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馬上回房。”
她剛轉身要走,裴文宣立即拉住了她的胳膊。
阮蘇荷幾乎本能的縮回手,卻不小心碰到了裴文宣的身體。
“我不是故意的,我錯了,再也不敢了……”
她眼里的恐懼,裴文宣看得分明。
眼見她又要下跪,裴文宣拽著她的手腕將她抵靠在梁柱之上。
“阮蘇荷,你究竟想干什麼?”
“就算是怪我們送你去法相寺反省思過,也沒必要做出這幅姿態!”
“老是耍這種小性子,只會令人反感!”
男人的靠近讓阮蘇荷身體抖如篩糠。
她怎麼敢耍性子。
只有被偏愛的人才敢使小性子,她這樣不被愛的骯臟之人,根本沒資格。
“哥哥,蘇荷不敢。”
阮蘇荷小心翼翼開口,盡量讓自己顯得乖巧溫順。
這一聲“哥哥”,讓裴文宣眼底的情緒起伏不斷,好一會兒才平息下來。
他松開了阮蘇荷,說出自己此行找她的目的。
“跟我走,母親叫你去前廳。”
阮蘇荷不敢拒絕,垂頭跟在裴文宣身后。
剛到前廳。
阮蘇荷看著坐在賓客席上的男人,瞳孔驟然緊縮。
她往后退了幾步,冷汗一滴一滴往下落,面色也變得慘白。
一席玄色錦袍的楚蕭,勾唇看著她。
“阮小姐,楚某今日來提親。”
第7章
阮蘇荷渾身顫抖著,想逃離這里。
可在楚蕭的目光下,她足下好似生根,根本無法動彈。
裴母看著阮蘇荷這般模樣,還以為她在靦腆,笑著打趣。
“到底還是小姑娘,看到未婚的郎君都羞得不會走路了。”
“是啊,阮小姐還是個小姑娘。”
楚蕭附和著裴母的話。
可落在阮蘇荷的耳中,她只覺汗毛倒豎。
外人皆說楚蕭生了副好相貌,雖是武將但也有如竹之姿。
可只有阮蘇荷才知道,這個男人……是拖人下地獄的惡鬼!
一想起從前的種種,她心里的恐懼再也收不住,牙齒忍不住打著顫。
早膳端上前廳。
阮蘇荷被安排坐到了楚蕭身邊。
楚蕭溫柔地給她盛了肉粥,遞了勺子。
阮蘇荷不敢拒絕,顫著伸手去接。
但手一抖,瓷勺連帶著面前的粥都翻倒下來。
阮蘇荷的手燙得通紅,衣裙也弄臟了。
她慌亂朝楚蕭跪了下來:“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她用手將衣裙上的粥捧起,也不管燙不燙,就直接往口里送。
楚蕭眸光一閃,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阮小姐在寺廟待了幾年,倒比從前更懂得珍惜糧食。”
裴玄決看著對面兩人交握的的手,眼眸深沉了幾分。
“冒冒失失,去換身衣服!”
他的一句話,猶如扶危拯溺。
阮蘇荷趔趄起身,逃也似的離開了。
回到清香閣,她才勉強活過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若知道母親今日叫自己去前廳,是會見楚蕭。
她死不會去!
阮蘇荷褪了衣裳,用冷水清洗身上的臟污。
尤其是剛才被楚蕭碰過的手腕。
可不管怎麼洗,她都覺得自己很臟。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木訥地收手。
正走到床邊準備換衣裳,卻聽得門口傳來細小的動靜。
她還沒來得及回頭,便被人推倒在了床上!
男人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在她胸前揉捏作亂。
粗糲的掌心帶著厚繭,明顯是久握刀槍。
是楚蕭的手!
“不要……唔……”阮蘇荷無措到痙攣。
楚蕭低啞的笑聲近在耳畔,他低頭啃咬著懷中人的頸脖。
“看樣子,小公爺還不知道你早已被千人騎萬人嘗了。”
“也不知他發現后,愿不愿意圓了你當年那齷齪的心思。”
阮蘇荷頭皮發麻,抖著手想推開他:“求您,不要這樣……”
她以為在鎮國公府,這個男人不敢放肆。
沒想到自己的反抗,反而激怒了楚蕭。
“才回來幾天就長本事了!敢拒絕老子!”
“聽說你不愿意嫁給我?”
“阮蘇荷,你一個連妓女都不如的東西,老子愿意娶你是你的榮幸!”
楚蕭說著,手上的動作更為粗暴,直接伸進了衣襟之內。
胸前白花花的一片春光乍泄,楚蕭狠狠咬了一口。
“你在軍營日日快活的春宮圖,我可是畫了不少。”
“你若不愿和我成婚,那些春宮圖,老子讓全京城的男女老少都人手一份!”
阮蘇荷渾身抖著,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結了。
她想拖著這個男人同歸于盡,但也清楚自己根本沒那能力。
“為什麼……非要娶我不可……”
她的眼里一片死灰,卻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楚蕭嘆了口氣,將她的衣服一點點穿戴整齊。
“娶了你,我才能借助鎮國公府這個青云梯步步高升。”
“你乖乖地同意成婚,以后進了楚府,我不會虧待你。”
楚蕭說完,便離開了。
可他走后,阮蘇荷遲遲不敢動彈。
她怕那個男人去而復返,又來繼續折磨她。
直到確定楚蕭不會再來,阮蘇荷才渾噩地走出清香閣。
她不想去主廳,只想去地窖去看自己的阿娘。
看她是不是如那些人所說,真的已經死了……
只是她還沒走幾步,卻看到裴文宣和賀婉櫻并肩走來。
阮蘇荷瑟縮了一下,不知該不該繼續往前。
裴文宣的視線緊緊盯著她脖子上的紅痕,一時間皺緊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