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太子爺是個瘋批,唯獨愛慘了我。他將綁架我的人打成殘廢,也曾小心翼翼親吻我左臉的胎記,說那是天使的印章。
可當他的白月光「不小心」縱火把我燒得面目全非時,沈彥只是輕飄飄說了句:
「別怪她了,反正你本來就不好看。」
我深以為然,留下一封信遠走他鄉:
「等治好了臉,我再回來和你在一起。」
三年后再相遇,沈彥當街飆車追上我:
「乖乖,我一直在等你。」
我笑著掰開他的手,遞過去一封請柬:
「我要結婚啦,歡迎你來。」
1
和沈彥訂婚的前一晚,他的白月光趙嘉檸約我在出租屋見面:
「姜笙,你可真是押對寶了。」
她穿著起球的白裙子,憔悴的神色中夾雜一絲嫉妒,「誰能想到圈子里出了名的丑女能嫁進沈家呢?」
我抿了口桌上的茶,有些局促地撥了撥頭發遮住左臉上紅褐色的胎記,小聲剖白:
「無關其他,我喜歡沈彥,僅此而已。」
又輕嘆了口氣道:「你也開始新生活吧,今天過來就是為了告訴你,沈彥不會再為難你了。」
當年沈彥的父母車禍身亡,沈家危在旦夕時,身為他女朋友的趙嘉檸從公司賬戶上卷了三千萬,拋下他遠走高飛。
而在她花光錢,灰溜溜地回來后。
已經成為沈氏掌權人的沈彥搶走她的項目,搞垮她的公司,瘋狂地把曾經受過的苦報復在她身上。
「你真的以為沈彥愛你嗎……」
趙嘉檸突兀地嗤笑出聲,打斷了我的回憶。
我不明白她為什麼這樣問,但提到沈彥,我條件反射垂下眼,難掩羞澀:
「他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
」
暗戀沈彥的第十年,我陪伴低谷期的他一步步東山再起,終于打動了他。
性子暴戾的太子爺,將不懷好意綁架我的人打成殘廢,驅逐出城。
也曾百煉鋼化為繞指柔,小心翼翼親吻我左臉的紅色胎記,說那是天使的印章。
半個月前,沈彥在滿城煙花中向我求婚,因為太緊張,他的手顫抖到幾乎拿不穩鉆戒。
最后哽咽著擁我入懷,「笙笙,我又有家了。」
父母過世后,我給了他第二個「家」。
媒體紛紛感慨,沈家太子爺有著鐵血手腕,在商界殺伐果斷不近人情。
唯獨愛慘了我。
「那你猜猜——如果我們兩個同時遇到危險,他會選誰?」
趙嘉檸笑得前仰后合,蒼白的臉頰因為興奮浮上一層紅暈:
「什麼意思?」
我皺了皺眉,在聞到刺鼻油煙味的下一秒臉色大變。
2
火苗從廚房蔓延到客廳,巨大的踹門聲驟然響起。
「你醒醒啊,笙笙,別嚇我……」
是沈彥。
他穿著訂婚用的高定西裝,身姿修長挺拔,頭發向后梳露出光潔的額頭。
凌厲泛紅的眼尾將他的緊張和后怕表露無遺,擁我入懷的力氣大到仿佛要嵌入骨髓。
「我……我沒事……」
趙嘉檸在茶里下了藥,我費力地掀起眼皮,擠出笑容想安慰他。
還未說完,便見沈彥松開臂彎,我順勢滑倒在冒著熱氣的地板上。
他惡狠狠地捏住旁邊癱倒的趙嘉檸的下巴,眼底血色翻涌:
「你是故意的?如果笙笙出了什麼事,我要你以命抵命。」
趙嘉檸咳嗽兩聲,滿臉不屑,「沈彥,你真的舍得嗎?」
似是被人戳中心事,沈彥愣了片刻,輪廓分明的臉上閃過一絲惱怒:
「為什麼舍不得?趙嘉檸,你這種忘恩負義,落井下石之人,不配得到好下場。」
他語氣又重又急,更像是在極力說服自己。
趙嘉檸頭發散亂,倚在斑駁的墻邊,透過火光看向遠方。
喃喃自語道:「你第一次談戀愛是和我,我們曾在夏夜的校園牽手,也在安靜的湖邊接吻,我見過你孩子氣的一面,也知道你最愛口是心非。
「哦,我還救過你的命——
「高二那年你和人打架,對面打惱了亮出刀子,是我奮不顧身地擋在你身前。」
她頓了頓,得意地笑出聲,「沈彥,你忘不掉我的,不如就……互相折磨到死吧。」
「閉嘴!」
沈彥略顯慌亂地瞥我一眼,忍無可忍打斷她。
用帶來的濕紙巾捂住我的口鼻,「笙笙,不管這個瘋女人,我們走。」
他的手臂剛要穿過我的膝彎,趙嘉檸突然紅了眼圈:
「沈彥!」
猶如堅硬的蚌殼露出柔軟的肉,白裙子襯得她楚楚可憐,女人帶著濃重的哭腔。
「我的腳好像崴到了……
「好疼。」
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沈彥額角青筋跳動兩下,沒有絲毫猶豫地放下我,側身把趙嘉檸扛在肩上往外走。
「操……」他低低罵了句臟話。
滿臉不耐煩,卻又夾雜著一絲極難察覺的,無可奈何的寵溺之感。
像極了吵架后別扭的小情侶。
我仰頭看著,眼眶發酸。
滾滾濃煙中,努力撐起身子咳嗽著:
「別走,別丟下我啊……」
明明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沈彥,你說過會一輩子對我好的。
火勢逐漸變大,不知是著急或是歉疚,這個不久前手捧鮮花單膝跪地的男人甚至沒回頭看我一眼。
只是丟下一句「消防員馬上就到」,就匆匆離開。
意識逐漸模糊,我隱約看到趙嘉檸緊緊抓著沈彥的上衣,嘴巴一張一合,說的是:「我賭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