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五十,學校吃飯的時間,開始的時候,我倆基本都一起吃飯。但自從他當教研室主任后,吃飯時間不規律,再加上感情出了點問題,我倆就很少一起吃飯了。
現在回想起來,我倆最后一次一起吃飯,好像都是半年前了。
吃完飯,休息一個小時。這期間,除非特殊情況,我倆絕對不會聯系對方。
下午三點四十,沒有課后服務的情況下,我就可以回家了。但他作為班主任,是一定會墨跡到五點后。在他沒當教研室主任前,我一般都是等他,反正回家也是玩兒。
但他當官后,普遍情況下,我就自己坐公交了,因為這貨簡直是有毒,不到晚上七點是不會下班的。
所以上班期間,家里的晚飯差不多都是我在做,我吃過給他剩點,他回來就熱一下洗碗。
然后我倆就各自做自己的事,他基本都是備課,我的事兒就雜一點,想到啥干啥。
晚上十一點時,我倆就都上床睡覺了。
只要是工作時間,他就是這樣如此循環,絕不例外。
如果真出了特殊情況,他就會非常不耐煩,說話和動作都非常讓人不舒服,而且還會來惹我。
但我也不會慣著他,都是過日子,沒必要為一個男的把自己憋出病來。所以只要他一兇,我就更兇。
不過他一般也就最開始和我頂兩句,后面就會軟下來,然后就會流程性的道歉、按摩,再給我講出了什麼事,他為啥不耐煩,希望能得到我的意見。
開始時還好,但久了我是真的有點煩,我不止一次這麼說過他:你周燼暉沒長嘴嗎?有事不能說事啊,非得這麼鬧一通。
但他每次都認錯的很快,后面一定再犯,我也就難得說他。
既然要吵就先好好吵,反正有時候我也需要發泄下情緒。
今天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我一個鬼在家里等到了晚上九點半,依然沒看到他的身影。
一直到十點一刻,才看到有人在轉動門把手。
推門一入,雖然我已經聞不到任何味道,但我也能感受到,他是喝酒了。
他把外衣一脫,就大剌剌的坐在沙發上。
只是坐了還不到一分鐘,他就莫名其妙的起身三次,嘴里開始自言自語起來。
這是他的小陋習,時不時的就會像個自說神一樣。我也給他指出了不少次,雖然他一直無法徹底改掉,但也好了不少。
不過除了自言自語外,他又是抓耳撓腮,又是一臉不耐煩。
這所有的一切結合在一起,多半又是遇到什麼大事呢。
只不過這次,他身邊再也沒有我給他進行分析,也沒有我給他當出氣筒了。
看著他這副模樣,我突然有些興致,我想看看他到底要怎麼做。
我本以為他會把我的骨灰拿出來,上演一幕感人的亡妻回憶錄。
沒想到他居然撥打了一個很陌生的電話,電話撥通的瞬間,一個熟悉的女聲響起。
“暉,你終于又聯系我了。”
死亡之后第十六天
昨晚兩人取得聯系后,我是緊緊靠在電話旁,想聽聽這二人到底有沒有奸情。
不過和上一次一樣,他們兩個在電話里沒說幾句,也就沒有多少實質內容。
但我從周燼暉的面部表情來分析,他其實很想約對方見面。
話到嘴邊幾次,都沒有說出來。
掛斷了電話,周燼暉依然是那副不耐煩的表情,抓耳撓腮。唯一好的一點是,沒有自言自語了。然后,他就以這樣的狀態持續到了床上。
因為我現在不用睡覺,又玩不了手機,所以夜晚對我來說是最折磨的。我甚至一度無聊到,數他頭發來打算時間。
但這家伙晚上睡覺并不老實,睡不到兩個小時,就要醒一次。回家這麼多天,一直都是這樣,看來還是沒習慣本小姐不在的日子啊。
雖然今天不是上班日,但他還是五點半就起床洗漱、做早飯...
通常情況下來說,非上班日,他也會有一半時間在家備課。對于他的這份執著,我是打心底佩服。他能評上區級名師,也真是實至名歸。
而除了備課的另一半時間,就是去運動。
在收拾完廚房后,他沒有打開電腦,而是去臥室換上了籃球服,看來他今天是要去打籃球。
只是你小子換衣服就換衣服唄,怎麼把我的盒子往背包里裝啊?
兄弟,你該不會是打籃球也想帶著我吧!
對于他想帶我出去這件事,我是很高興的,畢竟在家里待了這麼久,我也想出去看看了。
但問題是,他打籃球的地方,一般都是野球場,那個地方人雜的很,而且由于打法暴力,我真怕一不小心,就被一個莫名其妙的籃球給揚了。
現在這盒骨灰就是我的家,要真揚在了外面,那我是不是也會隨風飄散呢?
對于這個問題,我是有一點緊張的,但對于周燼暉帶我出去,我也沒有辦法,只能祈求他多給我塞點棉花。
好在這家伙最后還是考慮到了這點,臨出門時,他找了件羽絨服,把我裹在了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