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青,你會不會安慰人?實在不會,你親我一口也行,你聽聽自己說的什麼話?」
我流著淚笑,「淮哥,你再掉點小珍珠,我來接著了。」
「青青,別笑話我,我就哭這一回。」
寧淮摟著我,嗚嗚哭得可憐。
我腦中想起一句極不恰當的詩『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
滿腦子綺念被勾起來,沒法控制。
「嗯——」身上被冷不丁一碰,寧淮頓時呻吟出聲。
「青青......別......沒燃龍鳳花燭,什麼都沒有......」
「嬌氣,不愿意算了。」
「青青......青青......」
見我如此,寧淮又哼哼唧唧抓住了我的手。
呼吸全亂了,分不清你我。
窗外春夜雨急,屋里是另一番溫情脈脈。
炙熱的吻糾纏著,此夜,親吻不再是宣泄愛意的唯一方式。
晨起一縷陽光照在我臉上,我揉揉眼睛睜開了眼。
寧淮坐在輪椅上,停在床邊看我,不知道等了多久。
四目相對時,昨夜的荒唐記憶沖上腦海,我猛得掀起被子,嚴嚴實實捂住了臉。
「青青,怎麼,敢做不敢認了?」
寧淮的輕笑聲隔著被子傳來,「我給府上眾人都發了賞錢,玄風去臨水樓買了你喜歡的菜,估摸著也快回來了。你還要睡一會嗎?」
我從被子里偷偷探出顆頭。
「淮哥,你發賞錢說的什麼緣由啊?」
寧淮直勾勾瞧著我,「我沒撒謊。」
「好吧。」
我坐起來,「大夫們都來過了嗎?大夫可說了些什麼?你昨天竟然掉下床去了,是不是腿有了些知覺?」
寧淮搖搖頭。
我嘆了口氣,「沒事兒,大夫多的是。我們再去看新的大夫就是了。」
我起身下床,腳還沒沾地,突然被寧淮叫住,「青青,穿我的鞋。
」
床邊擺著寧淮的一雙便鞋。
我不解其意,寧淮清清嗓子解釋,「嬤嬤說,新婚之夜妻子要踩一踩丈夫的鞋,這樣將來有孕時,痛苦便會轉移到丈夫身上,雖說是傳言,但信一信也無妨。」
我趿著像船一般大的鞋去洗漱,剛穿好衣服,寧淮便迫不及待地拉我在他腿上坐下。
「伸手,我給你個東西。」
寧淮握成拳的手一拿走,兩只淡粉色的珍珠耳環出現在掌心。
「你要的小珍珠。」
我抬起頭看他。
「我總在想要送些什麼特別的東西給你,既然你說我像眼能泣珠的鮫人,那我便將余生的眼淚都送給你。咱們也有定情信物了。」
我從未見過粉色的珍珠。
他喜歡紅色的發帶,紅色的山茶花,也喜歡紅寶石,連送我珍珠都是粉色的,真精致。
我端詳著手心的耳環,特別感動,「嬌嬌,你的眼淚還是粉色的,你真會想。」
寧淮語氣有點不大樂意,「叫我什麼?鮫鮫?奇奇怪怪的稱呼。」
他捏著我的耳朵,將耳環小心掛上去,「喜歡嗎?」
我點頭,「淮哥,好看嗎?」
「好看,我媳婦兒天仙似的。」
我想起昨晚的事兒,有些羞赧,又覺得很甜蜜。
「淮哥,你說我會懷孕嗎?」
寧淮低頭看向我的肚子,大掌撫上去,柔聲道:「才第一次呢,哪有那麼容易?」
「嘿嘿,也是。」
午后我又和寧淮去廊下曬太陽。
陽光晴好,空氣中飄著花香木香,鳥兒在枝頭嘰喳著。
我口中哼哼著小調,『從今后不為員外洗衣漿衫,為我的寧郎漿洗衣襟,但愿黑夜快快過,五更天明回家門。」
余光瞥見青石板的縫隙中有不知名的藍色小花,我去摘了一朵,別到寧淮發間,繼續唱,「樹上的鳥兒成雙對,綠水青山帶笑顏,隨手摘下花一朵,我與娘子戴發間。
」
寧淮嫌棄地抿了抿嘴,嘆了口氣去揉我的后腰。
「寧淮。」
不遠處傳來一聲喊叫。
一個身穿鵝黃色宮裝的姑娘朝此處奔過來。
她哽咽了,「寧淮,九個月了,我終于尋到了蜀地能治傷腿的神醫。」
17
那位雍容華貴的姑娘原來是我朝唯一的嫡公主,五公主——季朝顏。
此刻她帶來的醫士正在為寧淮診治,我和她坐在屋里飲茶。
她五官明艷美麗,像是朵富貴的牡丹花。
「公主殿下,你孤身在外尋覓神醫,想必途中多有艱難不便,一路還順利嗎?」
「嫂嫂,你叫我朝顏就好。我有眾多護衛,一路都很順利。」
她命侍女奉上一只長條小木盒,「你和寧淮哥成婚時,我出門在外,未曾來恭賀新婚之喜,這是遲來的賀禮。」
兩支繁復精致的鳳簪,簪上還鑲著紅寶石。
我輕聲同她道謝,「多謝公主。」
正此時,醫士診治完,率先出來。
五公主急切地迎上去,「張神醫,如何?還有沒有得治?」
據說張神醫擅針灸,又擅以藥浴易經洗髓,曾周游各國,醫術十分了得。
一時我也很緊張。
張神醫捋著胡須,答得含蓄,「我自會盡力一試,不過,公子的腿傷比我想象中的狀況要好得多。」
公主又哽咽了,「太好了,太好了。您放心,只要您將他治好,一應報酬本宮自會如數奉上。」
「殿下,您幫了這樣大的忙,怎麼好再讓您破費,張神醫的報酬還是我來付。」
「嫂嫂就別跟我客氣了,我同淮哥自小一起長大,咱們之間,不必說這些。」
公主同侍女囑咐,「帶張神醫去隔壁安置。」
公主買下了隔壁的宅子,她也在隔壁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