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又扭頭看向走過來的江堯,哭笑不得。
「弟弟,你女朋友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
??
弟弟?
她叫江堯「弟弟」?
我梗著脖子僵在那里,腦子一瞬間像是被誰流放了一樣。
江堯此時已經走了過來。
他彎腰,直接抬手掐了掐我的臉,力道不輕不重,語氣無奈:
「這是我姐,同父異母的姐姐。」
「又發什麼呆呢,叫姐。」
……
跟了江堯也快兩年,我自然知道江堯有個同父異母的姐姐。
這個姐姐對他很好,沒有因為他是私生子就苛待他。
反而處處幫扶、照顧。
江堯打心眼里認為她就是自己的親姐姐,只是每次要帶我見,我都以我奶結婚我爺放學等各種理由拒絕了。
畢竟誰家金絲雀還去見家長啊。
這不是等著被抽嗎?
可江堯一聽我的拒絕,總是會心情不好地一個人去書房待著。
待完以后又回房間欺負我。
像是急切地想要確認我是他的所有物一樣。
總之也不知道他生的哪門子氣。
如今他姐突然這麼一上門,我還以為是正宮來示威,整了個大烏龍。
12
在我尷尬到腳趾摳出三室一廳時,江堯他姐莞爾一笑:
「我就是來看看江堯的寶貝是什麼樣的,沒有讓你拿錢走人的意思。」
「是我沒有表述清楚。」
「支票也是我給你的見面禮物,只要你能陪著我弟,這都是小錢。」
我點頭哈腰,瘋狂夸海口:
「好的好的。」
「姐姐說得對,我一定對江堯不離不棄。」
「他是風兒我是沙,他是牙膏我是刷,他是瓜藤我是瓜,他不愛我我自殺。」
「總之來不及解釋了,孩子需要一個爸爸。
」
江堯和他姐:「……」
江堯反手給我后腦勺輕輕的一鼻竇,嘴角卻是控制不住地微揚。
「別貧。」
江堯他姐又坐了一會兒后便離開。
而我目光灼灼地看著桌子上的那張支票。
既然是送我的禮物,我是不是可以拿走?
我顫顫巍巍地探手想拿,可中途卻又詭異一頓。
不行。
我不能拿江堯家人的錢。
這是江堯他姐給他女朋友的,我只是個金絲雀。
遲早會離開的,也會被拋棄的。
拿了,將來這賬可就算不清了。
不拿,就不會有麻煩事,我也算對得起江堯。
我悻悻退后,沒再看那張支票,整個人蔫了下來。
送完他姐回來的江堯看我這個狗樣子,眉頭一挑。
他拿起那張支票,認真地看了看。
「怎麼不拿這個錢?」
我含糊道:「不能拿。」
江堯覷我一眼,很是縱容:
「有什麼不能拿的,拿去花。」
說著,就塞我手里。
我懵懵地拿著那個支票,想問他一些事,可江堯卻直接把我抱了起來。
耳鬢廝磨間。
他說了一句話:
「我好高興。」
……
我再多話語都噎在了嘴里,很乖地抬臉親他,然后從善如流地把支票揣進了口袋。
他高興就好。
他最重要。
因為,他是我最重要的人。
13
古往今來,金絲雀操守的第一條,就是不能對金主產生真感情。
這是鐵律,要吸煙刻肺般銘記。
我沒違反。
因為我在成為金絲雀之前就喜歡他。
別人還在抱怨學校門口雪王家的檸檬水為什麼漲到五塊時,我就已經喜歡上了我那孤僻帥氣的同桌,江堯。
彼時他還沒被認回豪門。
但是我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他是支絕殺極品潛力股。
只是那會兒,他一副看透世俗的高冷模樣,讓人難以接近。
回到豪門后,我更是知道沒什麼希望了。
雖然我倆的關系慢慢地拉近,但我依然恪守本心,做一個普通又搞笑的小同桌。
努力學習,爭取將來能再見他一次。
可他走了,我也就徹底歇了這份心思。
結果峰回路轉,柳暗花明。
江堯要包養我。
拿錢陪在他身邊,不拿錢看別的女人待在他身邊。
我但凡腦子沒被驢踢,都是選擇前者。
金絲雀就金絲雀吧。
只要他每個月還給我一百萬,就證明我還可以陪著他。
能和他有一時偷歡,我都高興又滿足。
只是……
我想著兜里的支票,心里又悶又酸。
一旦他的家人介入,那我倆的關系可能會結束得更早更快了吧。
畢竟,紙是包不住火的。
14
江堯突然忙了起來。
天天早出晚歸。
但是同時,他開始帶著我參加這種朋友間的、親人間的聚會。
甚至那種高端商業舞會我都跟著去了好幾次,雖然把他腳都踩腫了。
連他那個有錢的爸爸和享福的媽我都見了好幾次。
反正江堯逢人就說,我倆要訂婚了。
我笑得臉都僵了,內里卻提心吊膽。
不是。
江堯他是不是腦子有泡啊?!
這麼廣而告之,到時候怎麼收場?
總不能訂婚宴上,他借口我有事換一個未婚妻吧?
我不要臉,他的臉怎麼辦?
思來想去,趁一切還來得及挽回,我決定做一件事。
跑。
打車跑!
江堯會生氣,但應該不會對我一個金絲雀有過多的追責,會用更多的時間去尋找一位合適的女生喜結連理。
于是某天,趁江堯去公司時,我開始收拾東西。
那些昂貴的衣服包包首飾我一個沒帶。
這些年他給我的一百萬累積起來已經很多了。