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頭燈火通明,我蹲在后院抽煙。
突然,聽見有人叫了我一聲:「逸哥。」
抬頭,看到封聆坐在二樓窗臺上,問我:「逸哥,我從這兒跳下去,你能接住我嗎?」
我差點把煙吞進去,指著封聆說:「你別動,等我上去。」
跑上二樓,把人從窗臺上抱下來,額頭已經凝了一層汗。
沒等我開口訓人,封聆突然抱住我的腰,雙臂緊緊勒著。
「一百四十二天。」
「逸哥,你已經一百四十二天沒來看過我了。」
我喉頭一緊,干澀地說:「抱歉,在忙。」
是忙。
但也是刻意回避。
「逸哥,如果我的腿能動就好了。」溫熱的淚在我衣服上暈開,「那樣,我就不用在這里等著你來看我。我就可以和哥哥一樣,抓住你。」
我覺得有些熱,去推封聆:「少爺,你先松開……」
封聆溫熱的手突然伸進衣服下擺,摁住我的后腰,輕聲說:「逸哥,封呈能做的,我也可以。」
「你也疼疼我。」
我猛然發現身體熱得不正常,竟然連推開封聆的力氣都沒有了。
剛剛太緊張了,沒有發現,室內有種莫名的香味。
照這情況,十有八九是催情藥了。
封聆在我小腹留下一串濕潤的吻,顫抖著手,流著淚呢喃:
「別推開我,逸哥,求你了。」
我握住他的手,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門突然從外面被人踹開。
看到封呈時,他已經拉著我手臂將我拖到了身后,一拳打在封聆的臉上。
將人從輪椅上抱下來扔到地上,抬腿就去踹。
我急喝一聲:「封呈!」
用力拉住他的手臂。
封呈停住了,那一腳沒踹下去。
背對著我說:「哥,能別當著我的面護著他嗎?」
偏頭,眼角殷紅:
「我不揍他了。」
「你別給別人當英雄,行嗎?」
我這會兒根本沒心思聽他在這兒放屁。
忍得難受,拽著他的手腕,喘著粗氣說:「聯系醫生,給我打一針。」
封呈沒應聲,扛起我就走。
封聆在身后尖叫:「不準走!」
「袁逸,你不準跟他走!」
9
我還有點理智,知道封呈想做什麼。
一字一句地說:「封呈,給我叫醫生。」
封呈說:「我就是醫生。」
到他房間時,我已經燒昏頭了。
封呈親上來的時候,我反客為主,將人壓到門上,五指插進他的頭發里,摁住他的腦袋,去爭奪他的唇舌。
封呈也像嗑了藥,比我還興奮。
撕開我的衣服,親吻我的耳朵,脖頸,鎖骨……
喃喃自語:
「哥,我真的,好想你。」
我們像兩頭野獸,都想把對方吞吃入腹。
連床都沒來得及上。
第二天早上,衣服的扣子都找不著。
衣服從門口散到窗臺,擺件被撞倒了一地。
封呈不在。
我站在窗臺抽了支煙,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二爺的消息:【過來,三樓,祠堂。】
二爺的祠堂供的是關公。
堂中,封呈直挺挺地跪著。
二爺坐在一邊的沙發上,手邊擺著一條藤鞭。
「兄弟之間大打出手,封呈,你就是這麼當哥哥的?」
「當哥哥?」封呈冷笑一聲,「你忘了,我媽就生了我一個。」
封寂垂著眼,沉聲說:「不認錯,就認罰。」
封寂把藤條遞給我,讓我動手。
我張了張口:「二爺,昨晚……」
錯不在封呈。
封寂抬眸,平靜卻不容拒絕地重復:「阿逸,動手。」
我垂眸說:「是。」
不用多說。
封寂什麼都知道。
這是在封家。
昨晚所有事,他都清楚。
只是他想斥責封呈,袒護封聆。
順便,敲打一下我。
一百藤條。
封呈腰板都沒彎一下,悶聲不吭。
打完之后,我比封呈出的汗都多。
封呈撐著身體站起來,靠在我身上,看向封寂:「還打嗎?不打我能走了嗎?」
扶著封呈出了祠堂, 他一直沒說話,好像在想事情。
到三樓拐角,他突然壓著我的肩膀,在我耳邊說:「哥,我給你買條鞭子吧。以后我不聽話,你就抽我。」
?
紅著臉,壓低的聲音夾著些嘶啞:「剛剛,一想到是你在抽我,就……很爽。」
?
我說:「封呈。」
「嗯?」
「別浪。」
10
把封呈送到房間,手機再次收到訊息:【書房。】
我握緊了手機,在外面站了一會兒才進去。
「不是不熟嗎?」
封寂靠在陽臺上 ,沖我勾了勾手:「過來。」
我走過去,封寂偏頭,抬手撥開我的衣領,搓著我頸側的吻痕,平聲說:「都快被那小子親爛了。」
「為什麼封呈行,封聆就不行?」
封聆下的藥,我卻跟封呈睡了。
果然,昨晚的事,他一清二楚。
我說:「昨晚是個意外。」
封呈的美貌一半遺傳了封寂。
再退二十多年,封寂大概和現在的封呈也差不多。
只是封寂到了這個年歲,鋒芒內斂,披了一層溫和的皮。
內里,也是個瘋子。
「阿逸,三年前,你跟我說,你只當保鏢。」封寂的手向上,捏住我的下頜,「現在,你跟我兒子上床了。」
封寂男女通吃,外面的情人養了一堆。
三年前,他醉酒時問過我:「阿逸,你要跟我試試嗎?」
我拒絕了。
情人是情人,保鏢是保鏢。
封寂分得很清。
他不缺我這一個。
封寂只是有點興致,坐到他這個位置,什麼樣的都有,犯不著強迫人。
我說要當保鏢,封寂就把我當保鏢用,再沒提過其他。
但是現在,我在他眼皮子底下把封呈給睡了。
那就算不上純保鏢了。
我說:「二爺,我可以辭職。」
封寂笑了,松開我:「說蠢話了。跟了我這麼多年,你想走,也要我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