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著,箬飛笑起來了。
我不是善類,箬飛也不是。
能在吃人不吐骨頭的冷宮活下來,她自是有算計和手段。
我最終還是帶了她去晚宴。
再進齊國的正明殿,早已不是從前模樣。
拓跋是草原部落,將殿內裝潢得如同他們草原的營帳般不倫不類,席間鋪滿了皮草。
而我昔日的姐妹、庶母、姨嬸,都褪去了珠飾,只著輕薄紗衣,跪趴在皮草之上。
宛若女奴。
唯我,被段鴆裹得嚴嚴實實。
記恨的目光從四方射過,她們落難,見不得我過得比她們更好。
酒過三巡,齊國女子獻舞一支又一支,只剩我沒跳了。
拓跋君主身邊的女子替他斟酒時,鼓動著:“陛下,奴這十妹妹容貌清麗,舞姿更是翩若驚鴻,讓她給您跳一曲吧。”
說話的,是曾經齊國最得寵的嫡公主,佩安,我的三皇姐。
她從前就愛與我爭長短,如今國破家亡,她還是如此。
讓我獻舞于殿前,等同于將自己的私有物供所有人賞玩,段鴆是不肯的。
他護我在身后,朝拓跋君主告罪:“這婢子被臣傷了,恐不能獻舞,徒惹笑話,還請陛下見諒。”
可拓跋臣子紛紛起哄:“全是一樣的美人舞蹈有什麼意思?既是笑話,倒不如讓她給大家樂一樂!”
拓跋男子都是粗魯之輩,也從未把段鴆這個亡國之臣放在眼中。
看段鴆不情不愿,便覺他小氣,干脆動起手來。
鄰座的拓跋臣子,伸手來抓我。
段鴆端坐著,定定看向我。
我對上他的眸,瞬間就明白了,他在等我求他。
只要我求他,他就會大發慈悲救我。
可我沒有,任由拓跋的臣子將我丟在殿中央。
我得為箬飛掙這個機會。
拓跋臣子粗魯,我的半邊衣裳被扯落,漏出了刀疤縱橫的背。
“這是?”
拓跋君主起了興趣。
立刻有臣子將我衣衫盡數扒凈。
背上碩大的“段鴆”二字,叫在場的所有人都瞧了個明明白白。
“在我們草原只有牛馬才會烙個印記,沒想到這齊國的女人也會有印記。”
“難怪段將軍不肯分享,敢情是人家的私有物。”
“……”
在他們口中,我成了主人刻上印記的牲畜。
的的確確是好大一個樂子。
不論是拓跋人還是齊國人,都笑得開懷。
“不如就讓十妹妹換上紗衣給陛下舞一曲吧?”
佩安尤嫌不夠,嬌笑著出主意。
第5章
我跪伏在地上,微微抬頭看向席后的箬飛。
見我動作,段鴆身子微動,可沒有等來我求助的目光。
我直直越過了他,他諷刺的勾了勾嘴角,又狀若淡然品酒吃菜,任由我遭受八方而來的污言穢語。
蟄伏許久的箬飛,終于款款從席后走出。
“這傷疤縱橫的身子有何好看?不如奴為陛下獻一曲。”
箬飛跳的是軟舞,身姿嬌嬌叫男人沒法不憐惜。
有我這個丑無鹽做對比,更顯她貌美。
更何況,她邊跳邊褪去了衣衫。
丟落的衣袍恰好蓋住了我裸露的身軀。
而她精心畫的芍藥,綻放在身體的各個角落。
舞到最后,箬飛將全場男人的魂都勾走了。
終于無人注意我,我被段鴆拉回了席間。
段鴆旁若無人地將酒水澆到我的手腕處,用力搓洗。
方才我的手腕被拓跋臣子碰過,他嫌臟。
他的手法不溫柔,酒水又辛辣,不一會便疼得全紅了。
可我只是垂著眼眸,一聲不吭。
也不知是哪里惹怒了段鴆,他越來越用力,幾乎要將我手腕捏碎。
瞧我擰眉,他終于住手,問:“疼嗎?”
我淡淡掃了段鴆一眼,眼中是漠然和不屑。
仿佛在嘲諷他只有這點手段。
段鴆惱了,將烈酒強硬地灌進我口中。
他咬開了我緊閉的唇,烈酒混著血鉆進我的喉管,激得我咳嗽。
他的舌便順勢攻城略地,侵占了我整個口腔。
我被他近乎殘暴的親吻吻得脫力,喘不上氣。
我想要推開他,段鴆卻緊箍著我的腰,圈住我的手。
無奈,我只能反守為攻,在濕潤的糾纏中,猛地咬住段鴆的舌。
他吃痛,退開了我的唇。
手掌卻緊扣我的脖頸后端,仿若只要他微微用力就能折斷我的脖頸。
“晏安,你服軟一次會死嗎?”
段鴆俯身在我耳邊咬牙切齒:“求我一次,便這麼難?”
我冷笑一聲:
“齊國國滅,你現今不過是拓跋的一條狗,我為何要向條狗服軟?”
段鴆眸中壓抑著怒氣:“你最好乖一點,否則,我會叫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狗。”
席間,早已有齊國女子在眾目睽睽之下婉轉承歡。
而段鴆的手,也探入了我的衣擺,在我腰窩的傷疤上反復揉捏。
疼痛伴隨著陣陣酥麻,忍不住叫我呻吟出聲。
可我咬緊牙關,不肯松口。
段鴆察覺到了我的失控,在我耳邊用低沉的聲音蠱惑:
“服個軟,我就放你一馬。否則……”
后面的話,段鴆沒有再說,而是看向了對坐一個衣衫大開被拓跋臣子肆意折辱褻玩的女子。
他的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服軟?”
我緩緩脫了披著的外衣,坐到段鴆腿上,呵氣如蘭:
“小叔喜歡我這樣嗎?”
我的手指撫過他的喉結,劃過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