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生反應比別人慢。
江寂不喜歡我,卻不得不因為我父母的囑托,以男朋友的身份照顧我。
那天,他誤會我對他心愛的學妹動了手。
將我鎖在我最害怕的小黑屋里。
淡聲警告:
「念念,就算是傻子,做錯事也要接受懲罰。」
我因此受到嚴重刺激,導致失憶。
醒來時,我對一直守在我床邊的江懷承,江寂的哥哥一見鐘情了。
江寂徹底慌了神,半跪在我身前懺悔:
「我求你認真想一想,我才是你男朋友……」
1
我站在教學樓門口,呆呆地望著不遠處親密無間的兩人。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
江寂開始對他的小學妹施夢格外照顧。
但現在我顧不上這些。
一路小跑到江寂身邊,拉住了他的袖子。
一旁的施夢朝不屑地看著我:
「學長,你的笨笨女朋友又來找你了哦~」
「姐妹別介意啊,笨笨是愛稱,我家柯基也叫笨笨,它很可愛的。」
直覺告訴我,笨笨不是個好稱呼。
可不等我想明白,江寂已經不動聲色扯回了自己的胳膊。
「有事?」
我又拉上去,給他指了下不遠處沒栓繩的德牧。
「江寂,我害怕。」
他是知道我小時候被大型犬撲傷過,有心理陰影的。
但此時還是收回了胳膊。
神情淡漠地跟我拉開距離。
「念念,這是學校,公眾場合不能拉拉扯扯。」
我滿臉疑惑地看著他。
江寂眉眼浮起一層薄薄的不耐。
「算了,說了你也聽不懂。」
江寂不讓我牽,依舊和施夢并肩討論著課業。
我只好緊緊跟在他身后。
德牧的視線一直緊緊鎖住我。
嚇得我肩膀不住顫抖,時不時瞟一眼它。
生怕它猝不及防撲上來。
就在我們越走越近,離它最近時。
它猛地低嗚一聲,朝我們沖了過來。
「江寂!」我閉上眼,下意識求救。
「江學長!」施夢同時喊道。
江寂反應最快,毫不猶豫將我攬在懷里,雙雙摔倒在地。
膝蓋處泛起一陣劇烈的刺痛。
我低頭一看,是剛摔倒時,被尖銳的石頭劃出了一道較深的傷口。
「啊!!」
另一邊的施夢被德牧撲倒,驚叫出聲。
江寂聽到叫聲,立刻起身,跑過去趕走德牧。
把她抱在懷里,神色緊張地安慰道。
「別怕,我看看哪里受傷了。」
施夢顫抖著依偎在江寂懷里,但半袖短裙外露出的皮膚并沒有傷口。
「學長,我忘記它咬我哪里了,但是渾身都很痛……」
男生神情凝重地蹙了下眉,抱起她起身就要往醫院去。
我踉蹌撐著腿站起來,小聲叫住他。
「江寂……」
「行了。」
他寒聲打斷我,「我知道你也受傷了。」
我愣住。
他似乎耐心告罄,語氣里充斥著煩倦。
「前面就是校醫務室,你自己去處理處理。」
「施夢可能被狗咬了,我必須要立刻帶她去打疫苗。」
我的傷在膝蓋上,動一動關節都會很疼。
并且現在還在滲血。
一個人很難走遠的。
我搖了搖頭,「可是我……」
「陶念。」
他最近似乎不太耐煩聽我說話,一次又一次打斷我。
「如果不是你一直和狗對視,吸引了狗的注意力。」
「它不會撲過來。」
「施夢就不會受傷。」
我被說得啞口無言,禁不住懷疑,真的是我的問題嗎。
江寂沒什麼情緒地掃了我一眼,毫不猶豫地轉身。
「現在我不想追究你,但起碼別阻止我去彌補你犯下的錯。
」
我求助的話再也說不出口了。
爸爸去世后沒多久,媽媽就要出國再婚了。
她把我送到江家前,一再叮囑的就是。
不要給任何人添麻煩。
她說因為我本身就是個麻煩。
2
等到傷口處的血已經凝結,我才走到校醫室。
不巧的是,校醫不在。
我只好先回了江家,打算自己清理傷口。
看到沙發上坐著的江懷承時,我有些意外。
他也才剛畢業兩三年。
偶爾換下西服,穿上衛衣的樣子依舊透著清冷的少年感。
「懷承哥。」
我走到沙發邊,乖乖叫人。
江懷承目光落在我傷口上,嗓音微冷。
「怎麼弄的?」
我剛想回答,玄關處再次傳來開門聲。
江寂抱著施夢走進來,看見江懷承時詫異地抬了下眉。
「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江懷承沒回答,瞇眼看著兩人笑了笑。
「江寂,你這是要光明正大地劈腿?」
一直環繞在心間的惆悵,在他此刻為我出頭時被無數倍放大。
我低下頭,忍住鼻子泛起的酸意。
施夢躲在他懷里,沒敢說話。
反而是江寂,依舊坦然自若。
「念念今天害得我學妹扭傷了腳。」
「我帶她回來養幾天傷,合情合理吧。」
說完,他就目不斜視地抱著施夢和我擦肩而過。
我被他當成了空氣。
江懷承輕嗤一聲,沒跟他計較。
轉頭讓人去拿藥箱來。
又示意我坐到他旁邊,支起我受傷的腿放在沙發上。
我看著一堆瓶瓶罐罐。
雙手抓著沙發邊,小聲請求。
「懷承哥,我怕疼,可不可以輕一點。」
他頭也沒抬,輕挑了下眉。
「怕疼?」
隨后,沾著碘伏的棉簽落在我傷口時的動作放輕了不少。
我點了點頭。
「我痛覺比正常人要敏感很多。」
江懷承的口吻透著些漫不經心。
「江寂看上去對你不太好?」
「真想好了要這樣跟他糾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