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道了,姐姐。」
回府后,我將自己關在屋中整整一日。我回憶著這兩年來我的一廂情愿,只覺可笑。我將自己一針一線縫制的香囊,腰帶,凡是與宋臣殊相關的東西,通通找出來親手燒了。
2
韓崇是忠勇侯府的世子,算是同我一起長大。只是及笄后,我心心念念宋臣殊,便少了同他親近。那日之后,他也整日流連煙花之地,變得紈绔無道。自赴宴回來后,我便重新同他親近。
我雖不再執著宋臣殊,但我也不放他,只是不再像以往那般,事事以他為主。我知道宋臣殊厭惡我,可如今他不舒坦,我便開心了。我去妓館尋韓崇,他衣衫不整美人在懷。
我掩鼻去開窗,動靜驚醒了他懷中美人,美人嬌嗔。他看清是我,便不理會美人撒嬌,抬手讓她出去。韓崇隨手拿一件外袍披上,懶散支在榻上挑眼瞧我:「你怎麼來了?」
「來尋你,需要理由?」我坐在窗邊撐著下巴看他。他瞇了瞇眼,勾唇一笑。
他本就生的一副好皮囊,眉如鐫刻眼含情,薄唇輕抿顯妖冶。
因一夜春色,他眉眼沾染清淡欲色和懶倦,他略一挑眉:「怎麼?不跟在你心心念念的宋臣殊身后了?」
我調侃:「你吃味了?」
韓崇肆聲一笑,從榻上下來,露出精壯腰腹,將衣裳一件件穿上 「你一個姑娘家,怎麼一點都不避諱。」
我道 「你也不像需要我避諱的樣子。」
韓崇穿戴好,走至窗邊俯身捧上我的臉 「自是吃味,你為了那宋臣殊,多久沒理會我了?」
他身上脂粉味太重,我將他推開:「不嫌臟麼?」
他咧嘴一笑,松開我: 「成,等小爺回府沐浴完,帶你去獵場可好?」
我抬腿輕踢他一腳 「洗干凈些。」
我又道:「宋臣殊也會去。」
韓崇當即皺眉:「那你何須來找我?」
我輕笑 「急什麼?他只是去,我又不同他做什麼。」
他瞇眼審視我: 「你當真不喜歡他了?」
「不喜歡。」我朝他笑了笑 「所以我要讓他不舒坦。」
韓崇捏了捏我的臉 「好,那就不舒坦。」
3
韓崇帶我去的獵場乃皇家獵場,時常有皇室富家子弟圍獵。宋臣殊神色淡淡,未露不耐也未顯欣喜.
他學會隱藏情緒了,不再將對我的厭惡表露出來。
「臣殊哥哥,我要同韓崇一道進獵場,你要一起嗎?」
宋臣殊果然回拒 「姜小姐請自便,不必理會我。」
我對他的回拒并不在意,提了弓箭,就上馬直奔韓崇而去。
「戎嫌妹妹,難得見你一回啊。」
我朝來人笑了笑,微微頷首:「齊王殿下說的哪里話?前些日子進宮時不是還見過嗎?」
齊王李程咧嘴一笑:「怎麼不見宋臣殊跟著?」
我故作嬌嗔:「齊王殿下想見我,還是想見他?」
李程揚聲發笑:「自是想見戎嫌妹妹了。」
韓崇駕馬至我身側,抬手刮了刮我鼻尖「護腕又忘了。」
他抬眉一笑,似是才瞧見李程:「齊王殿下也在啊,真是好巧,我還以為齊王殿下此刻在忙著翰林院里的事呢。」
李程摸了摸鼻尖,有些訕訕「本王是同兄長一道來的。」李程的兄長,那便是太子李紀。
好巧不巧,李紀的聲音從后而來:「戎媸妹妹今日也來了。」
「見過太子殿下。」
「不必多禮,這不是在宮中,大可肆意些。」
李紀笑得親和,他們皇家都是好容貌,他這一笑更顯清風霽月。我爹曾說當朝太子李紀仁善有禮,待人親和。
可我爹并不看中他,因為我爹說太仁善的人不適合皇位。
李紀笑看我「戎嫌妹妹,過些時日玥兒生辰,你可會進宮赴宴?玥兒念叨你許久了。」
我點頭 「公主殿下的生辰臣女豈有不去之禮,臣女也時常想念公主殿下呢。」
人不同,禮不同。我對李紀更注重規矩。
李紀輕笑 「那我和齊王就不打擾你們了。」
他二人一走韓崇就把手搭在我肩上:「什麼生辰宴,不就是選妃宴麼?」
「你當真要去?」
「不然呢?」我反問 「難不成我要當面駁了太子殿下的面子?」
他一撇嘴 「你去,那我也去。」
「怎麼?你要選世子妃?」
「自然是不讓旁人選你,我這麼喜歡你,你看不出來嗎?」他笑嘻嘻道。
我戳了戳他的衣襟,上面不知染上了誰的口脂:「可我嫌棄你。」
他微怔,繼而笑開:「那是你的事,小爺喜歡你是小爺的事。」
我斜他一眼 「這麼沒羞沒臊的話你也說得出口?」
「那怎麼了?反正我一向荒唐,誰在乎合不合乎情理?」
我推開他 「行了,我要一只兔子,你給我獵來。|
「你不進去了?」
「沒興致,我出去等你。」
「成。」他揚起笑臉 「你可得乖乖等著小爺回來,別用你那張臉四處勾引別的男人。」
我失笑 「你才該是別四處泛情。」
我從獵場回來,一眼便瞧見宋臣殊和他身旁的姑娘。我認識那個姑娘,戶部尚書之女陳雪凝。我雖認識,但印象不深。
大抵是因為我驕縱慣了,像她這樣沉靜嫻雅的文靜女子,我向來不入眼。我有意打斷:「臣殊哥哥,你與陳姑娘相熟嗎?」
陳雪凝輕柔一笑 「姜姑娘莫誤會,只是前些時日,我去城外寺廟時路遇歹人,是宋公子出手相救,才免遭于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