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丟臉了。」
周粥向來是個有什麼說什麼的人,心大得很。
瞧著這一幕她才反應過來,滿臉愧色。
「不好意思,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求助般地看向我。
我躊躇了兩秒,胡編亂造:「她的意思是說你很酷炫,讓她眼前一亮。
「我們這邊就叫作『辣眼睛』。還有之前的事情,我得向你道歉。
「天氣太熱了,我說話就容易犯糊涂。對不起。」
巨大的鳥窩挪向我,估摸著是在打量我。
短暫的沉默后,小吸血鬼嘿嘿一笑:「沒關系,我知道姐姐怕熱。
「你說過的。」
他看起來可高興了,一蹦三尺高。
是真的很高,旁邊已經有人在討論送他去跳高的事情了。
「程恬,你明明知道這個獎對我很重要。只要拿到這筆獎金,我就可以收養那些流浪貓了。
「你根本不缺這筆錢,你為什麼連這個都要和我搶呢?
「難道你要留給你身邊那個腦殘治病嗎?」
女主角季清清,主打就是一個直爽人設。
大一剛開學,我和周粥就與她發生過數次矛盾。
沒住上四十天,我和周粥就搬到校外去了。
雖說站在主角對面的人,從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但在我看來,季清清不是直爽她就是單純沒素質。
剛剛被我哄好的小吸血鬼明顯呆住了。
「姐姐——」他喊了我一聲,又停住。
繼而解釋道:「我不是腦殘。」
「我看你挺像的。你姐姐整天穿得人模人樣,怎麼連件衣服都舍不得給你買?
「你這衣服垃圾桶里撿來的吧,還喊這種人叫姐姐。」
季清清抱著臂,神色愈發得意起來。
揚著眉,嗤笑道:
「我對流浪貓都知道悉心照顧。
她卻任憑你跟個流浪漢一樣在學校亂逛。
「你沒有自尊的嗎?」
被我牽著的岑遇氣壞了,鼓足勇氣般吼道:
「你胡說!
「你就是嫉妒我有很多頭發,你是個沒毛的丑人。」
我要怎麼告訴小吸血鬼,頭發雖然很重要,但也不是越多越好的。
誰家好人頭發三斤重,臉都看不見。
季清清面目扭曲了一瞬,她轉向我。
「程恬,你拿了錢能干什麼?你連給他買件衣服都舍不得。
「你和那些穿著名牌拿助學金的人有什麼區別?別太虛榮了。
「因為你,多少只流浪貓得不到家。」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周粥就炸了。
「大姐,這是賽事獎金,不是助學金。
「你為什麼不拿?是因為不想嗎?
「還罵別人是腦殘,人家拖把頭得罪你了嗎?」ƳƵ
謝謝她,我的好朋友。
但我看周粥這句拖把頭,也沒打算放過岑遇。
小吸血鬼剛挺直的腰桿又垮了。
我輕輕地捏了捏他的手,臉色一點點沉了下去。
「季清清,你思考問題的方式還是這麼獨特。
「這筆獎金我就是拿去燒了,我也不給你。」
我一點余地都沒有給季清清留。
她臉色難看地咬住唇,目光中帶出一絲狠厲。
朝我重重地點了下頭。
「你會遭報應的。」
她咬著牙,眼神怨毒。
因為怒氣無法發泄,呼吸聲愈發沉重。
我沖她笑了下,好心解釋:
「你都沒遭,還輪得到我?真是奇怪,怎麼就沒人拿你的皮研究防彈衣呢?
「這要是研究出來了,全世界的防御力都得邁向新高。」
圍觀的人群里有人笑出聲后,笑聲接連不斷。
季清清臉上有克制不住的恨意,扒開人群跑開了。
我牽著岑遇的手微動。
困惑地看過去,只見著岑遇渾身上下都透著股怯色。
我安慰人的能力很差勁,只能干巴巴地道:
「沒事,別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可是姐姐,」岑遇垂著頭,良久我才等到他的后半句,「我剛剛聽見她們都在說,我好奇怪。我這樣就是很奇怪,對不對?」
話哽在喉口,我嘆了口氣。
「和我們是有一點不一樣,但你是吸血鬼嘛,總得有點自己的特色。」
這句話顯然沒能說服他,他一言不發。
我很心疼他,可是我好熱,我感覺我要熱昏過去了。
被曬得靈魂都快抽干了,我下意識地伸出手抱住了岑遇。
小吸血鬼動了下他的拖把頭,回抱了我。
他看起來很是不安,再加上他渾身都是冰涼的,我沒有松開。
約莫小半分鐘后,周粥在我身邊躊躇著。
湊到我身邊,小聲地碎碎念:
「你不能真談一拖把頭吧?他頭發快蓋住你們倆的頭了。」
我心頭一緊,幾乎不帶反應的時間,張口就想安慰岑遇。
誰知道,小吸血鬼居然低下頭,露出的一雙眼睛明亮又誠摯。
他問我:「姐姐,你想要那個壞蛋的皮嗎?」
他歪了歪頭,露出尖牙,聲音里滿是蠱惑的味道:「我可以幫你拿到的。」
「你說什麼?」我懷疑是高溫讓我產生了幻覺。
岑遇依舊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帶著不能理解的困惑:「皮,研究防彈衣的皮呀?」
我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和周粥合租在一起,但我們各自有單獨的房間,征得她的同意后,我把岑遇帶了回去。
3
我很怕熱,空調開到 16 度,周粥說我這是冷柜。
我擔心岑遇適應不了,他卻很是自在,坐在椅子上好奇地東張西望。
房間其實不大,一眼就可以看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