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安素素接回酒店,容君烈親自送她回房。安頓好了安素素,他退出房,臉上親切的笑意剎那間像是蒙上一層冰,令人陡生寒意。
正在此時,他的手機響起來,他掏出手機看也沒看就接起來,“喂?”
對方停頓了好一會兒,才有一道熟悉的聲音緩緩聽筒里傳來,“君烈,是我。”
曾經,容君烈想過千萬遍再見到葉琳時的情形,可是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冷靜的,他冷冷地盯著閑適地坐在對面的嫵媚女子,恨得咬牙切齒。
三年不見,她似脫胎換骨般,清純不在,天真不在。那雙漂亮的鳳眸里盡是嫵媚與風情,這樣恰到好處的性感,絕非未經人事的女子能夠散發出來的。
葉琳抬手拂了拂栗色的卷發,笑盈盈地望著容君烈,剎那風情萬種,“君烈,別拿這種要將我生吞活剝的目光看著我,小葉子看見了,會吃醋的。”
容君烈冷笑一聲,“你若真的在乎她的感受,當初就不會把這個爛攤子丟給她。”
“你這是在為她申訴嗎?唉,真是傷我的心。”葉琳捧著心,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眼睛卻是在他身上滴溜溜轉著,“男人吶,果然是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
容君烈挑挑眉,并不言語。
葉琳唱獨角戲唱不下去,索性正了神色,可是想想,又覺得頗不甘心,半是生氣半是嬌嗔道:“君烈,你就一點也不好奇我為什麼回來?”
容君烈仍舊不說話,三年了,他對她的愛與恨同時折磨著他,而此刻面對她,看她嬉笑嗔怒,他的心卻是寧靜的。似乎之前的愛恨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回來了。
讓他在想她的時候,能夠一伸手就能將她擁進懷里。
葉琳嘆了一聲,纖細的右手橫過桌面落在容君烈的左手上,將那顆婚戒上鉆石璀璨的光輝蓋住,她抬起頭,情意綿綿地凝視著容君烈,緩緩道:“這三年來,不管我走到哪里,不管我認識了多少男人,在我心中,始終只有你最重要,君烈,跟小葉子離婚吧,我們重新開始。”
容君烈渾身一震,目光死死地盯著她的眼睛,過了半晌,方才從齒縫里迸出一句話來,“該死的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葉琳急忙點頭,“我知道,我知道,君烈,告訴我,你這里有沒有忘記過我?”葉琳的食指點上容君烈的心口,那股熱力隔著層層衣服,陡然燙灼了容君烈的心臟。
容君烈揮開她的手,冷笑道:“你憑什麼以為我還會要你?葉琳,這里裝了很多女人,但不會再有你。”
葉琳定定地看著他,也不以為意,她巧笑倩兮,伸手重新點上他心臟位置,“就憑你這里從來沒有忘記過我。”
郁馥心與朋友走進咖啡館,一眼就看到靠窗邊坐著的一對壁人,她一時愣住。過了好久,她的朋友推了推她,“馥心,你在看什麼呀?”
郁馥心回過神來,側身擋住友人好奇的目光,心底暗忖要不要將自己看到的告訴葉初夏,“走吧,他們還等著我們呢。”郁馥心瞄了一眼兩人,挽著友人的手向另一邊走去。
葉琳,她什麼時候回來的?
“叮咚,叮咚”,門鈴如催命符般不停響起,葉初夏懶洋洋地走過去開門,偌大的房間里只有她的腳步聲孤伶伶回響。
門一開,郁馥心就像一陣旋風卷進來,一驚一乍道:“葉子,你沒事就好,嚇死我了。”
“怎麼啦?”葉初夏見她長長的吁了口氣,臉色白中泛青,還真是像嚇著了。
看著葉初夏懵懂平靜的模樣,郁馥心到嘴的話全部咽了下去,她干笑兩聲,“沒事沒事,我就是做了一個惡夢,所以來看看你。”郁馥心一邊說一邊朝客廳里張望,“容君烈呢?他不在家?”
聞言,葉初夏立即垮了臉,“他去上班了。”
郁馥心瞧出一點端倪,心下更是不安,前天在咖啡館見到容君烈跟葉琳在一起,她一直猶豫著要不要告訴葉初夏,現在瞧她這模樣,她實在不知道怎麼開口,“葉子,你跟容君烈還好吧?”
“很好啊。”如果互不理睬,互不見面也算好的話,他們確實很好。葉初夏抬起頭,見郁馥心目光閃爍,心中一緊,“心腹,你是不是看到什麼了?”
“唔,沒有啊,沒有啊。”葉初夏不愛出門,所以即使容君烈在外面緋聞漫天,她也看不到,只是這次這個人,不會像以往那些女星嫩模一樣風過無痕。想到這里,郁馥心就替這個傻瓜擔心。
葉初夏是了解郁馥心的,她這樣子分明就是有事,“說吧,容君烈又跟哪個女星扯上關系了?”
“沒有,誰也沒有。”郁馥心斬釘截鐵地道,半晌,她又垮下肩來,心知瞞是瞞不過的,葉琳回國,葉初夏很快就會知道,與其讓她到時候心傷,不如提前告訴她,“嗯,葉子,我……我前天看到葉琳了。”
葉琳兩個字對葉初夏來說,就像是心上的一顆毒瘤,不碰則已,一碰就會疼得要命。
“她……她回來了?”
雖然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可是乍然聽到葉琳回來了,葉初夏還是覺得突然。她與容君烈的婚姻,本來就建立在代嫁的基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