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佳禾落地之后,立刻跟孩子們和靳南平都通了電話。
現在的海城剛好臨近傍晚,葉佳禾卻覺得這里的一切,都是那麼熟悉。
她拖著行李,沒有打車,而是靜靜地走過每一條街道,吹著海城夏天的晚風。
為什麼?
就連風的味道,都是那麼的熟悉,像是藏在記憶里的。
她以前,來過這里嗎?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時,突然一個孩子撞到她身上。
葉佳禾嚇了一跳,連忙將這小男孩扶住,道:“沒事吧?”
小男孩還未說話,一個管家模樣的人連忙走了過來,道:“少爺,怎麼了?是她撞著你了嗎?”
小男孩搖了搖頭,誠實地說:“是我剛才下車沒看清路,撞在了這個阿姨身上。”
葉佳禾這才注意到,小孩子發紫的唇瓣和泛紅的臉頰。
她下意識地問管家:“這孩子心臟有問題嗎?”
管家蹙了蹙眉,不善地回道:“關你什麼事?”
葉佳禾聳了聳肩,道:“抱歉,是我多事了。”
她不想做一個多管閑事的人。
說完,她又看了那孩子一眼,拖著行李箱繼續往前走。
就在這時,孩子的媽媽從一輛豪車上下來。
那不是別人,正是汪柔。
她震驚地望著葉佳禾離開的背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剛才在車里,她雖然看得不真切,可那個輪廓,真的很像葉佳禾啊。
等她追出來的時候,葉佳禾已經拉著行李箱走遠了。
可即便這樣,那個背影,還是很像她。
不,一定是她看錯了。
怎麼可能是葉佳禾呢?
她甚至都忘了問,一旁的兒子有沒有被撞到哪里?
孩子以為她在責怪剛才的阿姨,便拉
了拉汪柔的衣角,道:“媽媽,剛才是我不小心撞到那位阿姨的,跟她沒有關系的,你不要生氣。”
汪柔這才回過神兒來,抱歉地說:“君耀,對不起啊,媽媽剛才在車里發了條信息,沒有照看好你。”
“沒事,反正,也沒有撞傷。”
陸君耀笑瞇瞇的望著母親。
作為一個早產兒,他看上去瘦瘦小小,總是一副弱不經風的樣子。
但他的笑,卻又是那麼溫暖,從沒有因為從小生病,而變得郁郁寡歡。
他拉著汪柔的手,忍不住說道:“對了,剛才那個阿姨好神奇哦!”汪柔疑惑的問:“怎麼了?”
“她居然知道我有心臟病。”
陸君耀的眸子格外清亮,道:“你說奇不奇怪?明明她也沒有聽過我的心臟,看過我的病歷。”
汪柔的臉色狐疑起來,剛才那個女人,真的不是葉佳禾嗎?
一定不是的!
那女人只是個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懂什麼穿衣打扮?
剛才的女人打扮精致,渾身都是低調卻昂貴的奢侈品,還有一眼能看得出君耀的病情,這怎麼會是葉佳禾這種初出茅廬的醫學生能做到的?
再說了,離開陸景墨,這女人能有錢這樣揮霍嗎?
想到這兒,汪柔的疑心和戒備打消了大半,將兒子抱了起來,柔聲道:“君耀,媽媽一定會治好你的病。明天啊,海城醫院從國外來了一位名醫,據說發明了治療你這個病的新藥。媽咪明天就帶你過去,讓她第一個就給我們看,嗯?”
隨即,汪柔便帶著陸君耀回到了家里。
張媽見到她,冷冷說了句:“開飯了,先生馬上回來。”
這些年,要不是陸景墨挽留她,自己早就走了。
就算自己不走,汪柔也會想盡辦法把她趕走。M.biquka.com
對于張媽的冷漠,汪柔已經習以為常。
可現在,她成為陸太太已經是早晚的事了,又何必自降身價,跟一個傭人過不去?
因此,汪柔端著女主人的姿態,似笑非笑地說:“明早君耀還得繼續喝那個中藥,今天夜里又要麻煩張媽繼續熬了。”
張媽忍無可忍的說:“少爺的藥難道不能晚上熬好,放在冰箱里,明早熱一熱喝嗎?”
已經連續一周了,她每天白天做事,凌晨還要四點多起來給陸君耀熬藥。
只因為汪柔說,陸君耀的藥必須喝新鮮的,而且必須小火慢煎,每一個小時就要換一次藥渣。
張媽知道,汪柔就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折磨她罷了。
陸君耀聽張媽這麼說,也忍不住對母親道:“媽媽,張媽也很辛苦的,她白天要照顧我們,第二天這麼早起來就要給我熬藥。要不就算了吧,我覺得那個中藥好像也沒什麼效果。”
汪柔立刻瞪了兒子一眼,讓他閉嘴。
隨即,她冷笑道:“張媽,你可以不尊重我,你對我不服氣呢,也沒關系。可君耀是景墨的心肝寶貝,若是你對君耀的事馬虎了,你看景墨能不能饒得了你!”
就在這時,陸景墨回來了。
陸君耀連忙撲進了陸景墨懷里,“爸爸,你回來啦!”
陸景墨將他抱了起來,望著這瘦弱又懂事的孩子,他眼中的心疼與憐惜暴露無遺。
他問:“今天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陸景墨搖搖頭道:“沒有啦。”
汪柔這時扭著腰肢緩緩走了過來,笑盈盈的說:“多虧了張媽最近辛苦,悉心照顧我們君耀,沒日沒夜的給他熬藥。
我都說了,讓下面的女傭去熬,可張媽不放心,非要自己親自來。是吧,張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