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沒想到我會身帶匕首當眾殺人,她不甘心地瞪圓了雙眸。
「相府中人的教養也不過如此,污蔑本宮其罪當死。」
「便是那香囊出自你家小姐之手,又如何?」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笑得肆意。
我微微俯身,在她耳邊說道:「你不妨猜猜,這香囊為何會到本宮之手?」
但聲音并未收斂,在場眾人聽得清清楚楚,卻無一人出聲。
我就是要故意把這個消息傳到宋尚書耳中,惡心人的事情我可很擅長。
我踏過她的尸體,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走出宮門。
當天,早朝我反駁丞相和宋尚書、直言和宋榭乃兩情相悅之事傳遍整個京城。
當初罵我的人,又掉過頭來斥責相府和宋家妖言惑眾,宋榭前妻死去也是罪有應得。
痛罵宋榭辜負我的情誼,還要往我身上潑臟水。
更有人才將這事情編成故事,在全京城茶館講述。
一時間,相府和宋家臭名遠揚,還有些憤憤不平的百姓朝兩府丟爛白菜臭雞蛋。
那惡臭的雞蛋液稀里嘩啦地流了他一臉,等到他下令抓捕時,丟臭雞蛋的人早就不見蹤影。
聽說宋尚書氣得直接摔爛了自己最喜歡的那塊硯臺,一天都沒吃下飯。
反倒是我心情舒暢,胃口大好,晚膳還多吃了一碗飯。
當晚,下人稟報說,宋榭將自己打翻了所有的飯菜,把自己關在屋子里,揚言要絕食。
我面無表情地「哦」了聲,吩咐下人去廚房取來糕點去了宋榭的院子。
14
看著眼前緊鎖的大門,我想都沒想抬腳踹了上去。
「哐當」一聲巨響,那紅木門應聲倒地,擊起一屋灰塵飛揚。
坐在桌前的宋榭明顯愣了下,露出警惕的神情。
我毫不在意地讓人將糕點放在他面前,隨手拉來一旁的椅子坐下。
「聽說駙馬要絕食?」我擺弄著自己指甲,不輕不淡地開口。
宋榭回過神來,雙目憤恨地盯著我,氣得幾乎要將牙齒咬碎:
「沈輕晚,你究竟還想怎樣?你殺了我夫人逼我嫁給你,如今還要毀掉我的名聲,你讓我覺得惡心!」
他像是一頭暴怒的獅子,揮袖將桌上的糕點揮到地上,兩腳一跳從桌前蹦了起來,面目扭曲變形:
「你這麼做,就不怕遭天譴嗎?」
吼聲在整個屋子里回蕩,宋榭雙拳緊握青筋暴起。
似乎還覺得不解氣,宋榭憤恨得一腳又一腳地踩在了那些糕點上。
我覺得他的作態實在可笑。
怎麼?同樣的事情只有放在自己的身上才會覺得痛嗎?
我不疾不徐地抬手掏了掏耳朵,開口道:「駙馬不妨換句話,次次遭天譴,本宮也聽膩了。」
宋榭臉色一白,瞬間沉得像黑鍋底。
「沈輕晚!你……!」他被氣得胸脯上下起伏,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看著他狼狽丑陋的模樣,視線不由落在他鼻翼那枚細痣上,我皺了下眉。
果然,同樣的細痣不是放在誰身上都好看。
宋榭只會讓我看著反胃。
「宋榭,倘若你吃掉地上那些糕點,今日之事本宮便不會同你計較。」
我抬手指向地面上那早與灰塵混作一團的糕點,語氣平靜地開口。
15
宋榭的臉色已經不是用難看可以形容的了。
他惱羞成怒地開口:「沈輕晚,你囂張不了多久的!我可是宋家長子,陛下定會為我討回公道!」
「到那時候,是你要來求著我!」
出于憤怒,他指著我的手都在不停顫抖。
我沒忍住低低地笑了起來。
見狀,一旁的侍衛動作迅速地上前將他死死按跪在地上。
「宋榭,你似乎還沒搞清楚。還要本宮再提醒你一遍嗎?」
對上他冷冽的視線,我微微歪頭,笑道:「一枚棄子,還真以為沈言或者宋家會管你?實在可笑。」
「你知道得這麼多,你猜他們會不會滅口?」我的長指在桌子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扣著。
「現在只有本宮才能當你的靠山。」
「若你乖一點,還能當駙馬爺,若是不乖,你不過是本宮身邊可有可無的玩物罷了。」
我起身蹲在他的面前,撿起第一塊地上被他自己踩得稀爛滿是灰塵的糕點,不顧他的掙扎反抗,強硬地捏開他的嘴巴塞了進去。
我用手死死捂住他的嘴巴不讓他吐出來,直到他被迫咽下我才松開手。
「本宮怕駙馬餓肚子,既然駙馬不吃,本宮也只能親自喂了。」
我嫌棄地用手絹擦拭著自己的手指,滿臉無辜地開口。
宋榭驚慌失措地用手扣自己的嗓子,試圖通過干嘔將那塊糕點吐出。
我也沒有阻止,坐在一旁悠閑地喝著茶。
正在這時,院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剎那間,刀光劃過,直直地朝著宋榭的方向刺去。
等宋榭回過神來,那突然起來的長劍已經逼到他面前。
下一秒,鮮血飛濺,空氣中瞬間充斥著血腥味。
16
原本控制宋榭的侍衛早就飛身而出,跟那些殺手廝殺起來。
空蕩蕩的房間里,只余下我和宋榭兩人。
失去束縛的宋榭像一只失魂落魄的玩偶,目光呆滯地跌坐在地上。
一個腦袋掉落在他面前,那殺手瞳孔放大不甘心地瞪著宋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