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子極小,每天吊著一口氣,小心翼翼躲著貓生活。
程裕就是那只戲耍我的貓。
但我逐漸品到一絲絲不對勁。
不對啊。
犯雛狼情結的是他,他需要依賴的是我,我有什麼好怕的?
我醍醐灌頂。
被程裕繞進去這麼多天,越想越氣。
是時候讓他知道誰才是拿捏這段關系的上位者!
我暗戳戳的想法有了實踐的機會。
部門組織了團建,要去秀清山玩一天一夜。
很松弛的路線,可以自己找搭子爬山,只要在傍晚之前到達山頂的酒店就行。
于是我發消息試探程裕:【給你個機會。】
程裕:【?】
【你不是需要我嗎,跟我一起爬山。】
【好。】
這條消息沒有任何猶豫,像是對我肚子里的壞水毫無防備。
于是一路上我都有意磋磨他。
「程裕,幫我拿一下包。」
程裕接過去,沒料到我的包這麼重:「你裝石頭了?」
好嘛,看著也不像不知道我的德行。
「沒有啊,幾瓶水而已。」
「山上有水。」
「路上也要喝呀,隨便挑,你想喝哪瓶喝哪瓶。」
看到我包里大大小小、五顏六色的飲料瓶子,程裕都啞火了。
他臉上掛著似有若無的無奈的笑,最后只是拿出一瓶礦泉水。
認命地把包背起來。
后來我磨磨蹭蹭地休息,爬會兒就嫌累,還要他拿著相機給我拍照。
這些小心思似乎在他眼里無所遁形,可他除了嘴上和我懟幾句之外,又照收不誤。
心里想著這些,我一時沒注意到腳下。
于是心不在焉的懲罰就是,我腳崴了。
萬幸的是沒有腫起來,程裕也隨身帶了跌打扭傷藥。
「別動。」
他制止我要站起來的動作,讓我坐在一旁的石椅上,在我面前蹲下身。
本以為他會嘲笑我一句,沒承想他只是在觀察我的傷勢。
「我自己擦藥吧。」
把腳伸在他面前怪不自在的。
而且爬山還出了汗……
他沒說話,自顧自把藥涂抹在我的腳踝。
等到藥上好后,我才發覺天色有些變暗。
拿起手機一看,不止天氣預報有變,團建群里也在 所有人,通知大家抓緊爬到山頂躲雨。
「程裕……」我伸出食指戳了戳眼前人的肩膀。
他抬眼看我,眼里劃過一抹化不開的溫柔。
「要下雨了。」
「嗯,」他站起身,把空了一半的包丟到我懷里,「你背包。」
「啊?」
我有些沒反應過來。
「你背包,我背你。」
于是別別扭扭地上了他的背,看他大步往山上走。
人在無聊的時候就喜歡瞎看和瞎想。
程裕的背很寬,扣著我的大掌溫暖有力,連身上都沒有男性出汗時慣有的臭味。
沒過多久,天上就掉下一些雨滴。
「程裕,下雨了!剛剛滴我頭上了。」
「嗯,你可以撐傘。」
說完,我能感覺到他的腳步再次加快。
「不撐,擋到你視線我們一起滾下山怎麼辦?」
沒想到他接了我這個無聊的話題:「那就在下面過一晚上。」
「然后第二天新聞標題是,秀清山下發現失溫男女?」
程裕笑了一聲,連帶著他的背也在輕顫。
「我不會失溫。」
我:?
「我可以變成狼,就不怕了。
「倒是你……」
他偏過頭意味不明地看我一眼。
「是跟著我走,還是自己一個人抵抗失溫,我就不知道了。」
我踹了一腳他的腰。
他輕嘶一聲,收起笑容。
「快到酒店了,閉嘴吧你。」
酒店庭院里有個遮雨的大亭子,他們都到了,正在收拾場地準備燒烤。
一群人看到我和程裕的身影,向我們投來視線。
莫名其妙的刺激感浮上心頭,我的心臟又在亂跳。
壞了。
忘記這一茬了。
我該怎麼和同事解釋我和程裕待在一塊兒……
還沒等我捋好亂七八糟的思緒,忽然大雨傾盆。
我和程裕就在所有同事面前。
猝不及防地成了兩只落湯雞。
我:「……」
程裕:「……」
同事們:「噗……」
12
被趕回酒店洗澡。
程裕先是把我在我的房間里放下,自己轉身走了。
我伸手扯住他的衣角。
他腳步一頓。
「幫人幫到底,把我背進浴室唄。」
他好像確實沒想到這個,利落地朝我彎下腰來。
「反了反了,你這樣我怎麼……」
正想提醒他我這樣沒法上他的背。
天旋地轉間,我被打橫抱起,整個人窩在了他的懷里。
兩個人的衣服都濕透了,不斷往地上滴著水,說不清誰比誰更狼狽。
程裕腳步很穩地把我抱到浴室,動作輕柔地將我放到地上。
仿佛在對待什麼易碎的珍寶。
他想走,我復又拉住了他。
「你走了,我待會在浴室滑倒怎麼辦?」
程裕垂眸看我,沒說話,喉結不著痕跡地上下滾動。
我的心跳又變得不正常。
被他一直這麼看著,下意識又想開口。
嘴唇才輕輕張開,就被他低頭含住。
再多的話都被他吞入口中。
我輕微喘氣時,他抬起頭:「故意的?」
沒等我回答,第二個吻落下。
意識迷糊間,被他抱起坐在洗手臺上。
耳邊是他低沉喑啞的嗓音。
「時荔,你說……他們知道我們在這里偷偷親吻嗎?」
13
「寶,我真完了啊,我也不懂我怎麼就鬼使神差答應他了……」
程裕的事情憋得我心慌,終于在一個合適的周末,我約來了閨蜜,和她激情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