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走進臥室,嚴佳明關上門,一臉不耐煩地對我說:
「你不就是想喝個紅糖水,想讓我跟你用一個沐浴露嗎?好,現在你的沐浴露我用了,你要喝紅糖水,以后我給你煮。我每天要盯盤,要看股票,我很累,我們到此為止,你以后別再隨便就找個男人就帶回家,隔離一結束,馬上讓他離開,OK?」
「嚴佳明。」
我鄭重地叫他的名字:
「我跟你說的很清楚,我們已經分手了。顧羽是我的男朋友,不是我隨便找的男人。隔離結束后,就算離開,也是我跟他一起離開。」
嚴佳明看了我好幾秒,隨后臉上浮現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他?你跟他?你腦子沒問題吧?」
我覺得自己表達的已經足夠清楚,不想再與他多廢口舌,轉身準備開門出去。
嚴佳明拉住我,惡狠狠地說:「蔣燕燕,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我平靜地說:「放手。」
他松開手,臉色鐵青地盯著我,胸口起伏好一陣,才從牙縫里擠出話來:「好好好,就算我錯了,我以前做的不對。我改,我改總行了吧?」
我淡淡地笑笑,拉開門,然后在他詫異的目光中,干脆利落的關上了門。
他還是那個驕傲自大的嚴佳明,可我已經不再是那個只會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趨的蔣燕燕。
6
晚上十一點,該睡覺了。
這房子是個小套一,原本的打算是嚴佳明睡臥室,我睡客廳沙發,顧羽打地鋪。
嚴佳明從臥室出來,走到我身邊,表情有些不自在地說:「你不是體寒嗎?你睡床,我睡沙發。」
他竟然會關心我體寒了?
我還沒開口,嚴佳明指著顧羽說:「他不能睡臥室,想都別想,床可是我買的。
」
顧羽嫌棄地看了嚴佳明一眼,對我說:「燕燕,你去吧。」
我躺在臥室的床上,顧羽發語音短信問我:明早上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我說:烤面包。
他說:好。
我手機響一聲,他手機響一聲,響著響著,外面傳來嚴佳明怒氣沖沖的聲音:「吵死了,還睡不睡。」
顧羽發短信:明星基金經理發飆了。
我發了個無可奈何的表情:睡吧。
第二天早上起來,顧羽果然烤了面包,一屋子的香氣。
我和顧羽坐在餐前前吃早餐,陽光從窗外暖暖地灑進來,我覺得安寧又幸福。
原來和嚴佳明在一起時,他晚上通宵,白天補覺,我常常一個人吃一個人睡,早餐就算做的再豐盛再好吃,也只是我一個人。
現在兩個人吃早餐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顧羽伸過手來,大拇指在我嘴角輕輕刮了刮。
我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他在給我擦嘴角的牛奶殘漬。
我抬頭望著他笑了。
接著,我就看到了嚴佳明,他站在衛生間門口,愣愣地望著我們。
我沒有躲閃,大大方方地與他對視。
或許是我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嚴佳明低下頭,轉身進了臥室。
中午,外賣可以送進小區,嚴佳明破天荒地進了廚房。
他在廚房搗鼓三個小時,里面濃煙滾滾,我們一度以為失火了。
最后嚴佳明灰頭土臉地跑出來,一邊咳一邊說:「燕燕,你能不能進去幫幫忙?」
顧羽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他:「你禍禍自己就行了,別再禍禍燕燕。」
顧羽和我進廚房。嚴佳明從網上買了食材,想做可樂雞翅,這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一道菜。
可他蓋上鍋蓋后就去忙活別的了,根本沒再看鍋,火又開得猛,很快把鍋給燒干燒漏了。
一鍋雞翅,變成一鍋黑乎乎的焦炭。
顧羽一邊收拾一邊說:「現在買雞翅多困難,快別再浪費糧食了。」
嚴佳明卻對我說:「燕燕,我是想做給你吃的。你不是愛吃雞翅嗎?」
我在心里默默嘆了口氣。其實,我并不喜歡吃雞翅,原來說喜歡吃,其實僅僅是因為嚴佳明喜歡吃而已。
當初的我,為什麼就那麼傻呢?
我搖搖頭:「我不愛吃雞翅。」
嚴佳明疑惑地說:「我明明記得——」
或許是我的目光太冷,他話說一半就咽了回去。
我說:「嚴佳明,我知道你不會做飯。隔離的這段時間,我和顧羽做飯,你愿意和我們一起吃,那你負責洗碗;你如果不愿意和我們一起吃,我們也不勉強。」
他嘴巴微張,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7
咚咚咚,房門在此時敲響了。
我走過去打開門,一個長發美女出現在門口,雖然戴著口罩,但我一眼認出來是隔壁的女鄰居。
她眉眼彎彎,客氣地問:「我電腦出了點問題,能不能請佳明過去幫忙看看?」
我往后退了一步,長發美女探身喊:「嚴佳明。」
這個單身女鄰居家里經常發生各種各樣的小狀況,一出狀況,她不找物業、不找修理工,偏偏來找嚴佳明。
原來跟嚴佳明在一起時,我一度很不高興,有一次她來敲門,我讓她去找物業,嚴佳明回來后把我說了一頓,什麼一個女孩單身在外,我們能幫忙就多幫忙,心眼不要太小,不要把路走窄了云云。
明明他們當著我的面玩曖昧,卻把理由說的那麼冠冕堂皇。
不過那是原來,現在我和嚴佳明已經分手,他們干什麼都與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