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政委已經把這唯一的電視臺主持名額給了于英楠,你這份調令沒用了。”
第4章
胡婷美心登時被重重一擊,下意識看向陸瀚湳:“為什麼?”
陸瀚湳沒有看她,而是朝站長說:“麻煩了。”
話落,幾步上前拉住她的手就往外走。
剛走到走廊,胡婷美就掙扎抽出手,心肺翻騰著灼痛:“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知不知道我為了那一個名額努力了整整一年!”
陸瀚湳轉身看著她,態度平和:“英楠上有老下有小,經濟壓力大,而且她之前在學校也做過主持人,這份工作給她最合適不過。”
凝著他理所當然的的眼神,胡婷美的心就像被刀尖扎著,疼的說不出話。
這時,陸瀚湳又放緩語氣,安撫似的握了握她的肩:“我知道你心里難受,但你是軍嫂,要有軍屬的氣量和大度,要多為人們群眾著想。”
“英楠帶著孩子老人,家里艱難,而你就算不工作,我的津貼足夠養你養這個家了。”
胡婷美霎時紅了眼,狠狠退開了男人。
“你不是我,憑什麼替我做決定?我拼命爭取來的機會,被你三言兩語給了你的初戀,你居然還要勸我大度?”
越說,她越壓不住委屈。
出口的話更沖:“這兒比于英楠困難的群眾多的是,也不見你去幫他們啊?你做的這一切,真沒有私心嗎?”
“胡婷美!”陸瀚湳忽得變臉。
這時,通訊員忽然過來:“政委,軍區總部那邊讓您過去一趟。”
氣氛依舊僵持。
胡婉眼眶的淚差點溢出來,陸瀚湳抿唇,聲音又柔和下來:“這事的確是我不對,你想要什麼,我都會補償你。
”
說完,陸瀚湳就走了。
望著那遠去的背影,胡婷美自嘲一笑,慢慢走下樓。
補償?如果她要他的愛,他會給嗎?
她真佩服上輩子的自己,居然能忍了幾十年……
“小胡,你在這兒啊,剛好我這兒有你的信。”
胡婷美收斂情緒,轉頭接過同事遞來的信封:“謝謝。”
打開一看,是本地教委蓋了章的準考證。
看到上面的章印,她的心終于得到些舒緩。
繼續忍幾天吧,等高考之后就能結束了。
于是,胡婷美比之前更用功備考了。
除了上班,其他時間都用來看書做題。
不知不覺半個多月,雖然住在一起,但她都沒和陸瀚湳見到面。
直到這天傍晚,胡婷美騎著單車路過電視臺,卻見一輛熟悉軍綠吉普停在路邊,不由停了下來。
緊接著,陸瀚湳和于英楠從大樓里出來。
兩方相撞,仿佛停滯的時間漫起絲僵凝的氣氛。
沉寂中,于英楠率先打開話匣:“今天我加了會兒班,瀚湳怕我回家不安全才特意來接我,婷美妹子不會介意吧?”
話語里的炫耀刺的胡婷美耳膜隱隱作痛,抓著龍頭的手也不覺收緊。
陸瀚湳視線掃過她挎包里的書,朝她走過去:“天快黑了,一起回去吧。”
胡婷美避開他的手,移開目光:“不用,我自己可以。”
說完,直接蹬上車朝軍區騎去。
晚風擦過微紅的眼角,她竭力控制著不斷涌上心的酸澀,安慰自己。
沒必要去在意,等高考完后,她馬上跟陸瀚湳提離婚……
天徹底黑了。
胡婷美吃完飯,待在自己房里做題,房門被慢慢推開。
余光瞥去,一身常服的陸瀚湳走過來,臉上帶著示好的溫柔:“高考準備的怎麼樣?需不需要幫忙?”
她眸光黯了黯,還有不到一周就高考了,他不覺得這話說的有些遲?
搭下眼眸,她裝作翻書,漫不經心地說:“不需要,你有時間就去陪于英楠。”
陸瀚湳臉色一變:“你這話什麼意思?”
胡婷美這才抬頭看他,瞥見他眼里的慍色,捏著書頁的手不覺收緊:“沒有其他的事就出去吧,我要安靜備考。”
她反常的冷淡讓陸瀚湳眉頭擰成結,幾次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帶著氣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胡婷美垂下眸子,疲憊不已。
形同陌路的夫妻,大概就是他們這個樣子吧……
一周后。
今天是高考的日子。
胡婷美一大早就出了門,沒想到剛出大院岔路口,迎面就跟一個人影撞到一塊。
‘呼啦’一聲,挎包掉在地上,里頭的紙筆散落一地,又被一只纖細的手一一撿起遞來。
正要道謝,卻見對方是于英楠。
她來軍區大院,除了找陸瀚湳還能干什麼……
記掛著考試,又不想跟于英楠搭話,胡婷美接過包,撂下句‘謝謝’就繞過她大步往門口趕。
頂著初伏的烈日,她滿頭大汗地跑到學校,大部分考生已經進考場了,她也不敢耽擱,連忙跟上隊伍。
監考攔住她,手一攤:“準考證。”
胡婷美忙點點頭,往放著準考證的挎包夾層摸去。
可手伸進去后,她心猛地一沉。
準考證不見了!
第5章
涼意攀上背脊,讓胡婷美徹底慌了神:“怎麼會沒有,我明明放在里頭的……”
她將挎包翻了個遍,始終沒找到準考證。
同時,身后傳來其他考生不滿地抱怨:“別擋在門口行不行?我們還得考試呢!”
監考也驅趕似的揮揮手:“同學,請別妨礙其他考生進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