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大小子自來熟的主動上前行禮,“各位主子,小人是鄭一,之前和小三子一起被侯爺被派出去辦差,今日剛回到新都。
“以后不會再出去了,就在家里伺候了。”
家仁望向鄭三江,見他點頭,就再無懷疑,說道:“辛苦你了,鄭一,一會兒跟我們回家,你們以后的差事,家里會有安排。”
鄭一和鄭三都是樂顛顛行禮,退在一邊。
這般,那少年就獨自站到了人前。
他微微皺眉,吐出兩個字,“穆珝。”
然后,他又從懷里掏出一塊令牌,扔給了家仁。
家仁接過,只看了一眼就遞給了佳音。
佳音前后翻看,也有些驚訝。
這令牌是新亭侯府的,而且還是為數不多的銀牌!
不是要事,不是可以信重的人,義父一般不會派發出去。
這少年到底什麼身份,居然拿到了銀牌?
但她可不會傻傻問出來,只是笑著同眾人說:“這是義父的令牌,這位小哥兒是義父的人手!”
眾人這才知道,這叫穆珝的少年出自侯府。
少年對于出自侯府這個說法,稍稍遲疑了一下,最后還是點了頭。
家仁笑著說道:“穆珝,穆字為成熟的莊稼,有美好和諧之意,珝字為玉名,高雅純潔,真是好名字!
“為你取名字之人,一定學富五車,對你也極看重。”
少年眼底閃過一抹黯然,微微低頭,沒有應聲。
佳音想起義父還在外征戰,就趕緊招呼道:“穆大哥,我義父不在侯府,估計還要一月才能回來。
“你若是不嫌棄,不如隨我們回碎金灘吧?我義父在碎金灘也有院子,你可以先住那里。”
少年點點頭,抬腳踢了踢地上的兩人,說道:“這是食宿費。”
眾人楞了一下,轉而都笑了起來。
真是個有意思的少年……
家仁原本還想派人去四周看看,能不能找到通風報信之人,沒想到,援兵天降,幫了大忙。
他拱手謝過穆珝,又讓人把那個伙計和管事薅起來。
鄭三江打了一桶冷水,嘩啦啦澆下去,兩人當場就醒了過來。
他們一睜開眼睛,見得自己被這麼多人虎視眈眈圍在中間,嚇得直接白了臉。
鄭三江一人給了他們一腳,踹的兩人都是滿嘴血,掉出兩三顆牙。
然后拿著匕首橫在那伙計的脖子上,問道:“說,你們密謀什麼了?”
伙計年歲小,當場就嚇哭了,嗚咽求饒,“嗚嗚,我錯了,再也不敢了,求各位大爺饒命啊!
“我就是隔壁的伙計,這個人給了我銀子,要我看著這兩間鋪子,一旦來人就讓我去報信兒!”
說著話,他又去扯那個管事,“你趕緊說啊,不怪我,我就拿了二兩銀子,我還給你!
“嗚嗚,我家還有八十歲老娘,你可別害我。”
但那個管事不知是膽子大,還是不敢說實話,始終不肯吭聲。
家仁冷笑的逼問,“這人給你銀子,恐怕不是要你只監視這倆鋪子那麼簡單吧?
“若是我沒猜錯,他是要你監視著康樂郡主有沒有登門!
“你方才在門外聽到了‘佳音’倆字,便猜到郡主扮成了小廝,所以就跑去報信了!”
小伙計被戳穿了謊言,嚇的縮了脖子,還想說什麼,家仁卻不耐煩聽。
他直接吩咐鄭三江,“這管事一定是吳家的,或者跟吳家有關系的!
“別讓他們自盡了,都綁好帶回去,慢慢審問。”
鄭三江點頭,三下五除二把人拾掇好,不但卸了下巴,嘴里還塞東西。
佳音看看天色,剛要說話,前邊的鋪子們已經被拍響了。
幾個護衛立刻圍了過去,不一會兒,居然引著李震生和李老二走了進來。
見得院子里這般模樣,李震生和李老二也驚了一跳。
原本是聽說家里小子們過來看鋪子,他們才拐來湊個熱鬧。
但這會兒滿院子的人,還有血跡,顯見是出事了……
待得聽完事情的前因后果,李老二就變了臉色,說道:“大哥,你先帶孩子們回碎金灘。
“我要去調整一下之前的安排,盡早下手。
“吳家若是知道這里的事失敗了,肯定會消滅證據滅口的。”
說罷,他就匆匆離開了。
家仁不放心,吩咐鄭三江跟了上去,保證老爹的安全,也能幫把手。
眾人也沒再耽擱,又找了馬車,迅速出門回家。
路上送了寶珠回賈家,賈旭到底舍不得堂妹挨訓,也跟著一起下了車。
不說,李家眾人進城一趟,滿“載”而歸。
只說,吳家院子里,吳大老爺左等右等都不見有人回來報信,心里就覺得大事不妙。
他砸了一套茶具,又背著手,滿屋子走個不停。
實在忍耐不住,他派人去后門問詢,結果守在后門的長隨親自回來稟報。“老爺,咱家的人手一直沒回來。”
吳大老爺心里油煎一樣焦灼,反問了一句,“當真沒人回來?
“門外賣柴或者賣炭的人影兒都沒有嗎?”
長隨低了頭,小聲說道:“確實沒有。”
吳大老爺臉色更難看了,眼底甚至帶了幾分恐懼。
第八百三十二章 我們主家是碎金灘李家!
今日接到消息太突然,機會難得,他腦子一熱就想博一把,沒想到還是失敗了。
這次,派出去三個人手,都是暗衛的主力,他們知道太多吳家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