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個帥哥天天來我家的麻將館。
也不打麻將,只盯著我家那只布偶貓摸。
還總是沒話找話地跟我搭腔。
我激動地告訴我的朋友:「姐要脫單了!」
結果兩周后,帥哥牽了一只暹羅貓過來害羞地說:「我可以向你家貓提親嗎?」
不是,帥哥,你真的只是來看貓的啊。
1
嘩啦——店里的推拉門拉開,鉆進來一個熟悉的身影。
童楠高大的身軀擠進我這個小破麻將館。
「老板娘,我又來擼貓了。」
小伙子一邊說著一邊害羞地撓著頭。
童楠是前一周跟著朋友來的。
他不會玩牌,朋友來了組了一桌麻將,留下他一個人在旁邊干看著。
我給他們送了茶水后,我看著他干坐著也挺無聊的。
就說:「我家有只布偶,你要無聊的話要不要跟她玩一會兒?」
一聽到布偶小伙子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興致勃勃跟著我出了牌室。
我走到二樓把貓抱下來,遞到他手上:「這貓叫布聰明,性格比較憨憨,你多擔待。」
童楠一臉精光地接過布聰明,開始擼起來。
要是以往,我可不會隨便給客人擼布聰明。
雖然布聰明性格挺好的,但是太傻了,我怕她一貪嘴就跟著別人跑了。
所謂好貓要用在刀刃上。
此時此刻就是刀刃中的刀刃。
童楠真的長得太帥了啊。
從他跟著朋友一進門開始,我就在人群中發現了他。
領著他們去牌室的時候,我甚至在混亂中用手機給朋友偷拍了一張。
【朋友們,看看帥哥!】
群友們紛紛稱贊不已。
【斯哈斯哈,是不是附近的男大?】
【快要個微信!】
【他去你家麻將館玩牌嗎?快拉他進群!】
說時遲那時快,這群損友們已經把我們的「AAA 富婆快樂群」的群名改為了「AAA 牌友交流群」。
6 個人的小群硬是演出了 600 人大群的氣勢。
我不理會群里在鬧什麼,開始專注欣賞起帥哥來。
從那天起,童楠仿佛在我這里辦了卡一樣。
每天都跑過來擼一擼布聰明。
有時是白天,有時是傍晚。
每次來還會給布聰明帶點零食,童楠一邊擼一邊給孩子喂吃的。
眼睛笑得亮晶晶的。
我在旁邊看著他,我也眼睛也亮晶晶的。
來得多了,童楠也開始跟我聊天。
聊的都是布聰明,我卻總覺得不對勁。
剛開始都是問小貓咪多大了、絕育了沒、多重。
但后面問題卻開始曖昧了起來。
比如他總是問我:
【布聰明有沒有遇到過別的小男貓呀?
【布聰明要是住在牌室會不會覺得吵哇?
【有沒有興趣多一個人來照顧布聰明呀?】
這些問題問得我心神蕩漾。
我把這些問題發到群里后總結陳詞:【朋友們,姐要脫單了!】
今天童楠進來麻將館以后,我還是一如既往地把布聰明抱出來。
孩子咕嚕著小眼睛,貌美如花的臉上透露著清澈的愚蠢。
她的老母親卻喜氣洋洋地夾著嗓子:「布聰明你的朋友來找你玩了奧!我們布聰明洗干凈了以后好香奧,讓哥哥,奧不對,讓叔叔多親親你。」
童楠接過小貓咪,對我青澀一笑,坐在麻將館的沙發上抱著貓貓擼起來。
麻將館里搓麻將的聲音不絕于耳。
少年與貓卻仿佛置若罔聞。
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全身都散發著青春的氣息。
童楠走的時候告訴我:「老板娘,明天我要跟你說一件事。」
說完小伙子抿抿嘴。
他發紅的耳朵尖告訴我,姐真的要脫單了。
2
第二天,我給自己化了一個隆重的全妝,還給布聰明穿上了公主裙。
抱著孩子坐在前臺。
來麻將館打牌的大爺看到我滿臉驚奇:「耶,鐵樹開花了嗦。」
我羞澀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這家麻將館是我父母年輕的時候開的。
來打麻將的都是住在附近的叔叔阿姨大爺大媽。
我從小就在麻將館里寫作業、玩耍,大家都認識我。
后來麻將館旁邊搬過來一所大學。
麻將館也漸漸有了大學生來打麻將。
我大學畢業后便回家接手了這個麻將館。
別的同學在外面苦逼找工作的時候,我已經在大爺大媽的催促下苦逼地找零錢了。
自從我接手了這個麻將館,我的爸媽便徹底成為甩手掌柜,過上了退休生活。
每天都在參加各種夕陽紅團隊,到處旅游。
留下我一個人苦逼地看店。
對著這些一邊抽煙一邊搓麻將的大爺大叔們,我常常憂愁地想。
這輩子都在蹉跎在這個麻將館,找不到對象了。
這麻將館,它沒有帥哥來啊!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老樹也要開花了。
我一邊在群里給大家直播麻將館目前的情況,一邊咧著嘴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要脫單了,你們準備好份子錢哈!】
群里的姐妹紛紛退群以示尊重。
我又挨個挨個把他們拉回來,再次狂笑。
她們:【這個 people 娘到底在發什麼癲?】
童楠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正在狂笑的我。
我一看到他進來便瞬間收起了裂開的嘴、分叉的腿,羞澀地看著我恩愛的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