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要不要考慮換個婚約對象?」
廣播里,傅凜的通緝令播放了一遍又一遍。
我想,他可能和傅凜一樣,需要一個結婚對象,來應付家里的長輩。
盡管如此。
我還是鼓起勇氣,低聲問:「那你還會和很多女生糾纏不清嗎?」
「放心,叔叔和那些年輕的男孩子不一樣。」
男人搖頭。眼中有微不可察的笑意。
「叔叔很守男德的。」
5
婚禮開場的時間一推再推。
傅凜封鎖了場地,大張旗鼓地找我。
有種找不到我誓不罷休的意味。
像是鐵了心,非結這個婚不可。
不知不覺間,夜幕降臨。
「傅凜要急瘋了。」
傅長宴瞅著在床上窩著養傷的我,嘆了口氣。
「今天估計是出不去了。」
我晃晃沒受傷的那條腿,心不在焉地搗鼓著手機。
為什麼。感覺身上越來越熱了。
「傅叔叔。」我從被子里探出個頭,「空調調低一點。熱。」
話一出口,綿軟無力,如同撒嬌。
傅長宴蹙著眉,來探我的額頭,「這是怎麼了?」
腦子如同一團漿糊。
我含混不清地嘟囔:「……熱。」
難道吃錯東西發燒了?
我茫然回想,忽然想起——
上午傅凜進更衣室前,曾經喂我喝過一杯牛奶。
味道有些怪。他卻笑笑說,國外空運來的鮮奶都這樣。
「阿瑜會喜歡的。」
那時,傅凜這樣說。
那只貼在額頭上的手修長冰涼,如同白玉。
胸中的邪火燒得我理智全無。
我蹭了蹭,將臉在埋在傅長宴掌中,舒服地喟嘆了聲。
好涼。
腦子里,有個聲音叫囂著——
不夠,還是不夠。
等我的神智清醒一些的時候。
我的婚紗和傅長宴的西裝散落一地。
傅長宴漫不經心地注視著我,姿態縱容。
從頭到尾,他毫無掙扎,如同縱容不懂事的小輩。
可看見他胸膛上凌亂的吻痕時,我還是沒忍住瑟縮了一下。
「傅叔叔,對、對不起……」
我在干什麼啊!
我手忙腳亂,想要藏回被子里。
卻被傅長宴單手拎了出來。
「點了火就想跑?」他氣笑了。
「不是、唔!」
不容我辯解,傅長宴強硬地撬開了我的唇齒。
……太深了。
一吻畢。我捂著唇,咳得臉都紅了。
「叔叔對你撩完就跑的行為感到很生氣。」
傅長宴的聲音低沉帶笑。
手上,卻不輕不重地揉捏著我濕紅的唇。
「叔叔會教你怎麼負責的。小新娘。」
6
我是被急促的敲門聲吵醒的。
頭疼。哪里都疼。人快要散架了。
老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我昏昏沉沉地想著,等聽清楚門外的聲音,卻僵住了。
那是傅凜的聲音。
「!」
我慌亂地去找傅長宴。
他剛洗過澡,赤裸著上身,水珠順著腹肌流進腰側圍著的浴巾里。
我默不作聲地吞了口口水。
右腳的腳踝腫得老高。
我抬起左腳,泄憤般踹在他身上。
傅長宴抓住我的腳,笑了,「醒了?」
他非常自然地把嘴里叼著的煙扔進了垃圾桶。
我指了指門。
——傅凜在外面。怎麼辦?
傅長宴就這樣晃晃悠悠走到門邊。
「阿凜,什麼事?」
門外暴躁敲門的傅凜一僵。
「小叔叔。」他不情不愿地嘟囔,「您也來了啊。」
傅長宴笑著應了聲,「還沒找到你那小新娘?」
提起這茬,傅凜更煩躁了。
「沒有。我們在搜查房間。最后的監控顯示,她可能跑到客房這邊了。」
說著,他看見了傅長宴肩上的紅痕,狐疑地問。
「小叔叔,你房間里有女人?」
正在偷聽的我一僵,默默把被子蓋過頭頂。
「是你小嬸嬸,下次再給你介紹。」
傅長宴漫不經心地笑著。
「現在不行。她昨晚累壞了,還在睡。」
7
我跟著傅長宴回了他家。
他的理由很簡單:傅凜肯定派了人盯著我的住所,要是回去,一抓一個準。
我深以為然。
傅長宴忙的很,第二天就去國外出差了。
臨走前,他吻了吻我的額頭。
一觸即分。
很克制。很紳士。
「等叔叔回來。叔叔給你帶伴手禮。」
說著,又叮囑我:
「少出門。阿凜最近還在找你。」
我點點頭。
傅凜尋妻這件事,是京城的頭條新聞。
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都驚呼「太子爺寵瘋了」。
最近卻不知怎的,漸漸地沒了聲息。
這天,我還在傅長宴給我改造的工作室里畫畫。
剛放下畫筆,就接到了傅凜媽媽的電話。
我盯著來電顯示,猶豫了幾秒。
我媽媽和傅夫人是閨蜜,才有了我和傅凜的這門娃娃親。
我逃婚那天手機一直關機。
后來開機時鋪天蓋地的未接來電,好幾條就是傅夫人。
不和她解釋,確實說不過去。
我按下接聽鍵。
「瑜瑜。」
婦人有些疲憊的聲音從話筒那邊傳來。
「你回老宅一趟吧,阿凜吃不進藥,鬧著要見你。」
她說,傅凜找不到我,竟然半夜跳下泳池,去找那對被我丟掉的訂婚戒指。
他找了一夜,沒能找到,反而發起高燒,昏迷不醒。
「……」我組織著措辭,正要拒絕。
見我沉默,傅夫人嘆了口氣。
「你媽媽的遺物還有一部分在阿姨這里。」
「本來準備結婚那天給你的。你這次來,一起拿走吧。」
8
我帶了兩個傅長宴給我留的保鏢,去了傅家老宅。
傅凜確實病得厲害。
短短幾天,瘦的快要脫了形。
「瑜瑜來了。」
傅夫人將藥碗塞進我手中,起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