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落水后裝失憶,荒謬地喊我「大嫂」。然后心安理得地去追求他年少時的白月光。看我一次次為他情傷,背地里嘲笑:「舔狗真難甩,麻了。」
我就此死心。
如他所愿——扮好他寡嫂的角色。
可后來,他本該死在海難中的哥哥活著回來了。
那一晚——他站在我和他哥門外敲了一整夜的門。
01
季京澤出去和兄弟喝酒。
我像往常一樣開車去給他送解酒藥。
包廂里,眾人喝嗨了,歪七扭八地倒在沙發上。
但季京澤依舊是人群中最亮眼的那個。
穿著單薄的淡色襯衫,領子那里的扣子沒扣,露出白皙料峭的鎖骨。
他長腿交疊斜靠在沙發上,在抽煙。
裊裊的煙霧將他的醉眼熏得更加迷離惑人。
看到我來了,他的兄弟用手肘撞了撞他,戲謔道:
「行啊你小子,情趣升級,大嫂和小叔子,玩得夠禁忌的啊!」
季京澤眸色黯了黯,略有不悅,正要反駁時,我先他一步開口冷叱:
「請注意你的言辭。」
「我是季京澤他哥季景臨的未亡人。」
「開這種玩笑,是對我、對他哥的不尊重。」
「而且——」說到這里,我玩味的目光落到季京澤的身上,「玩笑開多了,會影響我小叔子行情的。」
此話一出,全場靜默。
他們皆是見鬼了一般的表情,似乎沒想到我會有主動和季京澤撇清關系的那一天。
畢竟我曾經愛季京澤愛得要死要活。
尤其是季京澤,他完全不相信。
略蹙的眉宇表達出一個意思——
「你裝,繼續裝。」
然而這次要令他失望了。
我勾了勾唇,將車鑰匙丟給他,淡漠道:
「以后出門記得自己開車喊代駕,別總那麼沒分寸地麻煩我。
」
「我成了你大嫂,要避嫌,有些事終究不方便。」
此話一出,季京澤面上平靜的表情龜裂,錯愕之下竟然忘了自己的偽裝。
「洛有熙,我不喜歡無理取鬧的女人。」
可是,一直在鬧的人不都是他嗎?
我只是在配合他而已。
02
我和季京澤相戀四年,感情一直很穩定。
快要結婚時,他年少時劈腿過的白月光初戀林杳杳回來了。
當年林杳杳不顧季京澤的哀求,和她的姘頭出了國。
被騙后,才發覺他的好,狼狽回國,一心想要挽回。
起初我并不在意她的死纏爛打。
直到林杳杳多次苦求無果后,爬上了黃甫大橋的鋼架以死相逼。
「景澤,沒有你的人生是痛苦絕望的。」
「既然如此,我就只能選擇去死了。」
然后決絕地轉身,跳了江。
而前一秒還在對林杳杳冷嘲熱諷的季京澤,后一秒就義無反顧跟著她跳了下去。
只留原地一個蒙逼的我。
兩人被打撈上來時,八肢糾纏,活像被逼殉情死也不放手的苦命鴛鴦。
送去醫院搶救后,我不眠不休守了季京澤三天兩夜,卻只等到他醒來后荒謬地喊我一句:
「大嫂!」
我手足無措地愣在原地。
醫生說是病人腦子進水,記憶發生了錯亂,凡事順著病人,有利于他病情的恢復。
于是,在他家人的默許下,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去追求林杳杳。
在我和他婚約臨近之時——
兩人恩愛甜蜜,仿佛他們才是熱戀中的未婚夫妻。
網友們為這一對生死都要相愛的情侶動容,而我莫名其妙成了他們愛情中的「插足者」
,被千夫所指。
不過外界的聲音我都不在乎,我只在意和季京澤之間的感情。
可每當我想阻止他們的關系更近一步時,他都冷冷地望著我,道:
「洛有熙,你是我哥的妻子。」
「我看在你為他守寡的分上尊你敬你,但不代表我會一直忍受你的騷擾。」
在他滿是憎惡的目光中,我啞然,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03
我以為季京澤是生病了,等他病好了,我倆的關系就會恢復如初。
直到我偶然聽到他和他兄弟的對話。
「這洛有熙可真愛你,你都裝失憶叫她大嫂了,她還不放棄你。」
他兄弟譏笑的話惹來季京澤的應和,他說:
「舔狗真難甩,麻了。」
直到那時我才明白——
季京澤從未忘記過林杳杳!
我從頭到尾都是他們愛情游戲中的一環,被他們愚弄的跳梁小丑!
……
至此,我對季京澤所有的愛意全部化為泡沫,不復存在。
既然他喊我大嫂,那我就如他所愿——
扮好他寡嫂的角色。
如今,面對他不耐的警告,我淡笑回應:
「巧了,我也不喜歡兩面三刀的男人。」
即便我撕開了這層遮羞布,明確指出我已經知道他在假裝失憶,他也沒有半點悔過的意思。
只是很散漫地笑:
「那又怎樣?」
「你后頭還不是得巴巴地來求我喜歡你。」
聞言,我只覺得可笑無比。
事到如今,季京澤還覺得我非他不可呢?
一個隨時隨地會背叛欺騙你的男人,哪有錢重要?
04
季家這代只有季景臨和季京澤兩個兒子。
前一個穎悟絕倫,自小便被寄予了莫大的希望,當成繼承人在培養。
可惜天妒英才,在他二十五歲那年,季景臨去南極探險。
誰料游輪撞到冰山,整艘船都沉沒了。
船上的人無一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