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完,我就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后把相冊放進紙箱子,來到衣帽間放了進去。
整理好后,正準備轉身,賀景川卻從背后環抱住我纖瘦的背,柔聲道著歉,“老婆,是我的錯,我走的時間太長了,明天我下廚給你賠罪,你不要生我氣好不好?”
他的語氣極盡溫柔,就像以往無數次一樣無條件的哄著我,可為什麼卻是欺騙呢?
“好。”我神情漠然地點了點頭,想要脫離他的懷抱。
可我的再一次掙脫讓賀景川明顯察覺到了異樣,他將我抱的更緊,雙眼猩紅的懇求,“我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的你告訴我,不要一個人悶在心里好嗎?”
我沒再掙扎,只是側眸看了一眼黑沉的窗外,無力的吐出一句話:“沒事,只是有些累了,休息吧。”
說完,我感覺到腰上的那雙手松了松。
我便徑直走向了床,掀開被子的一角蜷了進去。
閉眼之際,我只感覺身后有一張堅實的胸腔貼了上來。
我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這夜,我一夜無眠。
……
第二天,清晨。
賀景川醒來,側身寵溺的吻了吻身旁我的眼睛:“老婆,早上好。”
我睜開眼,看著眼前這個滿含愛意的男人,多麼希望昨天看到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這樣我認識的賀景川就還是我的賀景川,這個家也還是我的家。
可我做不到,我撇開了視線,起身下床。
沒得到回應,賀景川微微一怔,轉瞬又柔聲細語地說:“還記得今天什麼日子嗎?”
我眸光一顫。
我記得,今天是我和賀景川的結婚三周年的紀念日。
在沒看到他錢包里的照片前,我本來還想準備一份DIY的禮物。
可現在,我垂了垂眼眸,淡淡的回:“不記得了。”
“小糊涂蛋,就知道你會忘記,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賀景川并沒有生氣,反而寵溺一笑,刮了刮我的鼻尖,“我已經訂好了餐廳,你最喜歡吃的法餐,等會就帶你去。”
我沉默片刻,最后還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這樣也好,在離開前,這段感情總要畫上一個句號才是有始有終。
一小時后,我們來到Grill法式餐廳。
賀景川為了紀念日包下了全場,我們來到樓上的雅座包廂。
剛坐下,一首神明溺愛的鋼琴曲《FrenchMovieWaltz》將氛圍感拉滿。
賀景川饒有興致端起酒杯舉杯看向我:“這三年辛苦老婆了,我們還要在一起一輩子,以后每年都要一起過紀念日。”
我遲疑的拿起酒杯和他輕碰了一下,紅酒入喉,只有苦澀的滋味。
一輩子?恐怕不可能了。
我喝完這杯酒,就打算開口:“賀景川……”
可話到嘴邊,服務員就走了上來,附在他耳邊低語。
我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只看到賀景川神情有些激動,可視線與我相撞時,卻倏然換了神色。
他語氣抱歉:“晚月,很急的事,我必須要離開。”
以前我們約會時,賀景川從來沒有率先離開過。
這次,也許是真的遇到了棘手的事。
我點了點頭,賀景川就立馬起身,離開前,他語氣依舊溫柔,“這家法餐不錯,你多吃點再回去。”
可我也沒什麼胃口,沒呆幾分鐘,也起身打算離開。
剛出餐廳,才發現賀景川還站在不遠處的路邊,神情焦灼的樣子。
我正要上前,就看到眼前一輛勞斯萊斯幻影停在賀景川面前,接著,阮雪斐從車上走了下來。
花容失色撲進賀景川的懷里:“哥哥,我好像懷孕了。”
第3章
我心口一震。
三年前遇到競爭對手報復后,我也有了危機感,想要和賀遲耀生一個孩子,這樣就算哪天我真的有什麼不測,還有孩子可以陪著他。
可或許因為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自然懷孕和試管懷孕都試了,卻沒有成功。
當排卵針再次要打進我的身體時,賀遲耀猩紅著眼沖進來,趕走了醫生,哭著懇求我,“老婆,咱們不生了,不生了,我有你就夠了。”
看著在京圈呼風喚雨的男人賀遲耀為我落淚,我也流下了感動的淚水。
后來,孩子這件事我們兩人誰都沒再提過。
可現在,我瞧著賀遲耀在聽到阮雪斐懷孕后眼里的笑意,眼睛被狠狠灼傷。
不知過了多久,賀景川開著那輛勞斯萊斯幻影疾馳而去,我站在原地許久,才上前來到路邊攔下一輛的士。
上車后,我望著沿途的風景思緒萬千,司機問我:“小姐,去哪里?”
我堪堪回神,家不是我的家,回去的期限也還沒到,我也不知道自己有哪里可以去。
這一刻,我才發現自己,在這個世界,我是孤苦無依的。
很久后,我才報了一個地址。
半小時后,我下車,走進政務辦理廳,來到人工窗口。
“你好,請幫我注銷身份證和戶口。”我的聲音是堅定的,可掏出證件那刻眼睫顫了顫。
工作人員詫異的看著我,細心的提醒道:“小姐,注銷戶口只有得了絕癥不久于世的人才能辦理,您……”
我打斷對方的話,苦澀的笑了笑:“很快,這個世界就沒有我這個人了。
”
工作人員聞言,眼里露出一抹同情,看著我的身份證嘆息一聲,“二十五歲,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