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菜，我抱著他胳膊，他去上洗手間，我站在廁所門口等他。

江煜抿著唇，嘴角上揚成一個好看的弧度。

「許薇薇，你掛在我身上得了。」

我慚愧地低下頭。

「對不起。」

手臂卻仍舊抱得緊緊的。

「他們今晚還會再來嗎？」

江煜點點頭。

「會有更多的人來，很危險，不要離開我知道嗎？」

媽呀，救大命了。

15、

晚上江煜要進浴室洗澡，我恬不知恥地拉著他的手臂。

「要不我跟你進去吧？我保證不看你。」

江煜無奈。

「你確定？」

我猛點頭。

「要是你洗澡的時候他們突然來了可怎麼辦，我不能沒有你啊，燕子。」

江煜：......

衛生間不大，洗手臺旁邊疊放著洗衣機和烘干機，淋浴房就在對面。我一進去，貼著洗衣機站好，伸手捂住了眼睛。

一分鐘后， 有衣服丟在我頭上，帶著江煜身上特有的清爽香味。

「許薇薇，幫我把衣服放洗衣機里。」

「哦，好的。」

我老老實實轉過頭，背后有水聲響起，我悄悄用余光看看了一眼。

「許薇薇，幫我把洗發水遞過來。」

我立刻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從洗手臺上找到洗發水，然后另一只手捂著眼睛，走到淋浴房前面。

玻璃門拉開，霧氣蒸騰，我低著頭閉上眼睛，手里捧著洗發水，江煜卻一直不伸手來接。

我只能伸手遞給他，閉著眼睛，伸手亂懟，不小心碰到了——

「許薇薇，你故意的。」

我驚慌失措地睜開眼睛。

「冤枉啊——」

然后我就說不出話了，江煜站在花灑下，黑發濕透，水珠沿著發梢滴落，從他高挺的鼻梁，到唇線分明的薄唇，清晰利落的下頜線，再到微微凸起的喉結。

咕咚。

我吞了口口水，不敢跟江煜對視，視線往旁邊一掃，卻看見墻角的置物架上，赫然放著另一瓶洗發水。

我低頭看了眼手里的洗發水，腦子有點蒙。

「你這不是有洗發水嗎，為什麼還叫我拿？」

江煜勾了勾唇角，一雙黑眸隱在霧氣之后，燦若星辰。

「我故意的。」

16、

后背抵在冰冷的浴室墻壁上，我凍得一個激靈。然后有溫暖的水花灑下來，江煜低頭吻住我。

我放棄抵抗了。

就讓水滴落到身上，讓跳動的心臟為他繼續狂跳，讓花成花，讓樹成樹，讓一切美好的期盼都成為真實。

略（你們懂的。）

江煜抱著我回到臥室，躺在床上，我才反應過來，驚慌失措地推開江煜。

「竊聽器！」

江煜輕笑，咬我耳朵。

「都處理掉了，沒事了，薇薇。」

我平常不是那麼遲鈍的人，但是這幾天大腦好像很少有能靜下來思考的時間。

一直到過了很多天，家里都風平浪靜，我才想明白。

我氣呼呼地捏了江煜一把。

「好啊！你在騙我是不是？那天你就都處理好了，他們不會再來了，你還嚇唬我！」

江煜點頭，伸手揉我腦袋。

「反應速度不錯。」

我生氣，撲過去打他，江煜把我摁在身下，低頭親我。

我們兩個在沙發上糾纏，然后房門打開，我媽的大嗓門傳了進來。

「許薇薇，在干什麼啦，打你十幾個電話都不接。小區都解封了你也不出門，這幾天家里是不是一塌糊涂了？」

「嘶——」

我媽倒吸一口冷氣，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聲。

「你房里怎麼有個男人！」

我驚慌失措地彈起來，江煜拿住一旁的毯子蓋在我身上，淡定自如地跟我媽打招呼。

「阿姨好，我是薇薇的男朋友。」

「男朋友？」

我媽瞇著眼睛看了江煜一會，走過來拉我。

「你跟我過來！」

17、

我媽把我拉進臥室，關上門，一套三連。

「他哪里人，有房嗎，什麼工作？」

我一問三不知，只知道江煜在法國工作。

我媽恨鐵不成鋼地拿手指點我腦門。

「你談戀愛都在談個啥？談那張臉嗎？」

我點點頭。

「他的臉還不夠嗎？」

我媽：......

「倒是也夠。」

她瞪我一眼，轉身出了房門，和江煜熱情地寒暄。

兩人聊了一陣，我媽有點糾結地皺眉。

「法國太遠了吧，這跨國戀不太行啊。還有，你工作一年就到期了，到時候回國不是又要重頭開始嗎？」

江煜剛要說話，電話鈴聲響起，他接了個電話，滿臉歉意地看著我們。

「薇薇，等會有人來做個筆錄，不用害怕。」

過一會，門口涌進來一群穿制服的。

「你好，我是派出所的。」

「你好，我是國安局的。」

「許薇薇女士，這邊請你配合做個調查。」

我媽已經嚇傻，等筆錄做完，江煜開始打包行李，跟我告別。

「薇薇，我的假期結束了。」

我依依不舍地拉他的袖子，送他到門口，十四天也太快了吧，我感覺才過了四天，這就結束了？

「那我能來法國看你嗎？」

江煜笑著搖頭。

「現在出國不方便，何況我也不一定在法國，接到任務要滿世界跑，你乖乖在家等我。」

一想到要跟江煜分開一年，我眼淚一下就涌了上來，抱著他的腰不肯放。

我媽在屋子里拼命咳嗽，江煜無奈地拍了拍我的手。

「回去跟阿姨解釋一下。」

18、

我目送著江煜進了電梯，電梯門緩緩關上。

最后一秒，一雙修長有力的手探出了門縫。

江煜沖我挑眉。

「我忘東西了。」

「什麼東西——唔——」

江煜走過來，低頭吻住我，我媽的咳嗽聲快要把屋頂掀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