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路進看過來時,別開了腦袋。
任何跟蘇木言有關的人,我都不想再有聯系了。
「你們走吧,我要吃早餐了。」
楊銘澤見我臉色不好,識趣地拉著還想繼續嘮嗑的路進走了。
月底。
房東來催租了。
我算了算積蓄,嘆了口氣。
「baby,你最近老在嘆氣,有什麼問題跟你章哥說,章哥給你想辦法,你知道的,章哥我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我瞥它一眼。
忽然,想到什麼,撥通了個電話。
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
「喲,舍得給你老姐打電話了?」
「姐,你那邊新電影是不是需要做特效章魚?」
「啊?嗯對,怎麼了?感興趣啊?」
「不是,我這里有一只現成的,你要試試不?」
掛斷電話。
我看向漂在水上無所事事的小章魚,邪惡一笑。
是時候讓你扛起養家的責任了。
片場,章魚抱著道具,狂奔在被眾人的追殺下:
「呔!你們這些丑毛蛋!敢追你章爺爺,仗著人多欺負你章爺爺一個算什麼……」
片場洋溢著某章魚各種優美詞匯。
老姐搭上我的肩膀:
「你真是給你老姐節省了一大筆錢。」
「只是這變異章魚哪兒都好,就是不按臺詞走,不過沒關系,后期給它配音就是了。」
當場結算工資后,老姐喊住我:
「是不是錢不夠花了?你說你也是,爸媽不讓你跟那人在一起是有他們的考慮的。」
「對了,他對你好嗎?」
我緊了緊拳頭:
「回去告訴爸媽,我過得很好,讓他們別擔心。」
回到店鋪,我上了二樓。
床邊擺著畫畫用的工具。
「baby,既然你想家了,為什麼不回去?」
門口,某條章魚再次越獄。
「之前我年少無知,做了一些令他們寒心的事情,我沒有臉回去。
」
「oh,我親愛的 baby,你不該這麼想的,他們是你的父母,父母又怎麼會責怪自己的兒女呢?」
「你不懂……」
我坐在床邊,垂著頭。
門口沒了動靜。
正以為它離開了。
忽然,我的垂下的手指傳來冰冰涼涼的觸感。
我微怔,睜開眼睛。
只見它眨著豆豆眼,小觸手正高高揚起,輕輕握著我的指頭:
「沒事的,有章哥在,baby 你知道的,無論何時,你的身邊都有一個肩膀……」
磁性的嗓音響起。
放在平時我肯定嫌它煩。
可是現在……
「謝謝你,章哥。」
我吸了吸鼻子,破涕而笑。
它愣住,不可思議地張開嘴巴:
「oh,我親愛的 baby,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雖然我們物種之間有些隔閡但……」
我臉一沉,收回手:
「出去,別逼我今晚吃烤章魚。」
5
小章魚在演藝圈一戰出名。
再加上老姐的照拂。
很快,就陸續有拍攝工作找上門。
剛踏進攝影棚,我就看到了兩個這輩子都不想看到的身影。
「月夏?你怎麼也在這兒?」
沈巧巧扭著腰上前。
我抬頭看向她身后。
「好、好久不見,月夏。」
蘇木言復雜地看著我。
他還是跟兩年前一樣,打扮得干干凈凈的,跟只單純小綿羊似的。
當時他執意要出道當藝人。
我為了他和家里決裂,將僅有的私房錢都拿去給他報班培訓,就連自己都繪畫都擱置了。
好不容易出道了,他卻勾搭上了經紀人沈巧巧。
只因沈巧巧有錢,家里是暴發戶。
「誰跟你好久不見?」
我無視他們,將裝著章魚的盒子拿出來。
「啊!章魚!好惡心!快拿走!拿走!」
沈巧巧不知發什麼瘋,忽然尖叫,捂著自己的腦袋,一個勁兒往蘇木言身后躲。
蘇木言則是下意識厭惡地皺眉,微微張開手擋在沈巧巧跟前:
「月夏,這玩意太惡心了,能不能稍微拿遠一點?」
我皮笑肉不笑:
「惡心?哪兒有你惡心啊?為了點資源就跟人上床,論惡心,你們才是數一數二的。」
沈巧巧心虛地看了看四周,厲聲打斷我的話:
「喂,我說你別太過分!」
這時,工作人員上前溝通。
沈巧巧說什麼也不同意蘇木言和我家小章魚合作。
「喲喲喲,就說怎麼這麼吵呢!原來有狗在吠,還不想跟你章爺爺合作,多大星多大腕兒啊?現在的章爺爺你愛答不理,以后的章爺爺你高攀不起!」
剛睡醒的小章魚不滿地吐著泡泡,朝沈巧巧吐了口墨汁,嚇得沈巧巧趕緊往后躲。
「我不管,這章魚你們要不弄走,這拍攝就這麼算了!我家木言身份不同以前,是絕對不可能和一只變異的雜種合作的!」
「沈巧巧,注意你的言辭。」
我擋在小章魚面前,陰沉地盯著對方。
「怎麼?我就說!我就說!它就是只變異雜種,而你,就是個妄圖攀高枝的窮酸女!」
「一個雜種一個窮鬼,你們倒是挺配!」
我盯著她,垂在身側的拳頭緊緊捏起。
剛準備上去給她一拳,一個黑色身影就擋在了我面前。
我眨眨眼睛:
「楊銘澤?」
他怎麼在這兒?
「楊、楊導?」
蘇木言詫異地看著他。
楊導?
「你是導演?」
楊銘澤回眸,沖我溫柔地笑了笑。
他扭頭,聲音沉冷:
「既然不配合,那合作就終止吧。」
沈巧巧面色一喜:
「看吧,楊導都叫你滾了,還不麻利地帶著你的臭章魚滾!」
「我是在跟你們說。」
楊銘澤毫不客氣。
沈巧巧慌了:
「這,楊導,你沒搞錯吧?她不過是個臭賣魚的……」
「是要我讓保安請你們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