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行,你沒別的要說的?」
周子行轉過頭,「這幾個月我會待在你們公司。」
所以呢!?
我五千塊就買了個寂寞?
周子行把我送到樓下,我還是有點不甘心,鼓足勇氣扯了下他的衣服。
「你要不要上來坐坐?」
周子行眨了眨眼睛,答非所問,「你和前幾任男友都是因為什麼分手?」
前幾任……這個「幾」很有靈性啊。
我坦誠的回答,「都是和平分手,不愛了就分開了。」
周子行倚在車邊,路燈照在他臉上,襯出優越的眉骨。
「鄭淵他媽媽做了什麼?」
我不太想回憶那段記憶,但是周子行問了,我也只能硬著頭皮說。
「他媽是個富太太,覺得我高攀了他們家,嫌我工資比鄭淵高,嫌我學歷比鄭淵高,想讓我辭職回家給鄭淵洗衣做飯,當個全職太太,三年抱倆。還一直言語侮辱我,鄭淵也不敢反駁他媽。憋屈死我了。」
我換了個輕松的語氣,「不過,我現在不在乎了,反正我一人打拼慣了,自由慣了,也不需要依附誰。」
男人嘛,就是圖一樂。
不過,這句話我沒說出來。
「姐,你們兩個干啥呢!」
齊思宇提著游泳圈,濕答答的走過來。
周子行朝齊思宇禮貌的笑了笑,進了車。
樓上,我和齊思宇面面相覷。
我:「你怎麼回來了?這也不是周末。」
齊思宇:「你和周雅雅她哥什麼情況?」
我揉了揉太陽穴,「就你現在看到的那樣唄。」
「姐,你太沒定力了。你又不著急結婚,大不了我養你。」
我打開冰箱,拿了兩瓶酸奶,扔給齊思宇一瓶,「美女的事你少管。還養我,你先把自己養好吧。你呢,你干什麼去了?」
齊思宇眼神有些飄忽,「今天游泳隊訓練,周雅雅也去了,她又不會游泳,又不太愛講話,我就陪著她練了一會。」
齊思宇撕開酸奶蓋,一拍大腿,「對了,姐,今天周雅雅也買了酸奶,但我發現她喝酸奶不舔蓋!」
我上眼皮一抽:「所以呢?」
齊思宇:「我就盯著她,讓她把蓋舔了。喝酸奶不舔蓋,猶如出門不穿衣。」
……
齊思宇:「算了,姐,不說這個了。你知不知道周雅雅和她哥其實不在一起,他們爸媽離婚了,周雅雅跟爸爸,她哥應該是跟著媽媽。」
我有些震驚,「你這消息,保真嗎?」
齊思宇點點頭,「周雅雅親口跟我說的,她還不記事的時候爸媽就離婚了。她還說喜歡我笑的樣子,說她永遠也笑不出我的樣子。」
嘖,周雅雅一看就是多智近妖的敏感小姑娘,能說出這種話,看來真的是很信任齊思宇。
我:「你當時怎麼回答的?」
齊思宇咧開嘴,眼睛瞇起來,「我說我也覺得自己笑起來挺好看的。」
我憋了幾秒,還是忍不住爆發出大笑,笑的差點背氣。
我的傻弟弟呦。
十世情商換一世美貌。
白長了張海王臉。
齊思宇:「……姐,你笑話我。」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晚上,夜深人靜,我托著腮,手里的筆潦草的寫了滿滿一紙的「周子行」。
寫到最后,我去沖了個涼水澡。
5
后來的時間,我每天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公司,偶爾還能偷偷和周子行吃個午飯,和他一起聊聊公司的趣事。
只要周子行腦子沒進水,應該就能看出來我在追他。
三個月的時間,我和周子行成為了最佳飯友,發展到最后我們兩個只需要在茶水間交換一個眼神就知道今天是去吃黃燜雞,還是吃北京烤鴨。
周子行有時候還會對這些飯做出評價。
周子行:「這個我也會做,這家做的太油了。」
我:「你和這家誰做的好吃。」
周子行:「我。」
我:「改天做給我嘗嘗。」
周子行:「好,有機會的話。」
這些日子我使出渾身解數,都被周子行不聲不響的防了出去。
我長這麼大都沒有這麼挫敗過。
不僅沒有把周子行拐到手,我反而陷的越來越深,被周子行帶著到處玩,聽他彈鋼琴,看他小時候的照片,享受著他提供的免費甜點。
一天見不到周子行,我就渾身難受。
周子行簽合同那天,我特地早起了兩個小時,畫了個斬男妝,穿了個略微有些「涼爽」的短裙,背上了我最愛的包包。
剛到公司,還沒來得及釋放魅力,我就被王助理拉到了茶水間。
王助理:「落落姐,上邊發話了,簽合同之前讓你去和周子行聊聊。」
我:「上邊?」
上邊怎麼知道我認識周子行的?
王助理被我盯得發毛,撒嬌似的拽了拽我的包,「哎呀,落落姐,怪我!怪我嘴大。那現在也沒辦法了嘛,上邊讓你把價格再壓一壓。」
我壓低聲音,「已經低成這樣了,還壓!我們怎麼不去搶!」
王助理也學著我用氣音講話,「落落姐,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做生意不就是這樣。上回你壓價壓的人家對面小姑娘都快哭了也沒見你心軟。」
我:「服了你這個老六了。」
我硬著頭皮走到會議室,周子行正在看文件,陽光照在側臉上,長而密的睫毛發著光,矜貴又冷淡。
我強扯出一個笑容,「周子行。」
周子行合上文件朝我走過來,「你特地來見我?」
我笑著點點頭,「是來見你,帶了點小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