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你,是你送了我嶺南小記的書信,說是自身游學所得,愿交與我!
「趙肅,你怎可負我!」
趙肅理都不理,轉頭巴巴看著我:
「鶯鶯,是我誤會了你,對你不住。」
我不愿看趙肅那張諂媚的臉。
趙肅和陳長歌,一個都跑不掉。
我忍著疼痛,跪下,一個頭磕了下去——
「圣上明鑒,趙肅才學不堪, 高中探花郎的策論中, 盜取了草民的巧思,草民愿與其一一對質!
「另, 陳氏和趙氏, 為了掩蓋剽竊盜取之事, 縱火燒民宅, 持刀殺百姓, 罪甚重!」
10
趙肅和陳長歌的功名,皆被抹去, 雙雙判了流放之刑。
縱火行兇的人, 判秋后問斬。
陳秀娘被厚葬, 魂歸故里。
人命貴重, 不分身份高低。
陳長歌被流放出京一個月后, 嵩陽派人傳來消息, 說陳長歌在途中的驛館遇刺身亡,兇器是一片糖水罐子的瓷片, 一刀封喉。
趙肅重傷, 沒了右手,醒來后便瘋了, 日日嚷嚷著自己是狀元郎, 要別人拜見,被押送的人好一頓毒打。
糖水鋪老板的大兒去從軍了, 入的是紀王麾下的隊伍。
我將南街的鋪子記了一半在糖水鋪小兒的名下, 若他長大后愿意讀書, 我也愿教他。
我去祭拜了安姨娘,盡心照顧趙肅七年, 我早已還了她的恩情。
我沒有功名, 但圣上特許我跟隨紀王去嶺南,若能在收復南邵、一統南境中立功,三年后女子恩科,給我一個皇家親舉的席位。
離開京城那日,嵩陽來送我。她說:
「我必不會早早嫁人, 三年后, 要同夫子正正經經比一場。」
我笑著推卻, 不過是曾同她講了講各地的風土人情,算不上什麼夫子。
從前任她那般講,也不過是為了在趙肅面前爭一口氣。
嵩陽是我的貴人,她知我遠途行商,專程拜訪,虛心求教, 卻有自己的見解, 并非拿我的東西生搬硬套。
「不成,你且去歷練,我自會學得更多些, 來日由我來教你,你也要喊我一聲夫子。」
「好吧,那三年后見。」
「三年后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