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車沖過來時,許澤承下意識護住了小青梅。
我被蹭傷摔在車邊,他也只是煩躁地扯開了我的手。
「安安心臟病犯了,我必須先送她去醫院。」
「你在這里乖乖等我。」
但許澤承沒等到我。
我已經被許久不見的初戀撿走。
許澤承慌忙打電話問我時,正給我腳踝擦藥的初戀忽然出聲。
「這樣會不會疼?」
許澤承咬著牙,發瘋般問。
「你他媽跟誰在一起?」
1
傅安安明里暗里嘲諷我時,許澤承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原來你就是阿承女朋友啊。」
她甜甜一笑,歪頭打量我。
「如果穿上我這身衣服,從后面看,簡直和我一模一樣。」
「你說是不是,阿承?」
她就差把許澤承把我當替身這件事放在明面上了。
男生抬眸時,正好對上我的視線。
很快,像是不忍般,又別過頭。
「我當時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沒想那麼多。」
我只覺得今晚真冷。
雙手捂在兜里,想回寢室……
傅安安不滿,嬌氣地嘟起嘴。
「那你說,我好看她好看啊?」
又是一陣凜冽的風。
我搶在許澤承前面開口。
「你們先聊吧,我要回寢室了。」
剛轉過身,傅安安又追上來了。
顯然是不想放過我。
「南嘉姐,你生氣了嗎?我只是隨便問問。」
我試圖掙開她的手。
「沒有,麻煩你放開我。」
傅安安緊拽著不放。
我只好用了點力。
她忽然松手,向后踉蹌幾步。
后背撞到電線桿上。
「啊——」
許澤承碾滅煙,立刻過來扶住她,上下檢查。
「怎麼樣安安,有沒有受傷?」
再抬眸看向我時,眼神已經陰沉下來。
「我說沒說過她身體不好?」
「南嘉,有點兒自知之明,十個你都不夠賠安安的。
」
我也不確定到底是不是因為我推的緣故。
抿了抿唇,上前一步剛想道歉。
許澤承誤會,立馬擋在了她面前。
「給我離她遠點兒。」
我本來就站在馬路的邊沿上,被許澤承一擋,撞到他身上,直接趔趄到馬路上。
許澤承下意識來拉我,原本扶著傅安安的手松開。
她一脫力,也往馬路上倒去。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時,一道刺眼的光沖我們而來。
轎車已近在咫尺。
「安安!」
許澤承欲拉我的手轉了個方向,放棄了我。
而是拽住了傅安安。
我則倒在車邊。
好在,轎車及時剎車,我只在避開時不小心扭到了腳。
「我操真服了,他媽會不會看路啊?」
司機罵罵咧咧一句才開走的。
「南嘉,你怎麼樣——」
許澤承剛松開傅安安朝我走近,她卻忽然癱坐在地上。
「阿承……我心臟病好像犯了……」
我沒多說,靜靜地看著他跑回傅安安身邊抱起她。
只是在他打算走的時候拉住了他的袖子。
「這里太偏了,打不到滴滴,可以……」
沒等我說完,許澤承便擰著眉扯開我的手,語氣煩躁。
「沒看到安安比你情況更急?」
「她心臟病犯了,我要先送她去附近的醫院。」
「在這里等我,我很快回來接你。」
說完就抱著傅安安大步離開。
戀愛容易使人無腦嗎?
我其實只想說讓許澤承家司機過來接我們就可以啊。
我嘆了口氣,不由得佩服他。
最近的醫院也有將近十多公里,他要負重跑馬拉松嗎?
我對我這位協約男朋友產生了質疑。
2
是的,許澤承和我是協約情侶。
我不喜歡他,從來都不。
半年前,大二剛開學,他找上我。
目光倨傲,擺了張支票在我面前。
「我需要個名義上的女朋友,躲避家里的相親。」
「唯一條件就是,對外保密,私下互不干涉。」
「時間一年,費用是 100 萬。」
我做出沉思為難的樣子。
片刻后,才勉為其難答應下來。
現在我才明白,他之所以找我而不是別人,是因為我長得像他的小青梅傅安安。
現在,傅安安回來了。
也不知道合約會不會提前結束。
剩下的 50 萬好像要打水漂了……
3
我這麼想著,又嘆了口氣。
下一秒,眼前出現一雙鞋。
我抬眼看去。
「真窩囊啊,被男朋友帶著小三扔在路邊了。」
祁北酌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譏嘲道。
這是時隔兩年零八個月三天,我和祁北酌的再次見面。
彼時的他,已經成了當下最紅的頂流了。
我呆呆地看著他,下意識為自己撿面子。
「噢,你誤會了。」
一臉認真道:
「他們兩個是被我打跑的,你可能不知道,我自學了散打。」
祁北酌冷嗤一聲:「真能嘴硬。」
但隨即又把我抱了起來。
我久違地再次摟上他的脖子。
看著男生近在咫尺的薄唇,抿了抿唇,脫口而出。
「我嘴巴是軟的,不信你可以試試。」
如果是兩年半前的祁北酌,是會直接親上來的。
但現在的他,已經是冷漠的祁·鈕鈷祿·北酌。
所以,他只是不為所動地瞥了我一眼。
我:「……」
尷尬.jpg
然而,祁北酌在「讓南嘉沒有最尷尬,只有更尷尬」這門課上,一向是滿分學生。
他似笑非笑地鎖住我的目光。
「現在呢?有沒有后悔當初拋棄我?」
這問題真的很讓我丟面子。
我很謹慎地沒有回答,而是往他懷里窩了窩。
「好冷啊祁北酌。」
男生頓了一瞬,隨即將我摟緊了些。
他什麼也沒說,但步伐更快了。
好在幾近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