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聲:
「想跑?
「想跑腿打斷。」
我捂住臉,完蛋了,吾命休矣。
10
我被關城帶走了。
連同老媽和那群活蹦亂跳的小雞小鴨。
而周越,我始終沒看見蹤影。
把我塞進車里后,關城沒再和我說過一句話。
我悄悄打量著他。
關城好像變了很多。
同一年前相比,更為冷漠,更難以捉摸。
我在心里嘆了一口氣,怕連累無辜的人。
猶豫了很久,我斟酌著組織語言:「先生,剛剛那位男孩……」
關城抬眼看我,輕嗤了聲,語氣不善:「心疼了?」
我連連搖頭:「不心疼,我不想讓我們的事影響無關的人嘛。」
「你倒是對別人好心。」
我倏地收聲,不敢說話了。
弱小可憐又無助地貼著窗戶,許久未見,就連坐姿都顯得生疏。
過了很久,關城輕嘆了一口氣:「分開了一年,阿蕪與我到底生分了。
「過來。」
我鼻尖一酸,幾乎要落下眼淚來。
連忙爬到他的膝蓋上,摟住他的脖子:
「先生,我好想您了。」
說了要忘記你,可是怎麼也忘不掉。
隨著時間的推移,你在我的心里卻越發清晰。
我很多次都在自欺欺人,我快忘記你了,就要忘記你了。
回首才發現。
你已經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里,再也剔除不掉了。
「別撒嬌,想說什麼都留到晚上說。」
一句話,結束了車里所有的旖旎。
我心惴惴,又隱隱約約從心底浮現出小小的期待。
正值夏天,薄薄的裙紗與西裝褲緊密相貼,溫度灼人。
我把頭深深關城的胸膛前,臉頰通紅。
11
折騰了大半天,我又驚又懼又餓。
好在廚師早就備了一大桌菜,都是我愛吃的。
我埋頭吃著,關城就坐在一旁看著我。
我有點不好意思,夾了一塊肉遞到他的嘴邊:「先生,您也吃。」
關城挑眉:「等會兒再吃。」
他的目光沉沉,灼熱又具有壓迫感,像只狼。
嘴里的肉都不香了。
放下碗的那一刻,關城一把將我扛起。
我被扔到大床上,關城欺身而上,顯然已經迫不及待。
心跳得好快,我還想做無謂的掙扎:「先生,我想洗澡。」
「不洗,我就喜歡原汁原味。」
他親我的脖子,親眼睛,然后又在唇瓣上流連……
趁著換氣的工夫,我喘著氣:「先生,我還是去洗澡吧,不然我總覺身上有小雞小鴨的味道。」
關城的臉迅速黑了下來,嫌棄皺眉:「我們一起洗。」
浴室的水聲響了很久。
隱隱約約夾雜著我無助的聲音:
「先生,我冷。」
「忍著,等會兒就不冷了。」
……
「一年里,有沒有想過我?
「小沒良心的,一走就是一年。
「把一年的都給你。」
關城一字一句地在我耳邊說著讓人面紅心跳的話。
而我沉醉在沉沉浮浮的浪潮里,一句話也回應不了。
不知道鬧了多久,一只手從我的身后攬了過來。
我渾身一顫,用力掰他的手:
「嗚嗚嗚,我錯了,我再也不敢離開你了,不要了,不要欺負我了。」
腰間的手安撫似的拍了拍,我終于安心地閉上了眼。
依稀感覺到關城把我抱進浴室,夜間又喂我喝了好幾次水。
他真的越來越強了。
12
放縱的結果就是我發熱了。
我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關城果斷打了家庭醫生的電話。
「倒是很久沒見你這麼開心過了。
「她的身體本來就沒養好,你還這樣折騰她,做個人吧關少。
「要節制、要節制啊!」
林醫生是他的好友,說話也沒什麼顧忌。
我默默拉過被子,蓋住了泛紅的臉。
節制不了一點,關城就是個大尾巴狼、大禽獸!
掛了一瓶水,我終于不燒了。
艱難地坐起來,肩帶滑落,雪白肌膚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痕跡。
昨晚他竟然讓我站在落地窗前……
我拖著被摧殘的身體,到處尋找關城的身影。
好嘛,臥室、書房、客廳都沒有人。
我癟了癟嘴,覺得很委屈。
以前起來不見人就算了,怎麼把我弄生病了也不見人啊?
「姜小姐醒啦?少爺在廚房給您煮面呢。」
我:?
我扒著門框,偷偷看他的背影。
關城系著圍裙,在鍋前忙活著,身形卓越。
辛苦了一晚上,怎麼一點也不見累的?
「過來,傻站著做什麼?」
我躲在他身后,探出頭,期待地問:「先生,是給我做的嗎?」
「不是,是做給小狗做的。」
我的心里像裹了一層蜜那樣甜。
就算是淡了、咸了還是焦了,我都會笑著吃下去,然后夸他真棒。
「來,嘗嘗。」
我試著嘗了一口,眼睛亮了起來,竟意外地不錯。
比不上家里的廚師做的,也大差不差了。
我心生感動,淚眼汪汪:「先生,等我病好了,我也給您做。」
關城面色一僵,像想起了什麼很不好的回憶,冷漠拒絕:「大可不必。」
死去的記憶再次攻擊了我。
關城二十五歲生日那天,我忙了整整一天,別出心裁地精心準備了一大桌子菜。
我獻寶似的說:「先生,您快嘗嘗,都是我親自做的。」
關城面無表情地每道菜都嘗了口。
「做得很好,下次別做了。」
我不信邪,嘗了一口,原地升天。
怎麼能有人把食物做成這個樣子?真晦氣。
到了晚上,我終于恢復了點力氣。
我迫不及待地往衣帽間里鉆,幾乎被閃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