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大媽跟著養老院的姐妹們坐在長凳上嘮嗑。

我趁機去養老院后廚看看晚飯準備得怎麼樣了。

因為剛剛在院子里看到了老人們手里發的下午茶，賣相確實不怎麼樣。

3

養老院的后廚沒有看到廚師，只不過晚餐已經做好了。

廚房里彌漫著一股臭味，廚房的邊邊角角還有老鼠和蟑螂在爬行。

飯菜中間似乎有什麼的東西在蠕動。

我仔細一看，成團的蛆蟲在飯菜里蠕動。

【好惡心。】

【我晚飯要吐出來了。】

這算什麼東西，這麼糊弄人嗎？

我一怒之下把飯菜全給丟了。

【別啊，有總比沒有好。】

【老人們沒有東西吃會不會吃人啊？】

【不好說，這個東西如果不丟了其實也不行。】

我找遍了廚房，除了腐爛的食材沒看到別的東西。

我又在上面的櫥柜里面翻了翻，有些干面條和雞蛋。

算了，今天就做雞蛋面了。

我剛做好面，系統提示音響起。

「晚飯時間到了，請忙碌了一天的院長和老人們一起享受養老院的晚餐吧。」

鍋子里的面條憑空消失了。

我到了食堂，看到我做的雞蛋面出現在了食堂窗口。

老人們紛紛和藹地和我打招呼。

食堂的光線黑暗，老人們的臉看起來無比相似。

他們沉默地排隊打飯。

一個染著黃色頭發的大媽舉著兩個碗到我面前，興奮地說：「院長，我替你先打好了，我們一起吃吧。」

我從善如流地坐在她對面，低頭吸溜起來了面條。

在我的頭頂，黃發大媽伸出來了第三只手。

第三只手停在了半空中，然后又放下了。

黃發大媽疑惑地說：「院長，你怎麼真的吃上了？」

【哈哈哈哈，你為什麼敢吃？】

【我自己做的，我有啥不敢吃。】

【我已經想因為你不吃而動手，但是你居然真的吃了。】

黃發大媽低頭看了看白色的細長面條，用筷子夾起來仔細看了看，然后放進了嘴里。

咀嚼了幾次之后，黃發大媽開始低頭瘋狂吃面。

吃完面，喝完面湯之后，黃發大媽發出滿足的喟嘆聲。

「哎，院長，今天晚飯可真好吃啊。」

黃發大媽的名字出現在我的腦海，她是李大媽。

我靜靜地看著李大媽，心中卻有點酸澀。

一頓普普通通的雞蛋面就如此好吃，那平常的飯菜究竟是有多差勁。

我問李大媽：「李大媽，您知道附近哪里有菜市場嗎？」

李大媽回答說：「出門左拐 50 米就是菜市場，可我好久沒去過了。」

【院長，別想了，你出不去的。】

系統提示音再次響起。

「發布新任務：陪老人跳廣場舞。吃過晚飯，老人們應該活動一下了，她們會去廣場上跳廣場舞。

「提示：本任務為非限制性任務，成功完成將會獲得系統獎勵。」

【這個任務十分歹毒。】

【何以見得？不就是跳舞嗎？】

【不不不，你不知道，那個廣場舞的音樂配上舞步，十分陰間。】

4

陪老人跳廣場舞嗎？

對于我這個院長來說，這是分內之事。

我跟著李大媽來到院子里的廣場上。

音樂響起來，帶著幾絲律動，所有大媽大爺甩動頭發開始跳舞。

只是這個舞蹈看上去不太像是廣場舞。

哪有廣場舞光甩頭不動身子的。

而且這個廣場上連個燈都沒有。

劉二壯站在邊上旁觀。

作為一個壯漢，他拒絕陪老人跳廣場舞。

于是我讓他掏出道具照明燈給老人們照明。

只不過照明燈的照明范圍有限。

我從屋子里搬了三把椅子，搭成兩層，示意劉二壯站上去。

劉二壯個子高，又站在椅子上，基本上大燈能夠照亮廣場。

我跟他說：「你舉高點。」

劉二壯似乎瞪了我一眼，默默抬高了胳膊。

劉二壯說：「音樂太難聽了。」

我拿出耳塞，爬到旁邊的凳子上把劉二壯的耳朵堵上了。

【哈哈哈，壯哥，一個沒有感情沒有聽覺的路燈。】

【壯哥：我縱橫副本這些年，沒當過道具。】

【我明明是個殺器，你卻讓我照明。】

燈光打在廣場上，老人們的動作頓住了，齊齊看向我和劉二壯。

我舉起道具大喇叭道：「各位大媽大爺們，我帶你們跳舞好不好。」

各位大爺大媽沒有搭理我，依舊賣力地甩動著腦袋。

音樂不停，大爺大媽似乎就不會停。

就是不知道音樂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劉二壯閉著眼睛直打哈欠，根本不愿意直視這些老人跳舞。

【果然，單細胞生物能夠拯救世界，壯哥應該不會被感染。】

【音樂+老人的舞蹈會感染玩家。】

【那院長一直盯著在看……】

跳著跳著，有的大媽身上長出了觸角，有的大爺臉上長出了鱗片。

我的胳膊突然有點癢，我抓了抓自己的右胳膊，右胳膊起了一塊水泡。

【完了，院長被感染了。】

【這個副本惡心就惡心在這一點。】

【院長手心的邪神烙印呢，怎麼沒了？】

【不知道，這個烙印時有時無的。】

【哈哈哈，院長被感染，邪神大大會不會來搶人啊。

】

腦袋一陣眩暈，我終于看到了廣場正中間播放音樂的音響了。

我之前一直只聽見音樂，卻不知道音樂從何而來。

我感受到了音樂的律動，我的頭自覺地隨著音樂扭動，混進了老人的廣場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