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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江墨和蘇安安呢?」
我狀似無意地問了一句,在場眾人才反應過來好像主角不見了,巧的是蘇安安也不在。
大家平常自然不會在意蘇安安,不過我提了一嘴把不在意的東西點出來就不一樣了。
前世原主死的時候,大家都沒發現江墨和蘇安安有一腿,還夸江墨深情呢,后期江墨還找人侮辱原主給她拍那種照片發給媒體,讓原主被千夫所指以為她背叛了婚姻。
真正背叛婚姻的功成身退洗得白白的江墨被眾人祝福,成為愛情的模范情侶。
這一次,我就要一點一點讓他們見不得光的感情逐漸暴露在光下,也讓他們嘗嘗千夫所指受人唾棄的滋味。
此時江墨和蘇安安先后從樓梯那邊走過來,眾人的眼神微微變了變,江墨自然察覺到細微變化朝我走來。
「剛剛管家說,你給那個賤種送了衣服?」
我只是抬了抬眼沖江墨笑了笑。
男主隱隱發怒卻又忍住,只是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你不知道他得罪了我麼?
「我討厭他。」
果然江墨在原主這里總有些莫名其妙的優越感,明明是借著原主家的勢力,仗著原主喜歡他對她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我撩了撩裙子,依舊漫不經心地無視他的怒氣:
「可是我不討厭他。」
相反對他還很有興趣呢。
江墨顯然以為我聽不懂他的暗示,神色微冷。
「我說我不喜歡他,所以你也應該一樣。」
實在好笑。
我只是裝作無辜地看著他,眨起水靈靈的大眼睛嘴角含笑。
原主本就是大美人,不然也做不了一中的校花,只是平時都一副冷美人的模樣,又對男主說啥聽啥讓男主覺得沒趣。
江墨愣了愣,眼里轉瞬即逝的驚艷紅隨即又冷了臉:
「沈藍珠你什麼意思?故意和我做對。」
我意味深長地看了看他和蘇安安,笑得越發燦爛。
蘇安安自詡善良,只是看著江野因為她被牽連卻連一句話都不說,轉頭和男主卿卿我我。
突然感覺到原主和江野都是這段瑪麗蘇愛情的陪葬品,有種同呼吸共命運的感覺。
「江墨,希望你搞清楚。
「我沈藍珠做什麼不需要看你臉色。」
我只是笑著,然后就哼著歌離開了。
「對了蘇安安你應該坐不了我的車了,讓江墨送你吧。」
正好讓他們處處感情,不是喜歡待在一起麼?
就待個夠,
況且我的車里還要帶別人呢。
有無關人士怎麼行。
作為首富千金的原主對男主幾乎是觍著臉對他好,要什麼給什麼,好到讓這個男人忘記了自己是誰。
不過從今天開始就不一樣了。
我會讓他記得我沈藍珠是沈家獨女,首富沈家唯一繼承人。
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走出庭院,江野仍舊站在那里。
只是看起來似乎更虛弱了,甚至有點發燒。
走近他,我踮起腳尖把手上多的大衣給他披上,用唇輕輕碰了他的耳邊輕輕說道:
「走,大小姐帶你回家。」
少年的脊背僵住,眼神帶著滿滿的戒備和警惕。
只是耳朵卻沒出息地紅了。
6
江野就那樣看著我,似乎在探究我到底要干什麼。
不安全感和警惕早就已經深入少年的心,從小就要被迫討生活與貧窮斗爭的男孩,自然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施展的善意,
更何況我還是江墨的女朋友,
更看起來別有目的一些。
我就那樣迎著他的眼神坦坦蕩蕩:
「先跟我走,不然江墨會讓你站在這里一晚上。」
書里就是這樣,他站在冬日的雨里一整夜,醒來渾身凍僵為了不鬧出人命才找個人給他送去了醫院。
男主的眼睛里只有女主和錢,別人在他那里不過一介螻蟻,他不會在意。
而那個少年卻在冬日的雪里凍傷了神經永遠地失去了雙腿,才會變成后期那麼陰鷙隱忍的模樣。
少年如畫的眉目蕭瑟,嘴角微抿,明明落魄卻仍舊平靜不顯情緒。
他自嘲地揚起嘴角:
「受制于人只能低頭。
「我認。」
低頭麼?
可是我看他從頭到尾即使已經虛弱得都快站不住了,卻依舊挺直了脊背。
他就是不認命,不認該死的、被擺布的命運,才會后期成為那麼強大的存在。
在書里只是寥寥幾筆帶過的人,只是為了表現男女主瑪麗蘇情感的 npc。
其實他們都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沈藍珠是,江野也是。
我靠近他,把傘傾斜給他,只有一步之遙抬起頭笑得燦爛。
「江野和我走,你勝算更大。
「大小姐只會來救你。」
永遠不會害你。
即使這時候的江野不信任我,可是他這麼聰明的人最會權衡利弊,他懂當下和我離開是他的最優解。
所以他一定會和我走。
總有一天他會只和我走。
7
把江野帶回沈家的時候已經快半夜了。
某人一路上坐在車里出奇地安靜,只是看著窗外眼里帶著不符合年紀的疏離和沉靜。
閃爍的車燈忽明忽暗地照在他的臉上襯得他好看得如同黑夜里唯一鮮艷奪目的油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