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沖出來抓住她的手腕就往外走:“我不想跟你廢話。”
慕妍鼻頭一酸,掙扎著反抗:“你是我老公,我住你這里怎麼就不行?”
“慕妍!”
顧景律徹底黑了臉,捏著她手腕的力道也重了幾分。
眼見就要被拉出門,慕妍理智崩斷,脫口大喊。
“顧景律,我已經沒有父母,沒有兄弟姐妹了,你不離婚,還不讓我跟你在一起,我到現在連孩子也沒有,你難道要我孤獨終老嗎?”
質問響徹滿屋。
顧景律終于停了下來,可顧身的氣壓仿佛低了十度。
慕妍回過神,也有些后悔。
可下一秒,顧景律松開她,扔下行李包。
一言不發奪過她手里的離婚報告,拿起桌上的鋼筆,飛快簽了字。
隨后‘啪’的一下,他把薄薄的紙拍在桌子上,寒著臉大步跨出了門。
“警衛員,立刻把她帶走!”
這一次,慕妍沒有反抗的機會,被警衛員強行‘請’回了顧家。
顧家,客廳里。
顧雪琳正包喜糖,見慕妍被警衛員強行帶回來,當即不給臉嘲諷起來。
“某些人啊想著去做軍太太,結果不到三天就被灰溜溜趕出來了,真是笑死個人!”
慕妍眸子驟然縮緊,卻見顧雪琳拎著喜糖故意在她面前晃了晃:“瞧見沒,這是我哥叫我準備的結婚喜糖。”
“他和筱語姐的婚禮就在下個月,你但凡還要點臉,就立刻從顧家滾出去!”
慕妍臉色驟白。
簽了字的離婚報告最快也要一個月才批下來,顧景律如果現在就和沈筱語結婚,那就犯了重婚罪,會嚴重影響他的前途。
她捏緊包袱反駁:“我不相信。”
“信不信可由不得你!”
顧雪琳冷笑一聲,突然將一張鮮紅的結婚申請書扔在桌上:“當年筱語姐在軍校時就跟我哥好上了,眼看就要結婚,要不是半路殺出你這麼個喪門星,他們現在連孩子都有了!”
刺眼的顏色如針扎進慕妍的雙眼。
活了兩輩子,她第一次知道顧景律曾和沈筱語差點結婚……
驀然間,說不出的惶恐裹挾住了慕妍的心。
顧景律簽了離婚報告,又把她趕出了家屬院,原來不是因為她,而是要給再婚做準備?
那她的安安怎麼辦?
沒有安安,她重生又有什麼意義?
夜漸深。
顧景律今晚陪參謀長喝了不少酒,這個點回部隊太晚,他便轉道回了顧家。
解開衣領,他步伐趔趄走進客房。
隔壁主臥門緩緩打開條縫,慕妍看著顧景律的背影,不由伸手緩緩按在小腹上,想著安安……
她的手慢慢握緊,眼底閃過抹堅定。
十幾分鐘后。
只穿了條短褲的顧景律擦著濕發,開門走出浴室。
剛走出一步,他察覺不對,驟然抬頭看向床邊。
只見慕妍穿了件極薄的裙子坐在那,黑發松散,露在外的肩膀、手臂和雙腿白皙如雪,哪怕是在昏暗的鎢絲燈下,也泛著細膩的光澤。
他喉嚨頓覺干澀,沉下臉低斥:“出去!”
慕妍頂著羞恥,起身上前環住他有力的窄腰:“今晚我想跟你睡……”
話音剛落,頭頂傳來男人一句諷刺:“慕妍,我記得幾個小時前,我們已經簽了離婚報告了,你還想投懷送抱?”
男人的酒氣澆在慕妍鼻尖,熏得她面頰發紅,眼眶發酸。
可她沒辦法,她還沒懷上安安……
她豁出去般,仰頭吻上他的的喉結:“報告還沒批下來,我們還是夫妻……”
顧景律下腹猛然收緊,一瞬將人按倒,發狠盯著她的眼眸:“慕妍,你就這麼下賤?”
第8章
‘下賤’兩個字刀子般捅進慕妍的心臟,痛的她臉色一白。
壓著劇痛,她抬手攀上顧景律的脖子,含笑直視男人幽深的眼眸:“是啊,我就是這麼下賤。”
說著,微涼的手緩緩劃過他結實的胸膛和腹肌,勾住他松垮的皮帶:“所以……你要我嗎?”
‘錚!’
顧景律腦子里理智的弦瞬間斷裂,幾乎是瞬間,他俯身俘獲了慕妍微張的紅唇。
空氣開始升溫。
慕妍連喘息都來不及,便被攻池掠地。
男人猶如鎖定獵物的雄獅,微紅的雙眼滿是掠奪。
他這回一點沒收著,慕妍只覺身處烈火中,每一寸皮膚都在承受著灼燒的痛。
她死死忍住,眼淚卻忍不住從眼角滑落。
只希望,這一次能得償所愿。
次日,慕妍再醒來時,外頭已經熱氣騰騰。
坐起身,渾身像被車輪碾過似的疼。1
她撫著小腹,回想起昨晚顧景律的肆虐和嘲諷,努力抑著心頭的落寞。
這時,卻聽見房外傳來顧雪琳的聲音。
“哥,剛剛筱語姐打來電話,說一會兒過來,跟你一塊去開演練會議,這兩天你要是不忙,就在部隊陪著她別回來了唄。”
慕妍面色一滯,下意識穿好衣服,開門出去。
一跨出門,正好撞上門外顧景律深邃的眸子。
他換了身作訓服,舉手投足都是軍人的挺拔和冷毅。
她不自覺哀求:“顧景律,你今晚回來好不好?”
可顧景律卻收回目光,冷著臉轉身就下樓,淡漠的樣子跟昨晚熱情的男人,好像是兩個人。
正值盛夏,慕妍卻覺有股寒意滲進了骨髓。
顧雪琳掃了眼她松垮的衣服,語氣刻薄又嫌惡:“慕妍,狗都比你更有自知之明,就你這樣,還想跟筱語姐爭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