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行之性子冷淡不茍言笑,寧喻當時資助了他兩年多,都沒見他笑過。
直到他十七歲生日那晚,寧喻才真正見到他笑。
雖然那抹笑很淺淡,嘴角只是很小幅度地彎了一下而已,可她卻像是被迷了心智,再加上當時喝了一點小酒。
醇酒微醺,以至于他說了什麼,她根本沒注意聽,當時一股腦兒只想讓他多笑笑,所以對他所有的話都有求必應。
寧喻頓時有一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我當時只是開玩笑的,”觸及到他可怕的眼神,寧喻假咳一聲,氣勢虛了大半,“人這輩子怎麼可能不談戀愛和結婚生……”
“嗯?”
腰間的痛再次傳來,寧喻痛呼:“痛痛痛,先、先放手。”
占行之無動于衷:“撒謊。”
“真的不騙你!”寧喻眼眶微紅,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眨眨眼,“真的閃到老腰了。”
見她臉色不對勁,不像撒謊,占行之總算松開了手。
寧喻一手扶著腰,慢吞吞地直起身。
“很疼?”
“嘖,這我還能騙你啊?”寧喻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力氣再大一點,我這條老命就得栽在你手……”
寧喻身形一僵,猛然瞪大雙眼,驚詫地望向自己腰間的手。
她今天穿了短款衫,露出細腰處大片雪白肌膚。而那只還帶著運動后濕黏的手,正緊貼著她的肌膚,輕輕地按摩,以此緩解她腰間的酸楚。
占行之腦袋微垂,黑眸凝聚在她的腰間,指間的滑膩感,像上等的凝脂,無時無刻都在引誘他身體里的罪惡。
腰很細,仿佛一手就能折斷。
占行之嗤笑,掩飾眼里的情緒,抬眼看她:“還疼嗎?”
寧喻搖頭,反應過來立即躲開他的手:“不疼,你不用幫我揉。”
“抱歉,”占行之眼里沒有半點歉疚,“以后我輕點。”
“??”
什麼叫我輕點?!!
寧喻抿唇假笑,頷首:“算你行。”
寧喻開車送他回宿舍先洗澡,等下再去吃飯。
川大不會限制學生住宿問題,寧喻當時也是考慮到讓他多跟同學們接觸接觸,對病情痊愈有好處,所以當時入學時也給他辦了住宿手續。
不久后,占行之又換回他那清一色的白襯衫長褲走下來,隨行的還有他們宿舍的三位宿友。
剛才在宿舍里聽到占行之說不跟他們一起去吃飯后,楚軼就跟著嚷嚷了一路:“行哥,咱們哥幾個不是說好一起去吃飯嗎?你特麼現在又中途拋棄我們算什麼回事啊?”
占行之神色淡漠,絲毫沒有任何毀約的愧疚:“沒空。”
“難道是去約會?”
另一個舍友遲列也湊過來:“今天是情人節,今晚都是殺狗人的天下,這不明擺著嗎?”
見占行之不說話,楚軼皺眉:“就算約會也還早啊,吃頓飯又耽誤不了什麼。”
占行之抬眼看到那輛熟悉的車子,步伐頓了頓,繼續往車子走去:“不想跟你們吃。”
楚軼他們:“??”
他們正疑惑著,就親眼看到占行之走到那輛法拉利車子前,敲了敲車門。
很快,車窗降下,一張絕美的臉隨之映入眼簾。
“臥槽!行哥被包養了?!”
楚軼拍了一掌遲列的腦袋:“特麼麻煩看清楚那個女人是誰!”
“看不出來啊!”
遲列這話一落,就看到寧喻摘下臉上的墨鏡,笑著跟占行之說了什麼后,目光就落在他們這群“廢物”上。
遲列終于反應過來:“那不是當紅明星寧喻嗎?!”
很快,那輛限量款法拉利就駛到他們跟前,車窗再次降下,寧喻笑著探出頭,問:“你們是小占的舍友吧?”
近距離欣賞寧喻的神顏,那群年輕氣盛的小伙子都看呆了,紛紛點頭。
“我是小占的姐姐,我們正準備去吃飯,不介意的話,要不要一起?”
“要要要!”
可他們上車后就后悔了。
占行之眼神冷漠如刃,涼涼地在他們的臉上一一掃過。
車內氣氛冷僵,原本緊張的氣氛因為寧喻時不時跟他們閑聊,又進入另一個令人窒息的冷度。
在座所有人都不敢主動跟寧喻搭話,這樣的狀態持續到預定的酒店。
寧喻去泊車,他們率先進去。
寧喻預定了一間大包間,環境優雅,里面設備齊全,除了可以吃飯,還能玩游戲唱K,服務更是一絕。
楚軼知道打擾人家吃飯很不厚道,所以他一進包間后,就立即討好似的摸出一根煙遞給占行之,咧嘴笑:“行哥,今天是兄弟們做得不地道,你放心,我們等下一定找機會開溜,絕對不會打擾你跟你姐吃飯的!”
“不用,”占行之抬手推開他的煙,“既然來了,就安心吃你們的。”
聽到這話,楚軼感動得“熱淚盈眶”:“行哥,我還以為你要把我們幾個滅了呢。”
“……”
為了給小占同學撐面子,寧喻全程都很熱情地招待他們,絲毫沒有任何明星的架子。
看到他們喜歡在這里玩,寧喻不僅包下整個酒店,讓他們盡情玩樂,還親自給他們送了一份見面禮。
見面禮不是限量款籃球,就是價格五位數的名牌跑鞋,相當有牌面!
臨近吃完飯,占行之把楚軼叫出房間。
“今晚寧喻送給你們的禮物,回頭全部給我。”
“啊?”楚軼一臉懵,“不是,行哥,這是你姐送給我們的禮物,你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