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因為生不出兒子，被爸爸送去接客。

每天晚上都會有不同的男人來到我家。

錢多的可以一個，錢少的就只能四五個一起。

媽媽哭得嗓子都啞了，爸爸卻邊數錢邊罵她「騷婆娘」。

直到那晚，媽媽叫到最高點的時候，忽然像換了一個人。

緊接著，媽媽竟然懷孕了。

沒有人知道，她這一胎，懷了一百多個。

1

我媽是被拐進村里來的大學生，我爸對此十分自豪。

因此，哪怕我媽肚子不爭氣，只生下我一個賠錢貨，我爸還是沒舍得讓我媽去拉偏套。

他總想著，我媽有當大學生的基因，不能在我這個丫頭片子身上浪費了。

可我媽接下來一連懷了三胎都是女兒，剛一出生就被我奶奶泡在水盆里淹死了。

后來，等到第八年的時候，我媽終于懷了一個弟弟。

可出生的時候，因為流產太多次，我媽難產。

奶奶說，要保小。

接生婆做不到，害怕擔責任，找了個借口直接溜走了。

無奈之下，奶奶只好親自上手，用了死力氣，想把弟弟從媽媽肚子里拽出來。

但弟弟的頭被卡住了，出生后臉都憋成了紫色，沒過多久就死了。

我媽也因此沒有了生育能力。

奶奶覺得晦氣，本想再轉手把我媽給賣出去。

但我爸卻想了一個更好的主意。

他說我媽今年已經 30 多了，但好歹也是個大學生。

現在又沒有了生育能力，不如讓她開始拉偏套吧。

既能補貼家用，還能提高我們家在村子里的地位。

奶奶笑得合不攏嘴，直說我爸腦子好使。

2

不錯，在我們村子里，拉偏套的女人地位是很高的。

甚至可以比得上半個男人了。

我爸總說，男人一輩子要是只能找一個老婆，那該多無聊？

所以，就需要有拉偏套的女人。

你只需要花一點錢，就能睡到別人家的老婆。

村子里之所以遺留下來這個習俗，也都是老祖宗的智慧啊。

按照慣例，準備拉偏套的女人，當晚要開著房門，并且在房門栓上掛一條紅色的布。

我爸在門口掛布的時候，我媽死活不同意。

她剛生了弟弟沒多久，身子還很虛弱。

本來都下不了床，但不知道怎地，那晚忽然生出來一些力氣，直接從床上翻身下來，跪倒在我爸面前，哭著說：

「建國啊，我求求你了，被賣到這個村子里，我已經認命了。」

說著說著，我媽把我抱在懷里。

「建國啊，咱們還有小春，家里一共就兩間房子，而且還不隔音。

「我們好好撫養小春可以嗎？我可以去城里賺錢，我識字，很多工作都可以做。」

可我爸卻一腳把我踹在地上，反手給我媽來了一巴掌，把我媽扇到了地上。

他一邊抽嘴里的旱煙袋，一邊說：

「一個破丫頭片子，要不是擔心她以后賣不出好價錢，嫁不去好人家，我早就讓她跟著你拉偏套了。

「你個死婆娘，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

「你嫁到我們家，以后就是我們家的人，你想去城里找機會逃跑，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

就這樣，我爸不顧我媽的阻攔，還是把我媽的房門打開了，并且還掛了一個很長很顯眼的紅色布條。

3

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我媽是城里來的大學生。

不僅有文化，人長得也水靈。

和村子里黃土朝天的黑黢黢的土娘兒們一點也不一樣。

他們早就等著我媽拉偏套了。

其實我也想保護我媽，但我知道我只是個不值錢的丫頭片子。

能撿來一條命已經算是有福氣了，我那三個妹妹連活下去的機會都沒有。

我不敢忤逆我爸爸。

晚上，我一直沒睡。

關了燈，站在門口，盯著大門口的動靜。

九點多的時候，門口走進來一個男人。

他人高馬大的，但稍微有些駝背。

我一眼就認出來了，是隔壁的張屠戶。

據說他力氣很大，而且很殘忍。

一直沒找到老婆。

很快，我媽的屋子里傳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她哭著說：

「我才剛生完孩子，你別過來，求求你了。

「建國，求求你救救我啊！」

雖然不知道媽媽怎麼了，但她一定很疼。

因為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哭得這麼厲害。

我心里很難受，甚至差點忍不住想跑過去把張屠戶拉開。

可我還沒邁出門，就看到爸爸在媽媽的房間外面守著。

我進不去，就只能呆呆地站在外面等著。

爸爸又吸著旱煙袋，嘴里嘟囔著：

「騷婆娘，老子干你的時候也沒見你哭喊得這麼大聲。」

我知道，我應該是救不了媽媽了。

那天晚上的月亮好像沒有光，稀疏地灑在地上，好像一顆顆眼淚。

隔著窗戶，我看到張屠戶那又寬又厚的背影一直在起起伏伏。

可是媽媽明明在哭呀。

張屠戶在我媽的房間里待了好久好久，久到后來我媽的嗓子都哭啞了。

我聽到我媽在小聲咒罵：

「你們沒有良心，你們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4

快到午夜的時候，張屠戶終于從我媽房間出來了。

他從褲兜里掏出一沓錢，交給守在門口的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