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丞從一開始的冷言冷語到后來的服軟。
直至如今,他已經徹底愛上楚攬月。
07
翌日,我去給老夫人也就是衛丞母親請安的路上,遇見了楚攬月。
她抱著一只白貓,盈盈朝我走來。
見我目光落在貓身上一瞬,她便耳根泛起紅。
小聲解釋道:
「世子爺前晚把我弄傷了……于是買了只貓哄妾身開心的。
「姐姐想要的話,不如送給姐姐吧。」
她眼睛亮晶晶的,辨不住出真偽。
我垂下眼搖了搖頭。
但她似乎堅持送我,直接將貓遞了過來。
半扔半拋甩給我。
我沒接住,小貓受驚。
滑落時,尖銳的爪子透過裙子劃破我的膝蓋。
「嘶……」
「對不起姐姐,妾身不是故意的。」
她神色慌張,說著就跪下要查看我的傷勢。
我有些厭煩了,避開她的手。
「不需要,我自己回去處理就是了。」
衛丞就是這個時候過來的。
他目光第一時間落在我膝蓋處,薄唇緊抿。
他抬手來碰,語氣有些緊張。
「怎麼弄傷的?」
我下意識也打開他的手。
「別碰我。」
潛意識里嫌他臟。
空氣一瞬間凝滯。
直到楚攬月低呼了一聲。
衛丞才挪開目光。
「妾身想幫姐姐包扎下傷口,跪下時不小心磕到石子了。」
她抬頭對衛丞笑了笑,很是乖順。
「我沒事的郎君,您先送姐姐回去吧。」
衛丞看到她裙擺出的血跡,輕蹙了下眉。
旋即將她抱起身,唇邊帶著譏諷意十足的笑。
「她看起來傷得應當不嚴重,不需要本世子。」
我沉默地轉身離開。
身后是衛丞不疾不徐的吩咐聲。
「不許任何大夫去給她看診開藥,本世子看她自己好得了。
」
楚攬月軟著聲撒嬌。
「那妾身的傷口,可以勞煩世子爺親自幫我上藥嗎?」
他笑意清淺。
「好。」
08
等我再趕到衛母院子時,衛丞已經帶著楚攬月坐在側位了。
衛母緊皺著眉,不太愉悅地望著我。
「你可還記得請安時辰?晚了這般久,還過來做什麼?!」
被所有人都針對的感覺不太好受。
我抬起眼,不卑不亢解釋。
「兒媳半個時辰前在請安路上遇到楚姨娘,被姨娘的貓劃破了衣裳,是以晚至。」
楚姨娘立刻就跪下,向衛母請罪。
但衛母卻立即換了副神色,連忙讓人扶起楚攬月。
她聲音都溫和許多。
「你是有身子的人,怎能說跪就跪。
「是她找借口推卸責任,你怎的還認下莫須有的罪名了?」
我怔住,立刻看向衛丞。
有身子……
不期然地對上他諱莫如深的目光。
但也只是一瞬,他便偏頭挪開了視線。
去扶楚攬月。
「你為何,還不請安!」
衛母一聲冷呵拉回我的思緒。
我干澀地彎了彎唇。
忍著傷口的疼痛,下跪行禮。
血跡再次洇出裙子表面。
09
剛出衛母的主院,便被楚攬月攔住去路。
「郎君,我如今有了身孕,可否向姐姐討一份賀禮,也算是為腹中孩子討個吉利。」
衛丞垂眸和她對視,挑眉應好。
我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你想要什麼?」
楚攬月笑意甜甜。
忽地,猝不及防去扯我腰間的玉墜。
「妾身想要這個。」
我立刻揮開她的手。
「這個不行。」
大概是沒控制好力氣。
楚攬月一下沒站穩,踉蹌兩步差點摔倒。
我立刻去拉她。
但衛丞先一步接住她,推開我的肩。
是刻意用了幾分力氣的。
我直接摔在地上。
衛丞緊張地檢查了下楚攬月有沒有事,才回頭冷冽地看向我。
「李允安,你想對阿月做什麼?」
楚攬月立刻捂住小腹,面色蒼白。
「郎君,姐姐是想害我的孩子嗎……」
衛丞眸色瞬間陰鷙,緊緊盯著我。
像是相信了她的話。
一股莫大的無力感席卷我的全身。
我撐著地面,從地上站起來。
平靜地直視著他。
「這塊玉墜是成婚時你送我的。」
他的神情很明顯告訴我他忘了。
我將玉墜解下來,還給他。
用近乎平靜無波的語氣告訴他。
「衛丞,我們和離吧。」
10
這是我第一次開口提出和離的話。
四周靜得連遠處竹林的竹葉簌簌作響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衛丞沉默地注視著我。
許久后,他移開目光,獨自離開。
「李允安,本世子當你沒說。」
只留下這一句話。
他步履匆匆,連腹痛的楚姨娘都不管了。
11
夜晚,我正準備安寢,門被嘭地推開。
木制的門框撞在墻上,再顫巍巍回彈。
衛丞踏門而入,一股清淺的酒氣瞬間襲來。
我不動聲色攏緊衣襟。
他見狀,輕笑了聲。
「你在防我?」
我垂下眼:「世子找我有事嗎?」
他斜靠在門框上,懶懶抬眼打量著我。
嗤道:
「李允安,別裝。」
這個時辰,他過來只有一件事可以做。
但我是不可能再讓他碰我的。
「我身子不舒服,不宜同房。」
衛丞斂起笑,朝我走近。
「你是不想吧?」
不斷縮短的距離讓我不適。
我正想往后退,就被他一把環住腰。
「你有什麼資格不想?
「李允安,你是我的。」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我。
明明是主動壓迫的一方,語氣中卻無意泛著不確定帶來的急躁。
他壓著我的腰,迫使我靠近他。
重復著:「你是我的。」
我雙手抵著他的肩,偏過頭。
「我是我自己的。
「衛丞,放開我,別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