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門洗了個手才去敲隔壁房門的。
17
我窩在被子里,透過未關嚴的門縫將對話聽個一清二楚。
江寂嗓音微冷,「怎麼是你?」
江懷承心情似乎不錯,沒跟他計較。
只是說,「你嫂子讓我來借點兒東西。」
江寂嗤笑。
「我認這個嫂子了嗎?」
我聽得白眼都要翻到天邊去了。
江懷承很溺愛這個弟弟,依舊沒有跟他較真。
溫柔地笑著。
「我女朋友讓我來借點東西。」
「說。」
「套。」
他頓了頓,似乎在思考,又悠悠補充:
「先三片吧。」
兩秒后,江寂寒聲罵著一句臟話,又道:
「別裝起來沒完。」
「哥,我還不了解你嗎?」
「塵埃落定前,你不敢的。」
話是這麼說的,但他還是將門摔得震天響。
江懷承無功而返。
但他并沒被江寂的話影響到,笑意不改。
回到床上也只是把我抱在懷里,什麼也沒做,一副緩過來了的樣子。
閑散地撫著我后腦勺。
「他不借啊,明天我去買。」
說完就閉眼打算入睡。
我從他懷里抬起頭,很不知所措。
「江懷承,你不要這麼自私……」
他耷拉著眼看我。
「嗯?」
我不知道怎麼說,就眼巴巴地盯著他看。
江懷承反應過來,將我帶進懷里。
聲色輕浮道:
「你癮怎麼那麼大啊?」
我直接從耳朵燒到整張臉。
「你能不能別說?」
江懷承唇邊是縱容的笑意,
「那你堵住我的嘴?」
不等我反應過來,他就付諸行動。
我將自己蒙進被子里,裹得嚴嚴實實的,然后趕他去刷牙。
那一晚的兵荒馬亂,都沒來得及讓我反應過來。
我和江懷承還沒接過吻。
喔當然,最近我也不會再讓他親:)
18
但是這個決定我也沒有堅持很久。
因為江懷承簡直是我見過最可憐的總裁了。
他會連軸轉加班,只為了多陪我幾個小時。
也會因為我怕黑,本打算在公司休息短暫幾個小時的他,風雨兼程趕回來。
多重壓力下,還要承受來自江寂得寸進尺地欺壓。
19
江懷承下班前,我第一次主動敲響了江寂的門。
他看到我愣了一瞬。
越過門縫我看到了眼眶泛紅的施夢,不好意思地笑笑。
「打擾了。」
「你有空我再來找你吧。」
「我有空。」江寂接話很快。
他把門敞開,對施夢淡聲道:
「你先回去。」
施夢腳踝還沒完全好。
但江寂也只是冷眼旁觀她腿腳不穩地狼狽離開。
江寂磕巴了下,看起來有些無措。
「你,你要不要吃什麼或者喝什麼啊?」
「我去給你買好不好?你先進來等我。」
我看了眼外面的暴雨,有些莫名。
搖了搖頭,站在門口對他說:
「你了解你哥嗎?」
「知不知道他愛吃什麼呀?還有忌口什麼的。」
我抑制不住地情緒低落。
「最近看他工作又累又忙,我想為他做點什麼。」
江寂目光沉了下來。
「你就想問這個?」
我點點頭。
他一言不發凝視著我。
半晌,用力將門甩上,將我關在門外。
「不知道。」
「沒事兒別來煩我。」
……他好像,有那個暴躁癥。
我踢了一腳他的門,轉身離開。
20
江寂的怒火一直持續到晚上。
傍晚 7 點的餐桌上,江懷承眼底透著淺淺疲態。
我托腮看著他,有些說不出的心疼。
反觀江寂輕蔑地嗤笑一聲。
「哥,這麼累的話不如把公司交給我?」
江懷承揉眉心的動作一頓,緩緩抬眸。
江寂靠在椅背上,意有所指道:
「我后悔了。」
「要麼你把本該是我的還給我,要麼股權分我三分之二。」
他手上本就有一部分,如果加上江懷承的三分之二,就是最大的持股人。
心思簡直昭然若揭。
說完后,身邊的施夢神色慌亂地看了我一眼。
問他:「那我算什麼……?」
江寂笑笑,指尖隨意轉著餐盤。
「我承認過你是我女朋友嗎?」
「你要多少錢我給你還不行嗎?別那麼沒勁。」
我咬著筷子,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偷瞄兩人。
以為施夢會當場爆發,正準備當下飯現場情景劇看。
但她只是垂泫欲泣地低下了頭,眼淚滴在餐盤里也沒再說話。
江寂再度將矛頭對準江懷承。
「問你話呢,江懷承?」
「我知道你肯定不會舍棄繼承資格的,那就把本該屬于我的還給我。」
「我只要它。」
他已經不耐煩到直呼其名。
雖然不知道他在打什麼啞謎。
但我還是被氣得不輕。
拿筷子狠狠戳了兩下面前的餐盤,再偏頭去看江懷承。
沒有刻意壓低音量。
「喂,你弟弟是不是小腦發育不完全,大腦完全不發育呀?」
不然怎麼能這麼理直氣壯乞討?
江懷承勾了勾唇沒說話。
江寂卻忽然發飆,踢開椅子站起身,將面前的餐具盡數砸向地板。
「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就閉嘴。」
他紅著眼眶盯著我,暴怒中摻雜一絲委屈。
「陶念,你別太偏心了。」
「你就知道失憶后他對你多好是吧?」
「我明確告訴你,你失憶前……」
「嘶。」
江懷承忽然出聲,打斷了江寂的話。
我偏過頭,看到他小臂處有一道醒目的傷口。
又長又深,正在不斷往外滲血。
立刻彎下腰去捧著他的胳膊,忙不迭問:
「怎麼弄的啊?」
「我帶你回房間處理一下。」
江懷承任由我拉著起身,不緊不慢道:
「剛才阿寂摔碗時,玻璃渣濺過來劃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