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攻略周淮時，他還是個聾子。

忙碌了幾個月的成果，為了我說棄就棄。

他笑著說：「什麼都不能跟你比。」

可后來他不聾了，成了科技新貴。

卻噙著笑縱容新歡潑我一身紅酒。

「連反抗都不會，玩起來沒意思。

「誰想要，隨意。」

我心灰意冷后，周淮紅著眼求我原諒。

可電話那頭，我正被醋精壓在身下，他聲音饜足。

「周總聽不出來嗎？我們在做。」

1

「予予……」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周淮正給我蓋上薄毯。

他神色溫柔，恍惚間我以為這還是少年時的周淮。

「傻了？」

他嗓音淡淡的，但眼里有笑意。

我看愣了，反應過來才起身跑到廚房，從冰箱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蛋糕。

燈光消失，黑暗中，我端著點上蠟燭的生日蛋糕，慢慢地沖他走過去。

他無奈：「鞋穿反了。」

我看了眼腳上的拖鞋：「太急了嘛。

「不過沒關系，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才是主角。

「祝你生日快樂，阿淮。」

我歪著頭沖他笑。

周淮低笑：「就這樣祝，沒有實際點的？」

我臉一紅，把蛋糕放下，踮起腳輕輕地親在他唇角。

本是淺嘗輒止，他卻一只手攬住我的腰，加深了這個吻，兇狠地掠奪，我氣息漸漸地急促。

迷亂。

直到分開，我不好意思地抿唇：「許個愿吧，阿淮。」

我笑吟吟地把蛋糕舉到他面前。

周淮專注地看著我，把我的頭發捋到耳后。

輕笑：「孟清渝，你怎麼這麼賤？」

我臉上的笑意僵住。

「稍微地勾勾手，你就能歡欣鼓舞地纏上來，像條狗。」

他一字一句，欣賞著我茫然的表情：「我本來想多演一會兒，但你這張臉實在——

「膩。

」

我咬住了唇，抓著薄被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這就是你想說的？」

周淮拉過我的手，垂眸，漫不經心而強勢地把一根根手指展開，跟我十指相扣。

他湊近了我，欣賞我蒼白的臉色：「不止，不是還沒有許愿嗎？」

「那就希望予予……」他看著我，唇角彎起，「早日下地獄吧。」

他用最親昵的姿態，輕聲地羞辱。

下一秒，手上的蛋糕被他輕描淡寫地摔在地上，奶油糊了一地，很狼狽。

蛋糕上的兩個翻糖的 Q 版小人更是被砸得粉碎。

我看著這一切，心口一窒。

是了，這才是周淮，恨我入骨的周淮。

我臉色發白，感覺頭隱隱地有點昏沉。

周淮盯著我，手上動作松動。

我倒在沙發上，沒什麼力氣。

周淮眼神很沉，看著我的動作嗤笑：「孟清渝，你還以為，我會那麼蠢——

「蠢到，再去關心你？」

2

周淮曾經很愛我。

雖然我攻略他的時候，他還只是個聾子。

我出現在他身邊的時候，他已經因為意外失去了聽力，差不多被周家徹底地放棄。

這是他最低谷的時候，是我陪著他。

我連軸轉地掙錢，給他買最好的助聽器，讓他不要放棄治療，我帶著他走出自閉，我幫著他治好耳朵，我陪著他開公司。

最窘迫的日子，我們連泡面都快吃不起。

我陪著他從一枚棄子，到天之驕子、科技新貴。

公司剛起步的時候，周淮熬了幾個月，終于拿下一個項目，說服對方合作。

他說，希望我跟他一起見證這一刻。

簽合同的那天，黃總喝多了，色瞇瞇的眼神直往我身上瞟。

周淮臉色很難看，直接把人揍了一頓。

對面人多，打得很厲害，周淮挨了好多下，助聽器都壞了。

合作也黃了。

可他堅定地牽著我走了出去。

我沒忍住，眼淚大顆大顆地掉。

周淮急了，比手語：「哭什麼？」

他的助聽器壞了，聽不見的時候，他還是習慣手語。

我邊掉眼淚邊罵他：「周淮你是不是蠢？他又沒動手，你忍一下怎麼了……得罪了他，你怎麼開公司！」

明明，都那麼難了。

周淮看著我，他能看得懂我的唇語。

我擦干眼淚，低低地問他：「我們現在去道歉來得及嗎？」

周淮搖頭，冷著臉比手語。

「想都別想。」

「我可以忍，怎樣都行，」他嘴角還有瘀青，但神色認真，「動你一下，比要我命都難受。」

「予予，什麼都不能跟你比。」

再后來，淮渝被越做越大，他也嶄露頭角，成了科技新貴。

那時攻略進度已經達到了 99。

完成攻略，我就可以選擇一個小世界自由地生活。

我說，不脫離了，我就要留在這里。

和周淮一起。

冰冷的系統音一頓：【風險過高，建議任務者選擇最優選。】

我滿心歡喜，堅定道：「周淮就是最優選。」

收到他車禍的消息，我沖進醫院。

手術室的燈，病床，刺目的白，儀器，閉著眼睛神色蒼白的他。

「醫生，他怎麼樣？」

醫生沖我搖搖頭：「傷太重了，聽天由命吧。」

「系統，我要用那張萬能卡。」

系統卡頓兩秒：【可以，但是你應該知道那是——】

「我信他，」我打斷它，幾乎是篤定，「周淮不會讓我輸。」

病床上，周淮睫毛顫動。

我皺了皺眉，頭還是很痛，睜開眼睛，意識到剛才是一場夢。

我量了下體溫，低燒。

吃了退燒藥，向來沉默的系統突然出聲：

【攻略值低于百分之五了。】

我攥緊了手機，低聲道：「我知道。」

【你知道的，如果攻略值清零，你就會被抹殺，這明明是你的最后一個任務，你又有萬能卡，如果你沒有給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