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說今天要忙嗎?
原來是他麼的忙著和美女約會啊。
可能是我的目光過于突兀,江堯像是感覺到了什麼,抬眼朝我這邊看來。
!!!
躲!
馬上躲起來!
我毫不猶豫地躥進了旁邊半人高的垃圾桶里。
動作之麻利,姿勢之帥氣,讓人嘆為觀止,拍案叫絕。
臭是臭了點,但不讓金主尷尬和煩心,是我們金絲雀義不容辭的責任和義務。
就這樣,我一直狗狗祟祟地縮在滂臭的垃圾桶里,被熏到直翻白眼。
直到江堯和美女離開,我才敢爬出來。
周圍的人紛紛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我。
我從臟兮兮的包里摸出一個墨鏡淡定戴上。
然后瀟灑地一甩秀發。
呵,你們不懂。
他每天都這麼累了,和別的妹妹逛個街有什麼不可以?
我吃醋?
我怎麼敢吃醋?
聰明的女人,可是從來不會給自己找麻煩的。
5
我以為今晚的江堯應該不會回家了,所以洗香香后自己直接睡了。
結果正夢見自己和 108 個男模嗨皮時,忽然感覺有人在親我的臉。
一邊親一邊含糊地說道:
「睡得倒挺香……」
?
我悚然一驚,立馬睜眼,正對上江堯居高臨下的墨黑眸子。
不是,他今晚不是應該夜不歸宿嗎?
怎麼突然回來了,也不知道報備一下。
這多嚇人啊!
幸虧我沒真叫男模來家里!
即使心里十分操蛋,但我還是立馬扯出一個嬌羞開心的表情。
「老公你回來了~」
江堯躺下,長臂一伸把我攬在懷里,慢條斯理地問了我一句話:
「嗯,你今天去商圈那邊了?」
「我好像看到你了。」
這我怎麼可能承認?
我眨巴著眼,立馬堅決否認:
「沒有啊,我今天一直在家。」
「是嗎,那你身上這麼臭臭的?玩什麼了?」
我尷尬地一噎。
我都洗三遍澡了,還能聞見,他是狗鼻子吧?
但我也不慌,隨嘴胡扯:「吃了碗螺螄粉,你要是不喜歡這個味道,我以后就不吃了~」
江堯笑了笑。
「想吃就吃,沒關系。」
我暗暗松了口氣。
差點整露餡,幸好我機靈。
為了防止江堯再追問多想,我急忙湊上去和他親昵轉移他的注意力。
只不過今天白天江堯和那個美女相攜的身影一直在我腦子里飄來飄去。
我偷偷瞅著正從床頭柜里翻找作案工具的男人,無限 emo。
完犢子了,我的金絲雀生涯,是不是快要結束了?
應該不會吧,畢竟我們還是老同學呢。
6
其實誰也不知道,我和江堯是高中同學。
只不過那個時候,他還不是什麼天王涼破的矜貴太子爺。
每天穿著洗到發白的校服,開膠的球鞋。
出了名的窮,也是出了名的少冷寡言。
那張好看的臉上總是蒙著一層陰翳,背也微微佝僂著。
剛開始還迷戀他的女同學,見他這麼沒趣,慢慢地也沒了心思。
我呢,是江堯的同桌。
一個存在感不高的女學生,家境一般,成績一般,每天沉溺于發呆。
期待一場入室搶劫的愛情和不勞而獲的財富。
怎麼啦,人總是要有夢想的。
沒有夢想和一條咸魚有什麼區別?!
而我和江堯關系的轉折源于學校里的一條傳聞。
有人說江堯是某某集團老總的私生子,最近他媽帶著他回到了江家。
一下子就有錢了,成豪門了,妥妥的上流社會人士了。
從此不裝了,攤牌了。
本來我沒信的。
但是看著江堯終于舍得把那雙開膠的球鞋換掉時,心里宛如干了兩缸老陳醋般酸。
我現在回去問問我媽關于我是不是某富豪的私生子應該還來得及吧?
唉,就是不知道我爸有意見不。
不過這種別人家的私事我也就聽了一耳朵,照樣每天發呆。
可十幾歲的年紀,正是對這種事情感興趣的階段。
尤其看到江堯坐著庫里南來上學時,班里那個蛐蛐聲簡直都貼臉。
還有外班的人專門來走廊窗戶口看江堯。
之后這種八卦聲、議論聲每天課間不間斷地上演著,有好奇有惡意。
甚至某些老師對他一改往日的漠視,態度諂媚。
江堯的臉色卻越來越冷。
他除了去廁所,最后都很少出教室門。
我為他強大的憋尿功能感到敬佩。
這腎,杠杠的。
直到那天,我趴在桌子上閉眼養神,江堯在旁邊安靜學習。
沒一會兒又聽到了窗外有一群男生議論聲,好像是那群普信又自大的體育生。
仗著自己的體格成日欺負普通男同學,滿嘴臟話。
知道江堯暴富以后,那個酸味兒簡直都快溢出來了。
「小三的兒子原來長得他麼的是個小白臉。」
「聽說江堯他媽帶著他上門示威,大鬧了一場,撒潑打滾。」
「操,鬧得真值啊,他估計以后都不用高考了,直接捐樓就行了,畢竟他媽豁得出去。」
「哈哈哈哈——」
這些意有所指的嘲諷話語剛出,我就感覺周圍的氣壓驟降。
家人們不開玩笑,簡直是方圓十里寸草不生的冷。
我合理懷疑江堯下一秒就會冷臉暴扣他們的狗頭。
電光石火間,我噌地站起身,唰地拉住走廊窗戶的窗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