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瓶的內服是助你排便的,黑瓶的外用是幫你祛痘的。」
看著姜晚將信將疑的模樣,我拍著胸脯道:「媽祖上就是老中醫,你放心吧。」
姜晚默默揣好瓶子,還是不敢用。
我也不勉強,背上竹簍領著她上山采藥。
我一邊哼著山歌一邊帶姜晚爬山,一路上遇到各種熱情打招呼的村民。
「小田,這是你閨女呀,長得真水靈!」
劉嬸子看到我們母女,熱情地塞了兩個紅薯。
我驕傲地挺起胸脯,「是啊,這是我閨女,長得隨我,好看!」
姜晚默默看著我和劉嬸的互動,眼神越來越軟,細弱蚊蠅地輕喚了一聲「媽」。
我猛地回頭,「你剛才叫我什麼?」
姜晚別過頭去,梗著脖子,「沒什麼。」
3.
我帶著姜晚走到山上,指著藥田一一給她介紹。
「這是天冬,具有養陰清熱、潤肺滋腎的功效……」
姜晚指著一串紅色的小果子,好奇地問我:「這是什麼?」
我看著她手里的藥物愣了一下,「這是……相思子,古代常借它表達對親人或愛人的思念。」
姜晚沉默片刻,把手里的相思子扔掉。
「相思什麼的,都是假的吧。」
我心里一痛,「我不知道你爸是怎麼跟你說的,但是你是媽身上掉下來的肉,我怎麼可能不想你呢?」
「想我?」姜晚的聲音尖銳又諷刺,「你知道我在姜家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嗎?想我你怎麼從來都沒看過我?」
我定定看了姜晚半晌,突然開口道:「你家附近有一個小攤位,你每次和你爸吵架,老板都會給你一碗免費的面。」
姜晚的表情一滯,「你怎麼知道?」
我抹了一把臉,「因為那攤位就是我開的。
」
姜建國不讓我見女兒,但是我怎麼可能不想她?
我借著支小攤的名頭守在姜家附近,遠遠地看著姜晚。
朱莉有自己的女兒,根本就不會管姜晚。
姜建國更是把對我的厭惡轉移到了姜晚身上。
每次姜晚大哭著跑出來,我都會遠遠地躲開,讓服務員扮作老板給她做一碗面。
看她吃得一臉饜足,心里也能有些許安慰。
上輩子到死我都沒有機會說出這個秘密,這次重生,我倒是生出了孤注一擲的勇氣了。
我沒再說什麼,一把拿過姜晚手里的背簍,一個人扛著兩個背簍下山。
卻不知道在我身后的姜晚已淚流滿面地又撿起了那一串相思子。
節目組立即拍下這反轉的一幕,并剪進正片里。
導演只負責幫朱莉勸我參演節目,卻并不會放棄這種會提升節目熱度的片段。
吃完飯姜晚就回去趕通告了,算是結束了這一天的錄制。
4.
第一期節目播出后,我和姜晚被稱為「耿直老媽暴躁女兒組合」。
我守在手機前看著劃過的一條條彈幕,生怕自己又做錯了。
「這母女倆看著不太熟,不會是請來的演員吧?」
「我靠,姜晚好歹是個明星,阿姨這麼直白地說她便秘好嗎?」
「沒想到姜晚卸了妝這麼惡心,我還是去隔壁看我們家茶茶吧。」
「相思子,好像是有毒的吧,這也能入藥嗎?」
「開面攤守護女兒,淚目了……」
視頻被一片「淚目」刷屏,當夜「姜晚落淚」的話題沖上熱搜,被「姜茶品酒好高級」的話題壓下來幾次,又固執地又沖了上去。
我松了口氣。
幸好,沒有像上輩子一樣敗了女兒的風評。
開拍第二期的時候,節目組的樣子看上去客氣了許多。
并且,上期節目播出之后,由于有很多人質疑我們這對母女組合是劇本,所以從這期開始就推出了會員可提前看直播的版本。
姜晚從車上下來,照舊被我一頓卸妝。
沒想到這次痘痘淡了不少,皮膚也細膩了很多,露出她精致的五官。
我滿意地笑笑,「看來你是有按時用我給你的藥。」
「阿姨,我怎麼可能讓晚晚用那種三無產品呢?!」姜晚的經紀人立刻說道,「晚晚是聽了我的話,定期去美容院做皮膚護理了。」
「抱歉,張姐,我還真的就用了她的藥膏。」姜晚在一旁一摘墨鏡,「去美容院太麻煩了,我沒時間。」
經紀人愣住了,一時顧不上指責叛逆的姜晚,拉住我的手就問道:「阿姨,您的藥膏,沒什麼副作用吧?」
「這是我改良的偏方,見效快又沒副作用。」我滿臉驕傲地說道,「當初姜建國就是靠著我家的藥妝偏方發家的。」
經紀人已經驚呆了,我又繼續說道:「只是當時藥妝剛發明出來,還有很多不足,如果那藥妝在洗臉的時候沾到頭皮,會導致嚴重脫發。」
「可是姜建國聽不進去我的勸告,一意孤行地投入市場,唉。」
「這事一直是我的一塊心病,姜建國的公關做得太好,不管我怎麼說都沒人相信,你們心里知道就行了。」
我和她們倆聊得太投入,以至于不知道節目組早就開了機,把我們聊天的這一幕全都錄了進去。
很多人已經去網上發帖討伐姜家的藥妝公司了。
我對外面發生的一切都一無所知,直到節目組搬過來一個桌子,上面擺了六張名牌,我才以為剛開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