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這麼跟你說吧,我站一米遠,都能聞到他的口臭。」
傅安安忍不住笑意。
「聽說你跟他還有好幾場吻戲……」
她居然還不知道我跟祁北酌在一起了。
許澤承原來沒說。
我抬頭時,不期然對上他的目光。
但很快,許澤承又偏頭皺著眉避開了。
沒人注意到,不遠處。
祁北酌的替身正凝視著這一切。
傅安安仿佛聽到了多麼好笑的事,笑起來沒完。
我不耐煩了,直接打斷。
「你牙縫上好像有菜。」
笑聲戛然而止。
傅安安沉默地閉上了嘴,臉上是不知所措的尷尬。
她很有新晉小花預備役的覺悟,緊閉著嘴跑回了自己的房車。
許澤承的視線從她身上收回來,定定落在我身上。
「他不愿意公開你?」
又是挑撥我和祁北酌的問題。
我轉身就走。
「南嘉。」
「我想問你最后一個問題。」
許澤承聲音沉沉,語氣是微不可察的卑微。
「這半年里,你有沒有對我產生過一絲好感?」
我回身看進他的眼睛,毫不猶豫地搖頭。
「沒有,許澤承。」
男生眸子再次暗淡下來。
我邊往反方向走,邊回想三個月前的某天。
下課出了教室后,身后斷斷續續傳來調笑聲。
「我想追她,也不知道有沒有男朋友。」
「追唄,雖然說她男朋友是許澤承,但許澤承都不搭理她。」
「你追她,說不定許澤承還樂意主動跟你分享呢哈哈哈哈。」
我有點擔心回頭反駁對峙,會不會被他們幾個男生打。
畢竟其中一個就是有過打女生的先例的。
身后不懷好意的笑聲戛然而止。
我也停下腳步。
抬頭看向擋在身前的許澤承。
「說什麼呢幾位?」
「欺負我女朋友呢?」
他摁著我的肩,轉了個身,朝向那群人。
「去。」
「去抽那幾個嘴賤的。」
幾個男生戰戰兢兢地不敢動。
許澤承似乎知道我的擔憂,張揚地挑了挑眉。
「放心大膽地去,我給你兜底。」
喜歡上祁北酌后,即便是分手這麼長時間,我也依舊從來沒有再對別的男生心動過。
但因為那天。
在這充斥著祁北酌的記憶長河中,我也曾非常短暫,非常短暫地看到過許澤承。
即使,這甚至算不上心動。
17
我深呼出一口氣,調整狀態。
聽到不遠處導演叫我名字,我才看過去。
導演身邊的祁北酌,戴著墨鏡都沒擋住他此時的臭臉。
「看看這段,如果沒什麼問題,就可以開始了。」
導演點了點劇本某一處。
祁北酌看也不看,直接道:
「我建議加一句話。」
「什麼話?」
祁北酌很 bking 地食指勾下眼鏡,面無表情道:
「這半年里,你有沒有對我產生過一絲好感?」
我:……
他好能吃醋……
一整天的行程,導致我也沒機會單獨找祁北酌解釋。
這也導致,他一股氣直接生到晚上。
我剛回到酒店房間,門就被敲響。
祁北酌衣冠楚楚地站在門口,手里拿著劇本。
神色冷淡。
對面的房間似乎因為聽到響動,也推開門探出了個腦袋。
是女三號。
戲里戲外都超單純的女孩子。
「你們在干嘛?」
祁北酌舉起劇本,面不改色地晃了晃。
「我找南嘉老師對下戲。」
女三果然沒有懷疑,點了點頭就啪嘰關上了門。
祁北酌進屋,反鎖上門。
一瞬不眨地盯著我。
我如臨大敵,不自覺空咽了一番。
「你,你先聽我解釋……」
下一秒,我就被猝不及防地抱起來抵在柜子上。
「比起說,我更想看你做點兒什麼實際的補償。」
我眨了眨眼,剛想說些什麼。
又被敲門聲打斷。
我嚇得立刻渾身緊繃起來。
「哪位?」
「我呀。」
是剛才的女三號。
「我也想找你們一起對戲,可以不?」
祁北酌把她留給我應付,他已經開始上下其手地解我的扣子了。
「你先等一下……」我小聲提醒他。
祁北酌沒應,手已經繞到我的后背,研究排扣。
我別無他法,只好保持著平穩呼吸對門口抱歉道:
「祁老師剛才已經回去啦。」
「今晚太晚了,明天再對吧,好嗎?」
女生似有若無地嘆了口氣,嘟囔了句好吧,便離開了。
祁北酌從我鎖骨下方抬起頭。
語氣玩味,慢條斯理重復:
「祁老師?」
我就著這個姿勢,被祁北酌端回了床上。
「祁老師今晚指導你新課程。」
我瑟瑟發抖。
「什麼新課程?」
「親密戲該怎麼演。」
他拉起我的手,十指相扣,沉溺于此。
18
祁北酌體力好的出奇。
從浴室出來后,我眼皮幾乎抬不起來了。
祁北酌不知道在想什麼,一言不發。
我的昏昏欲睡,被他突兀的發問徹底打斷。
「你現在拼命攢錢的習慣,是不是跟當初非要跟我分手的原因有關?」
我背對著他,睜開眼。
腦海里閃過一大群催債的人,往我家門上潑油漆,上門搗亂……
甚至拿著相機對著我和我媽一陣亂拍的記憶碎片。
欠債 80 萬。
祁北酌當時家境的確殷實。
但我怎麼有臉,以一個早戀對象的身份,讓他去找他爸爸拿出 80 萬救急。
不分手的話,祁北酌遲早會被發現。
那樣,事情才會變得棘手。
我惺忪地半睜著眼,又轉回去埋進祁北酌的懷里。
「好困啊,祁北酌。」
我胡亂蹭著他的頸側,胡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