了許多,樊哲便陪著兩人從病房中出來散步。
三人氣氛融洽地閑聊著,偶爾的時候樊哲會故意扯出些話,逗的兄妹倆輕松的笑起。
白雅婷明白他的用心,盡管什麼也沒說,看他的眸中卻飽含了太多的感激。
白言顧站在兩人之間,別有用意的借口離去。
望著白言顧離去的身影,感激的話還未脫口而出,樊哲便將白雅婷往自己那側拉了拉,便順勢握住她的手將她半擁在了懷里。
白雅婷正欲退步,遠處急促刺耳的喇叭聲便隔空傳來,由遠及近。
兩人放眼望去,一輛黑色的瑪莎拉蒂闖入視線,還未回過神來,便急速穩妥停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