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的徐晟洲愛我如命。
二十八歲的徐晟洲坐在燈紅酒綠的包廂里笑著說:
「睡膩了。」
他懷里還攬著年輕嬌艷的女孩兒。
我不哭不鬧,搬離我們同居的房子。
我們分手的消息不脛而走。
他們都在賭我什麼時候回去求和。
當夜,徐晟洲的表弟敲響了我的房門:
「沈初姐,我哥他年紀大了,你試試我,我年輕有勁兒。」
1
徐晟洲二十八歲生日那天我因為一個項目著急上線加了會兒班。
下班后我急急趕去為他慶生。
走到包廂外,透過門縫我看到徐晟洲懷里摟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兒。
那女孩我認識。
徐氏旗下娛樂公司今年力捧的新人。
「她?早就睡膩了。」
徐晟洲譏誚散漫的聲音從包廂里傳了出來。
我身形一怔。
「沈初那身材可真是一絕,這都被你睡膩了?」
徐晟洲又說:「從十八睡到二十八,換你你不膩?」
「何況……」
他輕撫著懷里女孩嬌嫩的臉龐:「沈初她,不年輕了。」
我如遭雷擊,手里的蛋糕應聲落地。
包廂內數十雙眼睛齊齊朝我這邊看來,昏暗燈光下,我的臉色格外慘白。
「嫂……嫂子。」
坐在外側的徐晟洲兄弟小心翼翼開口。
在座的人除了徐晟洲懷里摟著的那女孩,其他人跟我都有數年交情。
不承想,那竟是自以為的交情。
徐晟洲睨他一眼,
「別亂叫,你嫂子在我懷里呢。」
年輕女孩聞言紅了臉,往他懷里縮了縮。
我指甲嵌進手心,抬腳走進包廂,一步一步走向徐晟洲。
最終在他面前停下。
我這才看到他手上戴著情侶對戒。
另一只女戒正在他懷里的女孩手上。
我想起他創業的第四年,他摘了我們從大學就戴的對戒
他說:「初初,去談生意時戴著有點幼稚。」
如今。
他又為了另一個女孩戴上了情侶對戒。
那女孩看到我,臉頰緋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害怕。
徐晟洲將她往懷里藏。
「沈初,這是我跟你的事,你別欺負暖暖。」
我還未開口,徐晟洲便給我定了罪。
我深呼了一口氣,看向徐晟洲:「你不準備解釋一下?」
徐晟洲:「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
「我們分手吧。」
「我不想委屈了暖暖,我想給她一個名分。」
我「撲哧」笑出聲。
「徐晟洲,如果你不想委屈了她,就不該在我們還沒分手就跟她在一起。」
「讓她來做插足別人愛情的小三。」
徐晟洲暴喝一句:「沈初!」
他懷里的女孩低低抽泣。
他溫聲哄著她,頭也沒抬:「你若是再敢對暖暖說這樣的話,我會讓你在海城待不下去。」
2
我渾渾噩噩出了包廂。
我跟徐晟洲是大學校友,他對我一見鐘情。
他追我時細心體貼。
恨不得將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捧來我面前,只為我展顏一笑。
大一的國慶我們開始交往。
交往后,徐晟洲的眼里更是只看得見我一人,他高調地對旁人宣示著對我的愛意。
我身邊的愛慕者被他通通趕跑。
他主動把我頭繩戴在手上。
對想接近他的異性表示他是有主的。
曾經,他真的很愛我。
現在,他也是真的一點都不愛了。
我并不是那種對方不愛了還能觍著臉挽留的人。
我難過的是。
我們在一起那麼多年。
若是他不喜歡我,大可以跟我提分手,可他卻偏要用最不堪的一種方式來羞辱我。
他明知我媽就是因為我爸在外找小三。
產后抑郁,跳樓身亡。
我打車回了跟徐晟洲住的地方。
徐晟洲是海城頂級豪門徐家的獨子,他父母一直看不上我。
大四那年他從家里搬出來,自己創業。
他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為了我,住進只有二十平的小房子里。
在那個小房子度過的第一晚。
他抱著我說:「初初,只要跟你在一起,無論做什麼我都愿意。」
后來他成功了。
不過四年,他一手創立的公司便上了市。
他爸媽最終退了步。
同意了我們的事。
就在我沉浸在我們終于可以結婚的美夢時,他卻對結婚閉口不提。
我也主動提過。
他卻總說想跟我過二人世界,不想那麼早結婚。
徐晟洲變心的事早已有端倪。
我見過他愛我時的樣子,所以他不愛了,我一眼便瞧得出。
我只是不舍得放棄他。
不舍得我們這段磕磕絆絆走了十年的感情。
3
這些年我工作賺了點錢,又有徐晟洲給的。
在我發現他對我不似以往時便買了套小二居的房子。
我收拾完東西時已凌晨一點。
我拉著箱子往外走時,門口傳來輸入密碼的聲音。
我沒想到徐晟洲今晚會回來。
即便以往再晚他也會回來,可那時他只是在我面前演戲。
如今我們分手,他無需再演。
徐晟洲推開門看見我腳邊箱子時,似乎愣了一下。
他皺了下眉:「明天搬,先陪我睡覺。」
我冷笑出聲:「徐晟洲,我們已經分手了,你要找人睡覺應該去找夏暖暖小姐。」
我沒那麼下賤。
分手還要來個鼓掌儀式。
「她太乖了,舍不得碰。」
徐晟洲在我面前停下,低頭便想吻我,我偏頭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