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若栗,你好,小老板店里的客人。”若栗乖巧的笑著自己先開口,清晰的普通話應答。吳柏生看著她,似笑非笑。
“小姑娘好文雅呀,你店里客人都這麼白凈,這門面什麼朝向。”對方輕推柏生的后背,“我姓蘇,都叫我蘇二。”
吳柏生把小推車拉到露營桌旁,才和身后的若栗介紹到:“蘇二家里開棋牌室的,我們街道那就有一間,今天他的員工聚餐,順帶叫了幾個朋友。”
同時彎腰取帶來的折疊椅遞給她。周若栗接過,正要展開,看到那天穿制服的女生走過來。短背心露出一截細腰,身上都是明亮色彩。
“小老板,就等你來打牌了。”話說著,眼睛盯著若栗。
周若栗退開幾步,把躺椅放置在樹蔭覆蓋下,落坐后也不多話或者示意,熟練的表演著乖學生的樣子。
吳柏生那雙桃花眼的眼尾又開始上眺,他先和若栗說了句,“你坐著休息會。” 復遞給她折疊風扇和水樽。然后跟著去牌桌那打招呼。
蘇二倒是很熱情的坐到周若栗旁邊,閑聊沒緊要的話,若栗挑能答的答,不愿意的就兜了圈子換話題。
旁人有的用戶外移動電源開始煮水,冰桶里取冰塊取水,分杯倒置飲料。等到有人從外面帶過來燒烤,牌桌的人起身挪到放零食的長桌。
吳柏生揀了牛肉串和烤南瓜,裹著紙巾走回周若栗旁的座椅,說:“陪我坐一會,吃過我們可能就先走?”
“都行。”周若栗接過烤串,吳柏生目視著她的臉,緊跟說:“蘇二話多,人比較熱情。”
“那挺好,有才藝傍身,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開店開成男西施的。
”周若栗眉眼彎彎,猝不及防說著半調笑的話,卻又一臉純良的看著吳柏生。
蘇二剛剛拿柏生的花名‘面店男西施’,簡稱‘西施吳老板’打開的談資。
“他告訴你的?”吳柏生像是被晃了一下。停頓后才換個話題續下去說:“你粵語和滬語都會。”用的是陳述句,脖頸處可能是出汗,有些隱隱的淡粉熱氣透出。
“我父親是港城人,我基本在海城長大的。”周若栗說。
吳柏生喝了口水。周若栗看著他,突然有點惡作劇的心態。“小老板耐心很好,自己吃宵夜都要黃魚拆肉這樣的功夫菜。附近兩家菜場都沒有堿水皮,我想自己包都找不到。”
吳柏生這下不喝水了,定定看住周若栗。對望中,兩只成年的狐貍都不用繃住了,笑了起來。吳柏生的牙弓特別好看,襯的唇紅齒白。
再多講幾句,周若栗知道吳柏生即將三十歲,比她大了六歲。欺詐的老男人,她心里把眼拙歸到自己的散光,閉口不談初次誤會的男大。
吃完手邊的烤串和鋁箔裝甜品,吳柏生帶著若栗到周邊的熟人這露個臉,順便說要走了。周若栗看到修車的小廣東也在,他有些詫異,也認得出她,打了招呼。
小廣東讓吳柏生不用收拾了,他開了面包車,帶去的露營裝備由他運回去。
拖拖拉拉到走,在下午三點左右。全天最熱的時段剛過,樹影斑駁,蟬鳴淅索,兩個人松散的前后原路走回停車場。
吳柏生今天穿著寬松薄滑的白 tee,光線之間會誤以為貼身線條是可以透看見肌肉。
他的肌肉應該也是薄薄的,周若栗猜想。
這個人初看很規矩,再看沒正形。走路有些晃,放松到雙腿邁步像在走慢舞步,另有一派風流意味,偏生看著不讓人生厭。
長長的綠蔭光暈,古典舊片的逐幀畫面,熱夏難得的舒適。
回到車里,開了空調,周若栗提出想去 4S 拿回保養的車,吳柏生設了手機導航。
周若栗自隨身的手機掛包里取出耳機,吳柏生頭沒動,食指拇指滑動放大縮小在看規劃路線,說:“手套箱里有藍牙音箱。”
周若栗找到后,在這個迷你小音箱設置好,放在杯座,開啟外放。她的歌單零零落落,懶洋洋的低吟情歌和搖滾居多。
「風箏終會有墜落的那天,可是我們不需要終點」兩個人一左一右撐著頭,再沒有說話。
到目的地,周若栗解開安全帶,側臉要開手套箱,碰上了正在解安全帶的吳柏生。唇擦過了他的臉頰,輕到她疑惑是碰到了空氣還是什麼。
確是個無意料,吳柏生看著也愣住的周若栗,頓了一下,轉過身左手撫上她的后頸,吻了她。很慢的親吻,但也只是碰在一起后分開。
兩人隨后下了車,周若栗到店里找到認識的保養專員拿了車鑰匙,兩三句問了情況就走出來找到自己的車。吳柏生比她還早一步就靠在她的小白車旁邊。
“搵個地方食飯?”吳柏生說。(找個地方吃個晚餐?)
“好啊,你話事。”周若栗答。(好,你定吧。)
吳柏生選了家餐廳發給周若栗,各自上車。白車在前行駛地面路線,之后接著是很短的一段高速回市區。
起先他是漫不經心跟車在后,突然就看見白車在進入高速閘道口后,開出了不屬于家用車的速度,超了兩三輛前車,就隔開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