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哪里買的?”周若栗洗完澡,拿了放在角落沒拆的一盒香皂,走出來問吳柏生。
“我找人寄的,廣東街坊店有。”吳柏生停下手機游戲。“要不要吃點東西?”
荒唐完的兩個人看墻上的掛鐘,甜筒吃到了十二點。
“今天也有黃魚餛飩啊?”周若栗多少帶著些沒好氣,早知道應該先吃個巨無霸頂一頂。
“沒,公仔面得唔得?”吳柏生一口白牙,笑的好聲好氣。
不多時,桌上兩個出前一丁的杯面,吳柏生找出罐午餐肉,切片切條煎了當加餸。
“你什麼時候成了網紅店主了?”周若栗想起前幾日的事。
“以前有人來拍,拍就拍,是旦啦。”(隨便)吳柏生說。想起什麼,擼了擼沒干透的頭發,又說:“也曾有人找上門,說要連鎖之類,太麻煩,像講笑一樣。”
隔了一周,周若栗再次去店里的時候,吳柏生遞給她個紙袋,紙袋里面是蠟黃色的膠袋,等周若栗拿回家拆開后,發現是兩條六塊香皂。
以前在灣區讀書的時候,她沒有密友能私下交換禮物,現在體會到這種微小的快樂。
回過頭看看這段時光,哪怕在后來很是艱辛的低點,她也只記得是愉快的,與預期一樣。店里時不時有些年輕的小姑娘來找小老板,但往往油滑至文靜的老男人總有辦法兜轉婉拒。
來來去去中,小廣東或者蘇二這些人都知道小老板最近身邊有人。吳柏生和周若栗兩個人當面不避忌,也不熱絡,背后時不時滾到一起,黏貼甜蜜仿若冬日都不需要暖爐一般。
可誰也沒開口越過界,哪怕雙腿纏繞火一樣的涌動,沒有說過三個字,也沒有介紹對方。
出去玩,人多的時候說了名字就算完,無關男女朋友這些。所有的合拍,越來越近的負距離接觸,仿佛都做不得數。
旁人看著他們,會以為可能下一秒,這兩個人就要字正腔圓的隔桌唱和平歌。
CP 小劇場
吳柏生:冰激凌是想凍一凍,冷靜下,原本真沒想那麼快。
周若栗:請你快點,我還要休息,謝謝儂!
第五章 前度刺激
秋天的時候,周若栗的工作有點不順。
公司在大型節日有跨組項目,簡單來講,人手不夠。
升級上位的中層,忙于應酬,酒多傷神。至于年輕的實習生小朋友,為了節約成本,已經無下限的在用大一新生。實際執行的現場,和客戶方的需求,永遠兩岸相望。
周若栗近期一反常態,饒有耐心的開始打起了筆頭戰役。與對岸的總公司寫英文吵架,她斟酌字句花了不算少的心機。起因是她也想望一望年底的升遷。最近的小朋友花花綠綠,把她帶孩子的溫柔磨的差不多了。
曾展鋒恰好回國了,依舊又高又型,鋒芒畢露的出現在聚會。學生時代的男女朋友總容易讓人起八卦之心,尤其男主角也表現的相當配合。在得知未到場的周若栗近況,自然有了重續話題的開場白。畢竟當年兩人不過異地就悄無聲息的斷了,沒有割裂就有轉圜。
微信上能對談無關緊要的工作行業信息,說到其它,則久約無聲。在某個周六的中午,周若栗剛醒就接到了曾展鋒的電話。“若栗,我在你家樓下了,上次說起的早年案例,包括當時在 Harrods 的資料,我都帶來了。
”
雖然有點莫名其妙,周若栗掛了電話后又補了信息回去。‘樓下等我。’她沒有邀請前男友上樓的必要。
踏進電梯,厭煩聽到工作連帶厭煩光岸偉正的曾展鋒,她決定連樓棟客用大堂都不用邀請他坐一坐了。
在小區門口空地,周若栗低頭接過明黃公文紙袋,一抬頭,嘴唇微張,原本溫和得體的笑臉不免有點出戲。吳柏生端著個不銹鋼湯鍋,正看著她走過來。
吳柏生的頭發長了點,新剪了個狼尾,走到跟前說:“周小姐,你訂的外賣到了。好巧。”
周若栗自然是卡住了,什麼外賣,她還等著打發人后去睡個回籠覺。
“若栗,你現在都不煮飯了嗎?”偏生曾展鋒還要補一句。
周若栗把嘴角拉平,頓了一下,開口:“David,謝謝,我還有點事,趕著出門,下次約。”
調轉臉,清晰的對著吳柏生:“小老板,有勞你幫我送上來。”說完點點頭,不停歇的回身往小區入口走。走了幾步再側過頭看吳柏生有沒有跟上。
兩人并排站在電梯里,金屬拉絲配仿動物皮飾面,既看見彼此的倒影又讓氣氛緩和下來。
“大學同學,來送參考資料。”周若栗嗅著殘余的大堂香氛,開口說。
“高材生。”吳柏生平淡的用了陳述句。
周若栗側臉看他,默了下,平鋪直述答道:“高材生。”曾展鋒剛深造回國,奢牌板正雙肩包很襯他的學生氣。
進了房門,吳柏生把鍋放到廚房島臺,轉頭就吻住跟在身后的周若栗。又舔又吮,周若栗的舌頭被他吸的發漲,唇角發紅。吳柏生也很難熬,他環住周若栗的雙手微微發顫,最終還是把臉埋進她的脖頸,過了一會放開了她,然后低頭輕輕親了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