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讓你和程裕一起去談合作的,既然你離職了,這個直接給你吧,當離職旅行了。」
從她口中聽到我和程裕的名字,讓我莫名耳熱。
這幾天……程裕身上帶了一股黏糊勁兒。
下班后兩個人沒少待在一塊兒,連出現在停車場都要躲著同事。
不論是看到他,還是聽到他的名字,我都很心虛。
突然又有點慶幸自己離職。
好歹不用再心虛。
從領導辦公室里出來,鄰桌同事幫我一起收拾東西,幾個人還約好了下班一起吃飯。
我看了一眼程裕空空如也的工位。
領導說他今天出差,結束后會拿著邀請函直接上游輪談合作。
我輕嘆口氣,和同事聊著天踏出辦公室。
算了,到時候再跟他說。
順便和他問清楚,他對我……到底是什麼感覺。
16
晚風吹拂下,游輪離港。
我耗了點時間,才找到程裕的人。
看到我,他愣怔了下,隨即笑了一聲,給我端來一小盤甜品和水果。
「藍總沒跟我說你也來。」
我叉了一小塊西瓜放入口中:「我又不是來跟你工作的。」
他還是笑,從我手里拿過叉子,也叉了一小塊果切。
沒說幾句話,他便被叫走了。
我本想無所事事地到處游蕩,面前忽然站了個搭訕的男人。
「賞臉喝一杯嗎?」
男人看起來非富即貴,我朝他笑了笑。
正在思考是要委婉拒絕,還是拿一杯酒應酬,就聽見他說:「程裕是你男朋友?」
他微微挑眉,臉上表情看著倒是沒有惡意。
我沒立即吭聲。
可能剛剛和程裕的親密姿態被他看見了。
不知道這人什麼來歷,還是不回答好。
「看樣子不是。」
我:???
這人還挺會自問自答。
「您是?」
「哦,我叫方泊,以前算是程裕的鄰居?」
聞言,我偷偷打量了他好幾眼。
「前幾天聽說他發情期被拋棄了,有些好奇,不是故意冒犯你。」
聽他這麼說,我了然點頭,頓時對他產生親切感:「你是他的族人?」
「不是,」他搖頭,「但我也是獸人。」
他微微彎下腰,男士香水氣息淡淡縈繞在我周圍:「他那只不懂情趣的狼人沒什麼意思,不然……你考慮考慮我?」
我后退一步,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誰知他還是不肯放棄:「你也見過他發情期了吧?」
「狼人發情期總是可憐巴巴的,那時候的他吸引不了你,說明他不適合你。」
我沒忍住為狼人正名。
「不是可憐巴巴,他們只是有雛狼情結而已。」
而且……那時候的程裕明明攻擊性也挺強的。
這句話我沒敢說出口,兀自紅了耳根。
方泊一愣,他直起身來,像是要說什麼,沒開口便被一旁插入的聲音急急打斷。
「時荔!」
我扭頭看過去。
「你是時荔吧?程裕讓我來找你。」
他把我扯走之前,狠狠瞪了一眼方泊。
然后湊到我耳邊小聲說:「別理他那條死蛇,他最愛叭叭。」
我呆呆點頭,任由他帶走我。
一分鐘后才想起來問:「程裕叫你帶我去哪兒?」
「帶你去玩呀!」
他應得很快,讓我不由好奇程裕是怎麼跟他描述我的。
好在不需要我多問,他便自顧自說:「他跟我說你是他同事兼鄰居,還說你知道他是狼人。」
「姐姐你放心,程裕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可會找好玩的了。」
他確實沒說大話。
一晚上被他帶著,幾乎是逛了一遍游輪,吃的喝的玩的盡數體驗,甚至走得我的腳底都有點疼。
他太 e 了,讓我感覺自己變成了 e 人的玩物。
直到他自己喝酒上頭醉得差不多了,我才狠狠松了一口氣。
哪知碎嘴子喝醉了更是話多。
聊天聊地,最后話題扯到了程裕身上。
「姐姐你不知道吧?前段時間程裕他發情期被人拋棄了,我們全族人都知道了!連小孩子都笑他,他真的絕了……」
又提到這件事。
我聯想到剛剛方泊不對勁的反應,試探道:「你們有雛狼情結嗎?」
他還在絮絮道:「真不明白他頂著這麼一張帥臉玩暗戀是圖什麼……」
倏地意識到我在問他,他歪頭思考幾秒,才肯定地跟我說:「什麼雛狼情結?姐姐你是聽誰說的?」
「是不是方泊那家伙瞎編的啊,他就滿嘴跑火車!」
我冷著一張臉,沒說話。
滿嘴跑火車的,看起來另有其人。
醉鬼并沒有發現我的情緒轉變,仍繼續在我耳邊嚷嚷。
「程裕他大學的時候,有一個特別喜歡的女孩子。
「他經常打電話就算了,我們問他是不是談戀愛了,他不僅板著臉看我們,還端著東西出門,嗝……
「后面不知道是怎麼,好像是分手了,搞得他天天臭著一張臉。一直到現在,他都還沒忘掉,嗝……聊天記錄都要盤包漿了……」
我垂下眼,靜靜聽著他說話。
心里滋味難言。
「我說這麼多主要是想問,姐姐,你住他隔壁,你有沒有見過那個女孩子啊?」
17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回到房間的。
洗完澡躺在床上,感覺悶悶的,空調怎麼調都不舒服。
程裕的消息很不是時候地發了過來。
【睡了嗎?】
【。】
扣完句號,想放下手機不搭理他,可越想越氣。
他明明有心上人,為什麼要編雛狼情結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