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涂想了一下,好像明白了什麼。
「我知道啦,蘿卜!你是不是不想離開我?」
「啊?」我被路涂的腦回路驚到了。
他自顧自地說起來。
「沒錯,我看別人養寵物,也要帶出去散步,這樣吧,蘿卜,明天你和我一起出去。」
雖然你好像想錯了,但是也不是不行。
快要閑出病的我趕緊點頭,卻想到了一個重要問題。
「可是,外面有很多獸人,我們怎麼避開他們?」
路涂一個落單的兔子獸人竟然能在獸人世界中安然生存,肯定有他自己的手段。
路涂卻有些不解:「為什麼避開?」
「強大的獸人會殺死弱小的獸人,你只是一只兔子啊,涂涂。」
我要被路涂的話搞崩潰了,少年,你到底是怎麼活下來并長這麼大的?
路涂聞言笑了起來,紅寶石一樣的漂亮眼睛有了幾分認真。
「放心吧,蘿卜,在他們殺了我之前,我會殺了他們的。」
「什麼?你會殺人?」
我看著路涂純良的外表,感到不可置信。
「對啊,我很強的。」
路涂驕傲地點點頭,又小心翼翼地問我:「蘿卜,你不會怕我吧?」
「當然不會,你不殺我就行啊。」
我摸了摸路涂的兔耳朵,左看右看,都只覺得他是一個善良的小兔子。
路涂卻猛地后退,捂著耳朵,面上羞紅。
「不要碰我的耳朵了,后果很嚴重的!」
「會怎樣?」我逗他。
路涂支支吾吾什麼也說不出來,又羞又惱地跑到角落里團了起來。
5
「涂涂,你怎麼不過來?」
我躺在路涂用柔軟的草葉鋪好的床上,看著在角落里待了一天的路涂,心中奇怪。
這幾天夜里,洞里的氣溫都很低,路涂就會化作較大的獸形,用毛發幫我取暖。
可是,今天他已經躲了我一下午,到底怎麼回事?
我再次走了過去。
「涂涂,你不舒服嗎?」
「別過來……」路涂的聲音悶悶的。
「你生病了?」
「沒有,不要靠近我了……」
聽起來又煩躁又有幾分哭腔。
「對不起,我再也不摸你的耳朵了。你別哭啊,我真的錯了,涂涂。」
我有些心虛,不會是摸了下耳朵,把他氣哭了吧?
「我沒哭!」
路涂終于抬起垂著的腦袋,眼睛紅得嚇人,上面還有點點閃爍的銀光。
我憋笑,想掐掐他的臉。
「好好好,涂涂沒哭。」
路涂啪地拍開了我的手,我手背上立馬紅了一片。
他見狀慌亂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唉,沒事,你到底怎麼啦?真的不能告訴我嗎?」
路涂結結巴巴,耳朵也染上了紅色,終于吐露出來真相,好像快哭了一樣。
「我、我好像發情了……」
「什麼!」
我震驚了,兔子這麼容易發情的嗎?
路涂委屈地看著我,臉上是不正常的潮紅,眼睛里也滿是朦朧的水霧。
「都是因為你一直摸我……」
我也結巴了:「那、那要怎麼辦?你、你以前,都怎麼解決?」
路涂突然站了起來,不再委屈地蹲在角落里。
我看著逐漸逼近我的少年,才發現路涂這麼高,比我要高出接近一個頭。
我尷尬地緩解氣氛,胡言亂語。
「你腿好長啊,像那個,對!北極兔,你知道自己是什麼品種嗎?
「等等,你答應過我的,我不生兔子!」
路涂難耐地舔了下殷紅的唇,眼睛又起了一層水霧,看起來好不可憐。
「姐姐,你要對我負責。」
路涂的力氣大得可怕,把我壓在床上,緊緊地圈在懷里。
倒是不冷了,我就義般停止了無用的掙扎。
路涂精致到漂亮的臉近在咫尺,我甚至能看清他眼睛上面根根分明的白色睫毛。
路涂緩慢地眨了下眼睛,睫毛像兩片扇動著的天使翅膀。
他握住了我的手,拉了過去。
我頓時深刻理解了天使的臉蛋、惡魔的身材這句話。
這尺寸?和臉也太不符了吧?
6
第二天早晨,我剛剛睡醒,就發現手腕酸得厲害。
我惱怒地瞪了罪魁禍首一眼,卻發現路涂臉上紅得仿佛要滴血,怒火一下子沒了。
算了算了,我和一只傻兔子計較什麼?
人家好心好意養了你這麼多天,就當是打工了。
我終于做好了思想工作。
路涂小心地戳了戳我,語氣有些不自然:
「蘿卜,你不生氣了吧?別氣了,我給你摸耳朵,尾巴也行……」
「不氣了,走吧。」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傻子才會再碰你,亂發情的傻兔子。
路涂領著我走到一片灌木叢,我已經有些累了。
「好遠啊,涂涂,你平常都來這麼遠挖野菜嗎?」
「沒有,來這里是因為家附近的野果吃完了,只好走遠一點了。」
「你是不是在說我吃得多?」
「沒有啊,我第一次養人,不知道人該吃多少。」
「好誠實,我無話可說了。」
「可是,你在說話呀。」
「……」
「涂涂,咱們開始吧。你挖野菜,我采漿果。」
路涂點了點頭,仔細地教我如何挑選沒毒的果子。
我挎著編好的小草籃開始了采摘之旅。
采著采著,面前蹦出了一只兔子。
我問路涂:「這是你的同類嗎?」
「不是哦,它就是一只普通的兔子。」
我咽了咽口水:「那我能吃嗎?」
路涂驚訝極了:「人吃肉嗎?我一直以為你和我一樣吃素。
」
「當然,我快要餓瘋了,啊!兔兔,別跑!」
我拉著路涂追了上去,追進了一片密林之中。
我正在四處張望著兔子逃竄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