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會得獎的人也不是你,你被他們罵幾句也沒事。你不用擔心名聲問題,以后我會娶你、養你。”
傅經年說得渾不在意,好似這就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
自從山洪的事過后,他總是能為了方喬,這樣理所當然傷害我。
我看著他。
還是熟悉的臉,卻讓我覺得陌生。
傅經年可能自己也覺得心虛,避開了我的目光:“阿芙,你好自為之吧。要是你再鬧,我會跟你分手。”
“那就分手吧。”
這不是我第一次說分手。
他以為我最后還會灰溜溜跑來跟他求和好,沒當回事,只瞥我一眼,就走了。
我透過玻璃,看著方喬捧著獎杯,被陸子安傅經年擁護在最中間。享受著本屬于我的榮譽,還有友情和愛情。
察覺到我的注視,方喬扔給我一個挑釁的眼神。
沒過一會兒,手機響了。
方喬:【跟兩個男人一起長大,連他們的心都攏不住,你可真沒用。每次看你被欺負哭的樣子,我都覺得好笑,你哭起來的樣子好丑哦。】
【對了,你的設計稿好像能幫我拿金獎欸,氣不氣?氣也沒用,你要不回去你的設計稿,三人行還得替我頂包!】
她才發過來就飛快撤回了,跟以往一樣。
我緊緊攥著手機,希望她抄襲暴露時,還能這麼囂張!
還有酒店三人行,不是我做的,我不可能背鍋!
我聯系私家偵探,讓他想辦法搞出酒店刪掉的監控視頻。
“好的。對了,那個姓方的多次栽贓您的證據,我已經拿到了。但是東西太多,整理出來可能還需要幾天。”
“沒關系,什麼時候處理好,什麼時候時候給我就行,不急著用。
”
我巨額請到知名私家偵探,本來就是想盡快找出方喬自導自演害我的證據,拆穿她的真面目,想要跟傅經年陸子安化解誤會。
可從陸子安把我推下泳池,傅經年對我見死不救那刻起,我就對他們徹底死心了。
我已經不在意他們對我的看法了,自然也不急了。
我自嘲笑了笑,收起手機,回了住處。
行李已經收拾了大半,只剩一部分。
我不想在這里家里留下半點痕跡,想留的收起來,不想留的就扔、賣。
到最后,除了我手邊一個二十寸行李箱,家里屬于我的東西,只剩下那個厚厚的相冊,還有一玻璃罐彩色紙鶴。
相冊是我從小到大跟陸子安傅經年的合照。
他們曾說,每年都要至少拍一百張合照,老了都是回憶。
可他們已經失約三年了。
彩色紙鶴也是他們一起疊起來,送我的禮物。
他們說,每個紙鶴可以向他們許一個愿望。
可我被方喬冤枉時,拿出紙鶴求他們相信我,他們卻把紙鶴踩爛了,讓我別那麼幼稚。
我拿著相冊跟紙鶴出去,堆放在一起,點燃。
“你在干什麼?”
快燒完時,陸子安回來了。
6
他憤怒推開我,不顧還在燃燒的火焰,去拿相冊跟紙鶴。
連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傅經年,也臉色慘白松開懷里的方喬,沖向那堆火。
可相冊已經燒完了,紙鶴也只剩下灰燼。
陸子安捧著那堆灰燼,回頭看向我,雙目猩紅:“你瘋了嗎?為什麼要燒掉這些?你知不知道這些積攢了多少年?”
傅經年也滿是不贊同地看著我。
我不想挨罵也不想挨打,拿出早就想好的借口。
“以前那些照片洗得不太好,我有電子備份,已經找店家重新洗了更清楚的,過段時間就會寄過來。”
陸子安跟傅經年原本還想指責我。
可方喬低低驚呼一聲,他們就都圍過去了。
“崴腳了嗎?怎麼這麼不小心?”傅經年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陸子安心疼道:“你個小笨蛋,離了我們你可怎麼活!”
方喬咬了咬唇,細聲細氣道:“你們別只光顧著我,也看看阿芙。她收拾行李,該不是生氣要走吧?”
陸子安想都沒想:“她一個孤兒,全靠我跟年哥,離開我們她能去哪兒?她那麼多次犯錯我趕她走,也沒見她真有骨氣滾!”
傅經年也笑了:“你不用擔心阿芙。她情竇初開喜歡的就是我,這些年最大的愿望就是跟我結婚,怎麼可能走?”
他跟陸子安一心哄方喬,沒人理會我。
過去三年,他們一開始傷害我,還會忐忑。
他們恨我山洪時“拋下”他們離開,厭惡我處處“欺負”方喬還“顛倒黑白”,卻又不愿意放我走。
我那時一心只想揭開方喬真面目,跟他們解釋清楚。
哪怕受再大委屈,也沒想過離開。
后來,他們就變得理所當然,再也不在意我的感受,更不會擔心我走。
不過他們怎麼想,我都不在意了。
我不想再看三人黏黏膩膩,上樓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我起來洗漱吃飯化妝,然后拎著行李箱準備回京。
行李箱咕Ṗṁ嚕咕嚕響。
傅經年第一個問我:“你去哪兒?”
我不覺得他會關心在意我,頂多是怕我跑了,沒人給方喬當槍手。
我住院那段時間,他已經撤掉了我這個設計總監,讓方喬頂替了我的位置,還想讓我給她當助手。
這些都是同事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