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到了郊外,一座荒涼的小屋前。
屋前長滿野草,推開門,里面全都是灰塵。
這是她和穆子越曾經的家。
后來他驟然離世,她無法接受,便搬去了鄉下,三年未歸。
江姒月將穆子越的靈牌擦拭干凈,沉寂已久的心再次傳來絞痛。
“子越,我今夜差點就以為你又回到我身邊了……”
“三年來,我每天早上醒來時,都希望你的離去只是一場夢。”
“直到今夜,我才徹底清醒。”
她的阿越不會回來了……永遠都不會了。
“嘭!”
漆黑夜色里,京城上空綻放出大片的煙花。
江姒月靜靜看著,卻仍只覺寂寥孤寂。
“阿越,又是一年了。”
她攥緊手,深深地吸了口氣,將沖上鼻尖的酸澀用力壓了下去。
很久后,她才啟程回到江府。
并一夜無眠。
之后幾天,江姒月一直待在府內。
她沒有刻意去打聽九皇子穆子越的消息,他的消息卻先傳來。
這天早上,她父親與幾個同僚在正廳中談話。
無意間她聽見一句。
“九皇子三年前在西嶺被御林軍接回宮……。”
江姒月怔在原地。
三年前?西嶺?
她的阿越,正是三年前墜在西嶺的懸崖下!
第3章
江姒月感覺自己似乎被人扼住脖頸,呼吸困難。
那夜被她決絕否定的想法,此刻冒了出來。
不知道怎麼。
等江姒月再回過神的時候,她就站在了宮門外。
她看著高聳的紅墻,又想起了那晚宮宴的畫面。
沉重的宮門突然被推開。
一輛華麗的馬車緩緩駛出。
在路過江姒月時,馬車停住,車簾被掀起。
露出了穆子越冷冽的眉眼:“找我?”
“你還真是執迷不悟,周應淮沒告訴你,無事不得進宮嗎?”
他淡涼的嗓音扯回江姒月的思緒,
江姒月不想連累周應淮,忙跪下去解釋:“見過九殿下。”
“跟他無關,臣女只是無意走到了這兒……”
穆子越沉默了須臾。
“昨夜周應淮來找過我,他告訴我,你死去的丈夫和我很像。”
江姒月身軀一震,下意識抬頭看了過去。
男人的眼眸那樣漆黑,冰冷,不帶一絲溫情。
“你長得還算有幾分姿色,但可惜,你還不夠資格讓我做他人的替身。”
一瞬,江姒月她看清了掩藏在他眼中的玩弄和戲耍。
如同被潑了一盆涼水,她頓時清醒。
他……根本不是她的阿越!
江姒月如芒刺背,再無法停留一秒。
“打擾九殿下了,臣女……告辭。”
說完她行過禮,逃也似的離開。
往西嶺去的路上,天陰霾起來,下起了雪。
到那懸崖邊,一塊青黑的墓碑已經被雪蓋上厚厚一層。
江姒月蹲下伸手將雪拂去,碑上的大字顯露:【夫君穆子越之墓】
“阿越,我又來看你了。”
但只有飄落的雪花混著呼呼的風聲回應。
江姒月坐在地上依著墓碑,像是依偎著穆子越一般,向他訴說著最近的事。
說完了,她開始回憶他們的過去。
可突然發現,那些刻骨銘心的畫面竟然變得模糊。
就連穆子越的臉……也好像就要看不清。
江姒月慌亂起來。
她要遺忘阿越了嗎?不,她不想忘!
她起身離開西嶺,快步往京洛趕。
她要去曾經和穆子越去過的那些地方,找回屬于他們的過去。
然而剛進城,江姒月就被一個小廝攔住。
“江姑娘終于找到您了,咱家周公子在花樓喝醉了酒,被困住了腳。
”
“您是女子,您去幫著把公子接出來吧!”
花樓?周應淮怎麼會去花樓?
來不及細想,江姒月一口應下,坐著馬車去了京洛花樓。
小廝說周應淮在三樓。
她便進了門就上樓。
三樓只有一間房,隔著門,里面暗黑一片沒有點蠟燭。
江姒月敲了敲:“周應淮?”
卻無人回應。
江姒月皺眉,只能推開半掩的房門走進去。
眼睛還沒能適應黑暗,看清里面的光景。
一股炙熱的氣息突然撲面而來。
江姒月絲毫沒反應過來,就被握住雙肩,重重地按在墻上——
而后,那人就吻了下來!
男人強勢地撬開她的貝齒,勾住她的舌尖,與她十指相扣。
江姒月狠狠一怔,回過神后用力想推開他。
可在十指相扣的那一瞬,她大腦一片空白。
這個動作……是阿越親吻時下意識的習慣!
阿越……
過去與穆子越親密的回憶浮現心頭,江姒月的心猛烈地跳動幾乎要跳出胸膛。
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力氣,她忽然將人推開。
借著外面的光,江姒月看清了身前男人清冷的眉眼。
“你是阿越?還是……九皇子?”
第4章
江姒月抓緊了衣袖,思緒亂成了一團。
會有兩個人相像到連親吻的方式都一樣嗎?
還沒捋清楚,穆子越冷冰冰的視線就壓了下來:“怎麼是你?”
他淡漠的嗓音里帶著幾分醉酒的沙啞。
江姒月愣了下。
隨即,她反應過來——穆子越醉酒將她當做了別的女人。
江姒月心臟驟然緊縮,說不出是酸澀還是失落。
片刻,她垂眸解釋:“周應淮身邊的小廝說,他在這里喝醉了……”
“他不在這里。
”
穆子越語氣平靜,彷佛剛剛的事情未曾發生。
說完轉身走進里室點亮蠟燭。
江姒月臉上羞憤發熱,她抬步就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