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著，他走出去，為我帶上了門。

我鼻子一酸，眼淚滴在粥碗里。

一頓飯之后，我收拾好心情，走了出去。

裴柏在門口抽煙，看見我把煙滅了，丟進垃圾桶。

「不好意思，是不是等了很久。」

裴柏打量我兩眼，突然笑了：「不久。如果心情不好的話，要不要在外面玩一玩？」

我現在的確不是很想回去。

「可以，玩什麼？」

一輛摩托車開過來，車上的人看見我，微微地挑眉。

他跟裴柏碰了下拳，把一個袋子給他：「好好玩。」

裴柏勾起嘴角：「謝了。」

對方擺擺手，走了。

裴柏把袋子遞給我，里面有毛衣和厚外套，甚至暖寶寶。

「去里面換一下吧，待會兒會冷。」

我看著那輛摩托車，突然明白了他要帶我干什麼。

摩托車車身流暢，銀黑色在燈光下有幾分冷感。

直到坐上摩托車，我都還覺得有些恍惚。

裴柏帶我去的地方是一座山，那里有專門的跑道，算是個很出名的地方。

裴柏的速度一開始并不算很快。

直到他看見我在空中揮舞的手，知道我適應良好。

于是彎彎嘴角：「抓緊。」

他猛地加速，我嚇得緊緊地抱住他的腰。

呼嘯的風中夾雜著一聲微不可察的輕笑。

「孟清渝。」

風聲太大，說我提高音量：「嗯？你——說——什麼——」

摩托車駛過一個彎道，他卻絲毫不減速。

我感覺全身血液都沸騰了，空氣里都是興奮的味道。

裴柏身上也染了點瘋勁兒：「帶你去，追星星——」

我怔怔地抬頭。

漆黑的夜空里，點綴著一顆顆星星，閃著細碎的銀色的光，像是一個溫柔的漩渦。

我想，我真的要告別過去了。

7

生活原本是什麼樣子？

待在周淮身邊太久，我幾乎已經忘記了生活本身帶給我的那種輕松愉悅的心情。

我重拾愛好。

在我小時候，我很喜歡吃面包，面包店那種甜甜香香的氣息能讓我聯想到家的模樣。

我想好好地學烘焙，開一家面包店。

裴柏彎著眼睛笑：「需要哪些東西，我們現在去買？」

他說，我重拾喜歡的事，找到了方向，他很高興。

下午，他開車帶我到了商場。

我們慢慢悠悠地逛，心情一好，我看什麼都格外有興趣。

「誒，這個杯子好可愛。」

裴柏笑著把杯子放進推車。

「我特別喜歡買杯子，」我不好意思地笑，「多得放不下，那這個就送你，我結賬！」

我回頭，正望進一雙幽黑的眼眸。

周淮站在幾步遠的地方，望著我的眼里盛滿暴怒。

他幾步上前，緊抿唇角：「你為什麼和他在一起？」

他掃了一眼購物車里的東西，都是我喜歡的零食和一些小玩意兒，怒氣更盛。

「你們同居了？」

裴柏看向我，看見我搖搖頭，于是并沒有插手。

我推著車要走。

周淮一把按住推車的桿子，手臂鼓出青筋。

「回答我。」

我皺眉，抬眼看他：「你以什麼立場和身份來質問我？無論跟誰在一起，我都不需要跟前男友報備，望周知。」

我現在看見他只覺得波瀾不驚，眼里也一片平靜。

周淮或許是從沒見過我這樣的眼神，眼里閃過一絲無措，語氣軟了下來。

「那天和趙宛惜的事，是個誤會，我只是喝醉了。」

他盡可能平靜地陳述，攥著推車的手卻很用力。

半晌，他閉了閉眼，似乎做了很大退步一般。

「別鬧了，你回來，我們結婚，以后好好地在一——」

「你說什麼？！」

尖銳的女聲傳來，趙宛惜從不遠處走過來，眼神錯愕。

「周淮你瘋了？」

周淮表情很冷淡，甩開趙宛惜想觸碰他的手：「我們的協議到此為止。」

我也有些搞不清狀況。

趙宛惜冷笑：「利用完了就丟？我告訴你，沒那麼好的事。孟清渝跟你在一起只是為了攻略你而已，你以為你想回頭就回頭？」

我一怔，愕然地瞪大了眼。

趙宛惜又走到裴柏面前：「你還真以為這個女的是什麼好東西，你也只不過是她放棄了周淮選擇的第二個攻略對象罷了！」

趙宛惜的話如同平地驚雷。

周淮一愣：「你說什麼？更換攻略對象……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沒價值了，」趙宛惜大笑，「還想跟她在一起？你猜猜，她還會不會要你，嗯？」

【檢測出來了！趙宛惜身上存在一個不正規系統，任務是攻略周淮。之前攻略值太低，我就沒有足夠的能量發現這些，但是也是我的錯，對不起……】

我全身血液瞬間凍結。

難怪。

一夜之間，周淮對我的態度天翻地覆，我想過很多原因，沒想到，只是因為他完全信了趙宛惜說的話，信了我攻略他只是為了任務。

趙宛惜看向我，眼里閃過一絲瘋狂：「查到了吧？反正任務已經失敗了，那就魚死網破好了。」

她欣賞著我茫然的表情。

「哦對了，周淮出車禍那次，你那麼著急，還用了萬能卡救他。」

她惡劣地一笑：「那次，是假的哦。

「你應該只有一張萬能卡吧，聽說這是你最后一次任務，還打算結束后留在這個世界，可惜了，現在我把所有真相都說出來，沒了萬能卡，你還能完成任務嗎？」

趙宛惜湊近我，眼里閃動著奇異的光芒：「沒完成任務的話，會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