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算起來,他每一次進她的房間,都會給她的心靈上重重一擊,讓她在地獄里淪陷。面對他的靠近,葉初夏很緊張,全身隱秘地顫抖起來。
她掩飾得很好,卻還是被容君烈看了出來,他在她面前站定,右手食指輕佻地挑起她的下巴,他湊近她,“你很怕我?”
“哪……哪有?”突然的靠近讓葉初夏差點咬到舌頭,鼻端全是他身上古龍水的味道。他靠得真近,近到他的呼吸熱熱地噴在她臉上,近到他細密微翹的睫毛都清晰可數……
那雙桃花眼就像帶了十萬伏特的電流,通過他修長的食指傳遞到她身上,令她全身一陣酥麻。
她向來對帥哥就沒抵抗力,更別說還長得這麼妖孽,名義上又是屬于她的,很快她的腦子里就又浮現出昨夜的激情畫面。
正當她腦子里在想那些奇怪畫面時,耳旁冷不丁地響起他的聲音:“那你換家具做什麼?”
“我……”葉初夏臉紅,眼角余光瞥見垃圾桶里的被單,又見容君烈咄咄逼人的樣子,她立即伸直小腰板兒,“我換家具關你什麼事?這里是我的房間,麻煩容少移步,別污染了我的空氣。”
容君烈看著房間里煥然一新的家具,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小九,你若真不想我污染你的空氣,簽了離婚協議,我立即從你眼前消失。”
一句話將葉初夏好不容易整理好的心情又攪得天翻地覆,她睜大眼睛瞪著容君烈,他怎麼能一邊溫存的叫著她的小名,一邊又殘忍的讓她簽離婚協議?“容君烈,你真的比我想象中的還冷酷。
我說過,我不會簽字,你不用變著法子來逼我,沒用的。”
她眼底隱忍許久的淚水在背過身去時,愴然滑落下來。她將房間里的家具全都換了,以為這樣就能將昨夜的癡纏與今早的羞辱抹掉。可是不行,因為身后這個男人,會時時刻刻提醒她,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自欺欺人。
看著她瘦削的肩膀輕輕顫動,容君烈只覺得煩躁,他伸了伸手,最終還是甩手離去。
他曾經對自己說過,如果葉琳還會回來他身邊,他會傾其所有,只為留住她。而他與葉初夏,從始至終都是一個錯誤。他不可以對她心軟,更不可以對她心動……
身后沉重的腳步聲漸漸遠去,葉初夏猝然跪坐在地,茫然地看著煥然一新的臥室,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跳梁小丑。鼓搗了一下午要把他留在這間屋子里的氣味抹掉,以為這樣會激起他一丁點的在乎。
可是他怎麼會在乎?六姐要回來了,他現在忙著將身邊的絆腳石踢開,然后以一個單身的身份去迎接她歸來,他又怎麼可能會在乎一個小丑的黯然神傷?
葉初夏不知道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直到心口傳來一股鈍痛,她才恍恍惚惚回過神來。捂住心口,那疼痛便如萬蟻噬心,痛得她冷汗直冒。
她的心疾已經很久沒有發作了,她急忙撐起身子去床頭柜里翻藥,找了一圈才想起藥快吃完了,只有手提袋里剩了半瓶。屋子里根本沒有手提袋,她扶著墻壁站起來,踉踉蹌蹌向樓下走去。
樓下亮著兩盞壁燈,昏暗的光線里,葉初夏看見有一對男女正在沙發里吻得忘我,男人的手在女人的裙子里,兩人難舍難分。
“轟”。
葉初夏感覺自己的腦部神經全都斷了,一股尖銳的疼痛從心口漫延到全身,她腦海里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個男人靜靜凝視她的殘酷目光。
她的身子晃了晃,握在扶手上的手指節發白,她昂起頭顱,一步步拾階而下,娉娉婷婷走到兩人面前,居高臨下的問盯著她看的容君烈:“這樣很好玩是吧?好,我陪你玩,你們繼續,我就當看了一部三級片。”
說完她當真走到他們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等著他們繼續。
躺在容君烈身邊的那個女人是Y市最近小有名氣的嫩模尹顏,那一頭烏亮的黑發代言了許多洗發水廣告,現在在Y市乃至全國,都算是家喻戶曉的人物。
人一出名,就顯得特別倨傲。一次偶然的酒會,她認識了容君烈,立即為他清俊的容貌與不凡的談吐折服,今天她是借故找上家門。
兩人一開始還規規矩矩的坐著聊天,哪里知道容君烈突然就撲了上去,她起先還顧著矜持欲拒還迎,最后抵不住他兇猛索吻,漸漸忘記了抵抗。
可就在她沉醉在這美好的熱吻中時,耳畔冷不丁響起一道比之千年寒冰還冷的聲音,她迅速睜開眼睛,對上那雙熠熠生輝的星眸時,頓時有一種被人捉奸的荒唐感受。
她連忙要推開容君烈,卻見容君烈的頭壓下來,重新吻上她的唇。她還想抗拒,瞥眼看到沙發對面那個女人蒼白的臉色,她所有的抗拒都化成一聲嚶嚀,將自己與他貼得更緊。
她知道容君烈三年前就結婚了,如果她猜得不錯,眼前這個女人就是容君烈的老婆,葉氏的九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