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想著不知道怎麼跟她解釋,結果她言簡意賅,跟我說她遇到過別的獸人。
這敢情好,我簡要地把程裕和我的事情都說給了她聽。
「你是說,你親著親著上頭了,就答應對他負責了?」
我重重點頭。
「這不挺好的……又帥吻技又好,甚至是只狼人,你賺了啊。」她一臉揶揄。
「你不覺得,原本是你的死對頭,現在對你依賴得不行,你指哪打哪,想想就爽嗎!
「好刺激,好喜歡。」
她獨自一人腦嗨,我甚至找不到插話的機會。
「可是……等到他這樣的癥狀結束了,我和他之間豈不是很尷尬?」
「怕什麼,你不是已經遞了辭職申請了嗎?到時候拍拍屁股走人,管他怎麼樣呢。」
說得好對,我無話反駁。
「你到底在糾結什麼?」看我眉頭還是蹙得很高,她不由問我,「你糾結的應該不是這個吧?」
「我猜……你是在想,到時候結束之后,你也離職了,你和他就再也不會聯系了,還隔著這一層尷尬的關系,讓你很難受,對吧?」
小心思在無話不談的閨蜜面前果然無所遁形。
「我看你是真完了,你喜歡上他了。」她下了結論。
我嘴唇囁嚅,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和閨蜜說的一樣,我和程裕的關系就是這麼單薄又岌岌可危。
靠著一個虛幻的「雛狼情結」勉強支撐著。
從這樣的關系滋生出來的心動,讓我難以言喻,又糾結無比。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別想這麼多,你就是太糾結了。
「他真有那麼討厭你嗎?怎麼可能,真討厭你他親你干嘛?」
閨蜜的聲音把我的思緒扯了回來。
她咬著吸管,眼睛帶笑看向我:「話說你這人還真是,要麼一直不動心,要麼就喜歡跟你互懟的。」
「之前那個誰,不也是這樣嗎?」
「誰?」我有些疑惑。
「就之前你大三遇到的那個啊,這都好幾年了你怎麼還是喜歡這一款?」
「咳咳……」
我被嗆了好幾聲,過了幾秒才說:「他們不一樣……」
14
程裕和那個人確實不太一樣。
我是拖延癥晚期,讀大學的時候對學習提不起興趣,只有接近期末周才能勉強提起精神復習。
后來深知自己要改變這種狀態,我對閨蜜說:「找個人罵我吧,罵我我就會去學了。」
閨蜜:「?你神經啊你?」
她不理解但尊重。
幾天后,給我甩來一串微信號:「給你找的學習搭子。嗯……也不能說是搭子,就是類似那種督促師,你看看效果好不好,好的話隨便發點小紅包就行。」
我半信半疑地搜索了對方的賬號。
一看性別顯示的是男性,本來有些猶豫,又想著可能女孩子罵不動我,男的也挺好,便發過去好友申請。
一個小時后,好友驗證才被通過。
對面一上來就是:【?】
我尋思對面入戲還挺快,就立馬拍了張卷子的照片發過去:【我今天寫這張。】
【對方正在輸入中】顯示了好幾秒,我看對面一直沒發新消息,就切屏去給閨蜜發語音。
「他怎麼一上來就扣問號,給我整緊張了。」
「可能比較敬業吧……祝你好運寶貝。」
「其實我挺好奇的,」我沉默兩秒,才開口問,「他要以什麼形式督促我?我現在越想越奇怪,我就是嘴嗨而已,你怎麼真給我找了個人,現在好了,我在替他尷尬。
」
閨蜜也沉默了。
「……我也不知道啊,不行的話你晚上發個紅包然后跟他說一聲你不需要了?」
沒等我回復,男生就彈出了新消息,我只好切出去查看。
【第五題和第九題錯了,應該這麼寫。】
他也發了一張照片過來,驚奇的是,和我是同一張卷子。
可我看了半天都不覺得自己的過程有誤。
于是抄起卷子從食堂跑到圖書館,跟他杠了起來。
是的,杠了起來。
從那以后,他還真成了我的學習搭子。
沒有關愛,只有互杠。
要麼是爭怎麼寫才又快又準確,要麼是就案例進行激烈討論。
直到專業課期中考過后,我才捧著卷子熱淚盈眶。
媽媽,我找到了反骨的學習方式。
我直接給他發了幾個大紅包。
后來……后來我們的相處方式就有點變了味。
偶爾會開兩人會議討論,男生清冽中透著些許低沉的嗓音逐漸染上溫柔,讓我不由溺了進去。
兩人互懟也沒了以前那種模樣,而是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我去找閨蜜傾訴,她點開男生主頁一看,愣住了。
「寶貝,你是不是加錯人了……我當時給你發的微信號,不是他。」
心上仿佛落下重重一錘。
我才驚覺,我當時真的輸錯了一個字母。
渾渾噩噩一晚上,我喝了點酒。
等酒醒后才想起來,自己傻了吧唧地把對方刪了。
一句話也沒說,就這麼刪了。
后面也沒勇氣再加回來。
15
「你真的覺得不一樣啊?」閨蜜尾音拉長,「你都覺得他們不一樣了,你還不承認你喜歡程裕?」
「聽我的,你就暗戳戳釣著他,他肯定忍不住,你等著收網就行。
」
閨蜜的這句話深深印在了我的腦海里。
還沒等我琢磨出來,領導便通過了我的離職申請。
把我叫進辦公室后,給我遞來了一封黑色燙金的邀請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